钟珊珊回到家里，强力压抑住给石校长打电话的冲动。
一边冲着淋浴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钟珊珊，你不过是身兼两个职责而已，不要整天打小报告！有事情就正式汇报。一定要堂堂正正。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洗完澡出来，吹干了头发。本来想躺一会，确实挺困的。
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因为想着怎么向老石汇报，心情紧张，之后还真有点困了。
但听了赵海生的话之后，心里又有了想法。
赵海生这个人，一般很少强调事情有多重要，今天不但亲自和自己约时间，还强调了事情很重要，又要向老石汇报。这事情恐怕不简单。
想到这里，钟珊珊有点躺不住了。
起来对着镜子一看：脸色倒是红扑扑，可是眼睛也有点红了。血丝都能看到了。
正想着打电话，电话铃就响了起来。
接起来一听，是王辉这小子。
“珊珊姐，您走得太匆忙了，回京的礼物忘了带了啊。我让人给您空运过去了，今天就能到。珊珊姐，您听我说，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您有什么招数就都用上吧。粤省分部全体同事都念着您的好啊！这些都是大家自发的，另外，还有我和我未婚妻送给赵总的礼物，赵总太照顾我了，我不能不有所表示啊！……”
“净添乱！小灰灰，别玩这些。姐我不稀罕。你好好把工作搞好就行了。至于歌曲的事情，你就放心吧。我知道，你那个女朋也是歌手吧？总之歌曲肯定能拿下。挂了。”
钟珊珊顺手挂掉电话。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母亲开的门。
钟珊珊也没有管这些杂事，静静想了想事情，准备静一静之后，先去办公室看看再说。
“这是谁送给你这么多东西？刚才送东西的小伙子说是你订的。”母亲过来询问。
钟珊珊到客厅一看，堆了一大堆，上去看了看，倒也不是什么名贵东西，都是粤省的特产。
正在翻看，电话铃声又响了。
“珊珊姐，还是我。”又是王辉的声音。
“送东西的是我朋友，您就放心吧，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我自掏腰包，不花公司一分钱。您可一定卖力啊！这一次咱们粤省输不起啊！不打扰您了。”
王辉打完电话，就知趣地自己挂了。
钟珊珊本想打回去说说，想想就算了。还是算成钱给他补回去吧。正好自己回来也要送礼。倒也省事了。
想到这里，就对母亲说道：“都是我回家前买好的礼物，你挑着看哪件好吧，我也没仔细挑，看差不多就买了。”
母亲听到钟珊珊这么说，倒挺高兴，也不管她怎么来的了。姑娘大了，有几个男的送礼也正常。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这句话还是挺有道理。钟珊珊收下东西，似乎马上就想着怎么给粤省多要两首歌。
想到这里不由得来气。这些东西，自己肯定会折算成钱还回去。这样还要帮小灰灰这小家伙办事！这可有点亏啊！
“珊珊啊，这些零食都是你爱吃的吧？你还说给我们买的？”母亲在厅里唠叨道。
过了一会儿，又拿着几件零食。
“刚打电话的小伙子是谁？哪里的？为人怎么样？”
听到母亲的审问，钟珊珊就更坐不住了。
“这个男人没用，他叫小灰灰。”钟珊珊懒得编故事了，直接说了真话。
“名字不好听，可不代表人不行啊！名字叫小灰灰？这是属兔子的？这是小名吧？小名难听的多了去了。你们那个赵总不是还叫狗子吗？”
母亲好不容易抓到唠叨的机会，看钟珊珊似乎也没反对。马上猜测这个小灰灰也许人不错。
“这个小兔子，不，小灰灰哪里没用？赚钱吗？多大了？”
母亲的话题一个接一个。钟珊珊有点招架不过来了。马上用了一个狠招。
“不是哪里能不能用的问题，他比我小。不合适。”
回答完之后，钟珊珊有点后悔，就不该打理这种话题。可是又懒得解释了。
“小？小多少？女大三，抱金砖呢！小个三五岁，我看不是事。其实啊，这男的比女的小，还是好事呢。你也不小了，该知道点人事了。这男的岁数大了，他就不钟——”
母亲的话题越扯越离谱，钟珊珊看没法阻止，连忙放出最后的大招。
