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样想的?”
太后没想到青樱会这样做,为了向自己投诚,连名字都能换!
可见此人心狠!
“是!”
只要想起在乌拉那拉府的日子,青樱就整日做噩梦。
她想换个名字重新开始!
“ 那你最盼望什么?”
“情深义重,两心相许!”
青樱现在对弘历更多是怨!怨弘历不相信她。
但,她总是得给自己立个人设!
痴心深情!
闻言,太后心里都升起了不屑之意,但她还是说:“如懿!好不好?”
“太后说得乃是事事如意的如意?”
青樱心里愣了下,心下道:这名字可真难听!
“哀家选的是懿德的懿,意为美好!”
“后汉书说林虑懿德,非礼不处,人在影成双。也算是对你未来的期许。”
“在这深宫中求得真情,乃是难事。”
说到这里,太后忍不住想到了先帝,她曾经也是期许真心的女子。
后来呢?她只能说在深宫之中,真心是最不要紧的东西。
“是!多谢太后!”
青樱得新名,自此以后她便叫如懿了。
*
弘历知道了此事后,便让王钦送了一盆绿樱到了延禧宫。
“绿樱?”
如懿讶异的看着眼前的绿樱,一时间不知皇上是什么意思。
“是的。皇上说粉色樱花与白色樱花乃是常见之物。反倒是这绿樱,如春风里的梦幻翠色,倒是稀罕物。”
“皇上特意让奴才送来给摇贵人看看,免得目光短浅,说是什么不合时宜。”
王钦的话却让如懿想到了自己与太后的对话。
他们前脚才说完话,后脚就传到了皇上的耳中。
那她说得那些话,岂不是皇上都知道?
如懿脸色都白了,不住回想着昨日自己有没有触动皇上的话。
“皇上还说既然摇贵人既然孝顺太后,便日日去寿康宫侍奉即可!”
“这绿头牌也撤下了,免得侍寝耽误了摇贵人伺候太后!”
“奴才还有事,先告退了!”
王钦留下了绿樱和如懿在原地,自己便回到了乾清宫。
“主儿!”
惢心忧心的喊道,今日的事情怕是要传遍整个后宫了。
*
在寿康宫之中,显然太后也知道了此事。
弘历派来了紫衣,她说话就没其他人客气。
“太后吉祥!”
紫衣也就弯弯腰,并未行大礼。
“当不得你一句吉祥!”
太后生气,紫衣是越来越放肆了。
但,因为弘曕的原因,不得不投鼠忌器。
“皇上说慈宁宫乃是大清的祭奠之地,孝庄太皇太后生前的宫殿。太后觉得自己如何能比得上她老人家?”
紫衣字字讽刺,完全没给她留面子。
太后拍桌而起,怒道:“大胆!哀家是太后!”
“是啊!您若是不是太后,怕是要搬到寿安宫去住了。”
“对了!皇上说您对摇贵人如此喜欢,还给她赐名字。”
“皇上便撤了她的绿头牌,特地拨她过来伺候您。”
“不仅如此,皇上还用了绿樱给摇贵人。说绿樱乃稀罕物,不似粉色和白色樱花那般常见。”
紫衣的话,倒是让太后惊醒了过来。
她昨夜与如懿说得话怎么皇帝全都知道。
“对了!太后待在宫中这么些年,应当知道在这宫中怕是连石头都能说话。”
“所以,有些话该不该说,能不能说,还是得思虑再三!”
紫衣敷衍行礼,转身就走了!
太后指着她离去的背影,怒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皇帝真是处处恶心哀家!连个小小的奴才都敢对哀家不敬!”
“成翰,成翰!哀家要去问问皇上,这是想干什么!”
自从宜修被皇上圈禁在景仁宫后,在后宫之中她便是王,谁敢让她不愉快?
可是,现在成了太后却要受气,真是气死她了。
成翰连忙跪下,苦着脸,说:“太后,寿康宫外面站满了侍卫,奴才不能随意出宫。”
“为首的侍卫说您若是踏出寿康宫一步,果郡王就......”
成翰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下去。
“弘曕就怎么?”
