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曹渊一剑劈开黑色令牌时,镇长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黑色手环 “啪” 地碎裂,露出底下布满孔洞的手腕,孔洞中钻出无数细小的黑色虫子,钻入泥土中消失不见。祭坛中央的晶石失去了能量来源,开始快速冷却,裂开的缝隙中渗出淡蓝色的光,那是被吞噬的魂魄在最后时刻发出的悲鸣。曹渊看着那些光团缓缓消散,心中涌起一阵沉重的无力感,他知道,这只是黑暗势力的冰山一角。
离开祭坛时,李华在白骨堆中发现了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荷包里装着半块胭脂,胭脂的香气还未完全消散。她想起平河镇绣坊的王掌柜,那个总爱穿着水绿色衣裙的女子,曾说要给她做件新嫁衣。此刻荷包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与胭脂的红色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队伍进入平河镇时,街道上空无一人,两旁的店铺门窗紧闭,却从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烛光。曹渊示意众人停下,寒铁剑指向街角的布庄,那里的烛光呈现出诡异的青绿色。周猛上前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脂粉味混合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店内的货架上挂满了崭新的衣裳,却在每件衣裳的领口处,都绣着与祭坛符文相同的图案。
柜台后的铜镜反射着烛光,镜中映出十几个模糊的人影,他们正围着一张桌子,似乎在进行某种仪式。当众人走进店内,那些人影却突然消失,只有铜镜表面缓缓凝结出一层黑色的冰霜,冰霜中浮现出布庄掌柜的脸,他的眼睛被挖去,空洞的眼眶中流出黑色的泪水,无声地诉说着遭遇的暴行。
“将军,镇政府邸有动静!” 一名士兵低声禀报。曹渊望向镇中心那座最高的建筑,府邸的烟囱正冒着灰黑色的烟,烟柱在空中扭曲成蛇的形状。他的佩盾突然变得滚烫,内侧的 “勿念,我在...” 字迹仿佛要挣脱金属的束缚,发出微弱的金光。“他们在进行更深层的仪式。” 曹渊握紧剑柄,寒铁剑的嗡鸣越来越急促,剑身上的云纹与府邸方向的魔气产生共鸣,在空中激起细小的电光。
府邸的大门虚掩着,门缝中渗出的黑色雾气在地上形成流动的小溪。李华用短刃挑起一缕雾气,刃面立刻蒙上一层黑斑,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周猛一脚踹开大门,院内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 数十名镇民跪在地上,背对着大门,每个人的后心都插着一根黑色的木钉,木钉上缠绕的红色丝线连接着正屋的方向,丝线绷得笔直,如同琴弦般微微颤动。
正屋的门窗大开着,里面传来觥筹交错的声音。曹渊带人悄悄靠近,透过窗缝看见镇长(显然是另一个,或是被黑暗力量复活的傀儡)正与一个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影对坐饮酒,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菜肴中却夹杂着人的手指和眼球。黑袍人影的手骨外露,指甲漆黑如墨,正用一根白骨筷子夹起一块心脏,慢悠悠地送入口中,嘴角露出尖细的獠牙。
“平河镇的生魂品质不错,” 黑袍人影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下个月的血月之夜,用他们来开启黑石岭的封印,定能唤醒魔神大人。” 镇长谄媚地笑着,给黑袍人影斟酒,他的手腕上,新的黑色手环正在逐渐收紧,嵌入皮肉之中,黑色血液顺着手臂流下,滴在酒杯里,与酒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