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沫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说中了心事，却还是强装镇定放下手里的水杯，说道：“是我问的。”
白天锦挑眉，目光似乎能穿透人心：“为什么想要知道我喜欢东西？”
张沫迎上她的视线，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因为您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性，若有机会，我想和您成为朋友。”
这句话说得坦诚。
白天锦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好像...也不错。” 她的语气里带着点释然，又有几分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却不再是之前的尴尬，反而多了点微妙的平和。就在这时，白天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对了，你知道我弟弟喜欢你吗？
你还记得我弟弟吗？
白天骄。长得挺好看，脑子不太好的那个。”
张沫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说起这个，眼底满是惊讶和疑惑：“他喜欢我？”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为什么？他喜欢受虐吗？”
毕竟她对白天骄，可没说过几句好话。
白天锦被她直白的话逗笑了：“可能吧。
没办法，老来得子，保胎生下来的孩子就是不太聪明，敬请见谅。
反正你们俩之间也没有可能，下次见面就狠狠的拒绝他吧。
让他知道一下世间的险恶。”
张沫看着她眼底的笑意，紧绷的心弦突然松弛下来，也跟着笑了，眉眼弯成两道柔和的弧线：“行啊。”她顿了顿，换了个话题：“话说，假如事情真的和我们猜测的一样，马秋荷会怎么样？”
白天锦想了想，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50年，早就超出了一般的20年追诉时效。
再说了，她都这个年纪了，又生病了，就算被查出杀人了，也不会怎么样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调侃，“最多...就是影响考公吧。”
张沫被她这句突如其来的玩笑逗得笑出了声，心里最后一点点的担心也消散了，却还是有些顾虑：“可是这件事情都上热搜了，舆情弄得这么大......” 网络上的议论像潮水一样，不知道会把事情推向何方。
白天锦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管他呢，你的员工没事了，我的试验做完了。剩下的，就让写警情通告的人去苦恼吧。”她向来不关心这些外界的纷扰。
话音刚落，负责写警情通告的秦越川回来了。
这个可怜的“基层公务员”尚且不知自己这一次又接了什么烫手山芋......
他手上拎着一个长方形的手提纸袋，表情十分怪异：“这就是您当做晚饭的外卖？”
纯白色的手提纸袋上没有logo，质地厚实挺括，表面泛着细腻的光泽，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外卖的，更像是精心准备的礼品袋。
里面是一个用层层叠叠的泡沫纸包裹着的类似正方体的东西，暂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只透着股神秘感，让人忍不住猜测里面藏着什么宝贝。
白天锦瞥了一眼，毫不在意地说：“可能是下单下错了吧。”她看向张沫，“既然我们是朋友了，就送你了，当做见面礼吧。”
秦越川把纸袋子递给张沫，表情很微妙，像是憋了个天大的秘密：“你的。”
张沫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但是他已经知道了。
任何东西进国安局都是要过安检的，他已经通过扫描仪看清了里面的东西......
张沫有点楞，不过还是接了过来，指尖触到纸袋光滑的表面：“谢谢。”
.
一个小时后，刑侦那边拿到了法医这边出具的初步检测报告，确定死亡发生在50年前，就果断释放了周净。
既然已经接到了周净，那也没有理由久留了。
带着周净周寐两姐妹和白天锦道过谢，张沫终于拎着那神秘的礼品袋离开了国安局大楼。
是的，到现在她都没有打开。张沫算不上那种特别外向的性格，总觉得当着人面打开不太礼貌。
就这样，张沫忍了一路，一直到停车场，上了车才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那一层一层的泡沫纸。
应该是什么很易碎的东西，拆了三层竟然还没有拆完。
周净周寐坐在后排，脑袋凑在一起，露出好奇的表情，眼睛瞪得圆圆的。看她拆了半天还没有拆开，周净忍不住提议道：“老板，给我们拆吧？”
“我们力气大，一撕就开了。” 周寐也跟着点头，手指已经跃跃欲试。
张沫谢绝：“不用。”
她们力气太大，别弄坏了。
终于，在拆掉了 7 层泡沫纸之后，终于露出里面的盒子。
丝绒盒子泛着柔和的光泽，盒盖上烫着精致的暗纹，透着低调的奢华。
打开盒子的瞬间，周净周寐都发出了小声的惊叹。
盒子里躺着一只手表，表盘在车窗外路灯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百达翡丽的经典纹路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周净周寐看不懂牌子，但是还是很懂事地道：“好漂亮！”“好美！” 语气里满是真诚的赞叹。
而张沫一眼就看出，这手表，和秦越川手上那只是同款。
这“外卖”，似乎是他们来到国安局之前就点好了。
也就是说，白天锦在知道周净被关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先下单了。
因为她知道，张沫一定会亲自过来。
张沫还记得，那天，苏遇棠对她说过，那一只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是白天锦送给儿子20岁的生日礼物。
而如今，白天锦也送了一只给她......
张沫不知道白天锦想起了多少，又知道了多少。
白天锦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或许只要知道一点点，自己就能推理出全貌了。
刨根问底对双方都是一种伤害，不如就让它留在时光里，成为心照不宣的秘密。
张沫看着那只手表笑了笑，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表盘，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是啊，朋友，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