太后的气焰瞬间熄灭,眼泪都忍不住落了下来,双眸之中尽是担忧之色。
“皇上说,若是出了寿康宫一步,便让果郡王少活一天。若是走了三十步,那么立刻就送果郡王下去赎罪!”
成翰说了这话后,直接趴在了地上,身体抖得不行。
太后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般,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良久后,太后挥挥手,无力的说:“退下吧!”
“是!”
成翰退了下去,心里想着历朝历代的太后应当没活得这般窝囊的。
*
青樱改名的笑话,像是长了翅膀般飞了出来。
宫中上下,谁人不嘲笑她自取其辱。
在长春宫请安之中,慧贵妃坐在位置上,笑着说:“妹妹们平日还是多看点书,别整日只想着吃喝,说小话。”
“不然,连绿樱是稀罕物都不知。是吧,摇贵人。”
慧贵妃针对如懿,也不知为何她就是看不惯那个死样子。
总是一副面无表情,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其实心里藏奸。
摇贵人轻飘飘的看了眼贵妃,慢悠悠的说:“绿樱自然是稀罕物,但却不是心头爱!”
“自然就对它不喜也就不愿了解。臣妾甚是喜欢太后赐得名字。”
“新名字不仅意味着新的开始,也是美好期许。”
“贵妃不曾改过名字,自然不知太后对臣妾的祝福。或是贵妃觉得太后取的名字不合时宜?”
慧贵妃被她的态度气着了,她站了起来,正准备说点什么,便听见琅嬅的声音传来。
“贵妃这是坐累着了?想要站起来走走?不如等下跟本宫出去赏赏花。”
琅嬅来到上位,笑看着众人。
众人连忙行礼,恭敬的说:“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吉祥!”
“都是自家姐妹,不用如此多礼。”
琅嬅连忙说道,她的皇后之位无比稳固,自然是笑容满面又温柔。
“那感情好!等下臣妾带着璟玥来长春宫蹭吃蹭喝,娘娘可别嫌弃臣妾。”
慧贵妃也就对皇上和皇后这样说话。
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她都是高高在上,睥睨着她们。
“你啊!”
琅嬅宠溺的笑了笑,她看向了摇贵人,温柔道:“摇贵人,皇上传了旨意说日后你要去寿康宫孝顺太后,便不用来请安了。海答应与金答应迁宫储秀宫。”
“是!”
海兰与金玉妍都站了起来,欢喜的应下了这事。
如懿脸色都变了,两人像是逃离了苦海般,着实让她生气。
可是,她又无资格计较!
“皇上初登基,又接连办了两次丧仪,忙得不停。诸位妹妹记得管教好宫中的公主和阿哥,切不可给皇上添麻烦!知道吗?”
因为素练是弘历的人,时常给琅嬅洗脑。
她这个皇后倒也合格,不似剧情之中上位就想放几把手,彰显自己的皇后威仪。
现在的宫中的妃嫔穿得并不华丽,只能说是雅致。
因为弘历说要为先帝守孝,连后宫都很少进!
“是!”
众妃嫔应声道,她们跟了皇上不少年,自然知道政事为重,至于女人和情爱,那都不是重要事。
*
请安散去,皇后与慧贵妃一起游御花园。
皇后赏着花,笑着说:“你总是跟摇贵人计较。”
“臣妾就是看不惯她的样子。明明是个贵人,那态度端得高,还以为她是皇后呢!”
说了这话后,慧贵妃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连讨饶道:“皇后娘娘,臣妾说错话了。”
皇后却没在意,笑着说:“无碍!她的性子就是这样。自视其高,自命不凡!”
皇后语气温柔,却连慧贵妃都听出了她话语之中的嘲讽。
“倒是!”
慧贵妃突然抬头,看向了素练的旁边站着个清丽的宫女。
“娘娘,那是......”
慧贵妃觉得那个宫女也长得很漂亮,双手又养得白皙娇嫩,不像是干活的人。
“魏嬿婉!皇上留在本宫身边学规矩的。”
说起魏嬿婉,琅嬅心里也有几分嫉妒。
不仅被紫衣带来她的身边学规矩和识字,还帮她那不争气的兄弟送到了军营磨练。
“皇上送来的?岂不是......”