“这个人就不合适，您就别想了。我比他大10岁，根本就不合适。对了，我得去一趟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呢！”
钟珊珊总算明白了。女大不中留的另外一个含义。准备去公司看看，顺便还能清静一会。
“你这么拼干嘛？这不是刚下飞机吗？黄世仁也不能这么用人啊！你们那个赵总，赵狗！用你也太狠了。你要是嫁不出去，就赖他。”
“妈，你别说了，我要化妆。我一生气，妆就白画了。”钟珊珊强调道。妈妈知道她的化妆品很贵，会替她舍不得。
“好好，我不说，不说。其实大十岁也不是很大！说不定还刚刚好呢！”母亲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妈！”钟珊珊大喊了一嗓子，才算结束了母女间亲密的交流。
化好妆，换上一身新衣服，到了公司比歌活动已经接近尾声了。赵海生正在给歌手做分析。
“《笑脸》这首歌，不需要太复杂的唱法，唱的时候最好让听众听不出来你用了多少种换气的方法。尾音、颤音也是这样，要追求自然。为什么呢？因为这首歌不是一种求爱的歌曲，而是带着一丝怀念，带着一种念旧，有一种追悔莫及的感觉。要以情动人。”
钟珊珊对具体的歌曲评价这些都不太想了解，想到赵海生之前的提议。没有去自己的办公室，跑到白静茹办公室里等着了。
果然上午的比赛结束之后，钟珊珊听到不少人已经走了，最后赵海生和白静茹、穆洋也来到了白静茹的办公室。
“小茹这个房间布置得不错。我就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幽静。没想到珊珊姐也喜欢这里，看来咱们还是挺有共同语言的嘛。”
听了赵海生的话，钟珊珊不由想到母亲说的，如果嫁不出去，就赖上赵总的话，这会又近距离看着赵总英俊的脸庞，内心不由有点遐想。
“千万别脸红。”钟珊珊对自己的内心说道。同时想到最好的转移话题就是说事，连忙开口问道：
“海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还要向校长汇报？本来想休息会的，又想到这件事可能比较重要，怕耽搁了。”
说起事情之后，果然心里就不胡思乱想了。
赵海生也变得正经了起来，小茹在旁边扶着穆洋坐下，又跑到旁边去倒水。
“珊珊姐你喝什么？洋洋姐是不能喝茶的吧？”
“怎么自己出去了几天，公司变化就这么大？白静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钟珊珊内心疑惑，也没问。只是说自己喝绿茶。
让钟珊珊诧异的是，白静茹竟然自作主张给穆洋来了一杯柠檬水，这才给自己端了一杯绿茶。
“我也喝绿茶吧，另外给我的茶里加一片柠檬。”赵海生对白静茹说道。
看到白静茹对赵海生和穆洋这么服帖，钟珊珊大为惊异，她们的事情自己自然知道，但是相处得这么融洽。
难道这个赵狗子真的有什么异禀不成？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到赵海生对自己说话了。
“珊珊姐，这次要谈的就是对歌手们的管理，以前咱们歌手少，都是自己人，管理起来当然就方便多了。现在歌手越来越多，咱们就要从制度上做好准备，尤其是歌手的言行举止和思想上的管理，这件事不但咱们要做，我看还得向石校长建议，让其他公司也同样跟进。”
钟珊珊连忙专心听了起来，听了半天，似乎有一点没弄明白。
“你等等，海生，我怎么没听明白啊！咱们这个是唱片公司吧？我是在唱片公司当人事总监，还是在团委当管理学生的老师啊？”
钟珊珊连忙开了个玩笑，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当然是在唱片公司啊！其实管理歌手同样需要注重思想。尤其是歌手的言行举止。比如这次咱们要去香岛举行汇演，如果有歌手言行举止有问题，咱们就有管理责任。所以我的意思是，咱们开始在合同里面，就要规定，歌手必须遵守公司的规章制度，然后咱们把这些要求都具体写明白，什么该说，什么话不能说。”
听到赵海生这么解释，钟珊珊倒是明白了。
“有这个必要吗？而且还要向老石汇报？”钟珊珊问。
“当然要汇报，咱们还得让老石向上面提建议，把这个要求扩大起来。”赵海生从天启里得到了一些暗示，觉得这件事必须严格抓起来。至少要表明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