慧贵妃也不是嫉妒,她知道这后宫之中最不会缺的东西,便是女人。
“不知!本宫只负责教学!”
琅嬅不想去猜未来魏嬿婉是否会成为嫔妃,但她很喜欢魏嬿婉。
虽说魏嬿婉起点低,但她努力好学啊!
老师遇到这样的学生,她自然是开心的。
“娘娘,您没想着......”
“闭嘴!这事不要再说了。皇上是什么性子,你伺候了这么多年,难道不清楚?”
琅嬅瞪了眼慧贵妃,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太惯着贵妃了。
“臣妾知错了!”
慧贵妃也知自己说得太过分,连忙请罪。
“你啊!傻乎乎的。莫要学青樱那般自作聪明,以为自己巴结太后便能得宠。”
琅嬅也看明白了。
只要自己安分守己,稳当的管理好宫中的事情,绝对不会动摇自己的皇后之位。
“臣妾懂得!”
慧贵妃看起来愚蠢,但她也是能看得懂脸色的人,皇上高不高兴,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
海兰与金玉妍迁到了储秀宫,两人都盘算着怎么去争宠。
海兰去了婉嫔那边,时常与她说话逗趣。
金玉妍则去见了慧贵妃,她说话逗趣,慧贵妃都是淡淡的听着,并未被金玉妍的话吸引。
弘历则忙着前朝的事情,正好到了科举的时间到了!
朝堂上下,无人知道考题是什么。
弘历在下令要开始科举的时候,他便将那些出题的人请到小黑屋。
等着科举结束放榜了,这些人便能回家了。
他们出了好几十张试卷,每张都不一样,题目还不能重合。
他们也不知到底是用了哪张卷子。
来京科举的学子,餐食与住宿都是朝廷准备的。
就是怕有人下药,使得学子无法正常科考!
不仅如此,他还准备好了太医,时刻预防学子生病。
学子们心里对皇上充满了感激之情,以前在京中食宿都要花销不少钱。
可是,今年却有朝廷管食宿,真是让他们节省了不少钱。
“主子给这些学子安排了食宿,他们对您很是感激。”
虽说这只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却解决了学子最大的麻烦。
所以,学子十分感激皇上的恩典,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在上位者看来只不过是件小事,可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救命的事情。”
“温暖的饭菜,舒适的房间。”
“紫衣,你让人注意他们的身体情况,切不能伤了身体。”
弘历不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贵人,他知道底层的百姓是过得什么日子。
所以,在下令开启恩科的同时他还为那些人准备了食宿。
“是!”
紫衣领命下去,王钦端着茶杯进来,将茶水放在桌上。
*
科举过后,张榜公布名单后,那些出题的大臣便被放回了家。
这时,他们才知道自己出的哪张卷子被征用了。
又知道皇上做的事情,他们都忍不住说:皇上可真精!
弘历下放官员,即使是状元、榜眼和探花,也得前往基层锻炼。
科举后,便是新年了。
弘历并未大办宴会,只说为了先帝守孝,不必举行盛大的宴会。
但,也给众臣给了丰厚的赏赐。
新年那日,果郡王醒了过来,但神情有些呆滞,像是傻了般!
弘历并未去看,反而是让紫衣去接太后去景阳宫看望果郡王。
待太后看过后,果郡王便该出宫回府了。
*
太后来到了景阳宫,果郡王正在喝药。
当看到太后的时候,他就委屈的说:“皇额娘,弘曕能不吃药吗?”
太后心疼的摸着他的脸,眼泪在眼眶子之中打转,伤感的说:“胡闹!怎能不吃药?不吃药又怎能好?”
“可是,药好苦!”
果郡王委屈的看着皇额娘,眼神有些呆滞,只是重复着这句话。
“不苦!不苦!皇额娘喂你吃蜜糕!”
太后从糖匣子中拿出了颗蜜糕放在弘曕的手上,眼泪就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她的弘曕还这般小,怎么就受了这般的罪?
“好甜!好甜!”
果郡王拍着手,开心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