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丫一听朦胧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她瞪直了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王……王妃……”
林清遥满脸得意的说道“是啊,大丫以后你就好好跟着我,到时候你可是王府一等大丫鬟。”
林大丫一脸错愕,她不可思议的瞧着林清遥,她心里有些忿忿不平凭啥她林清遥这副模样竟能当上王妃!不过是跟她一样是个村里的丫头罢了。
长袖之下她的指甲紧紧的扣着手心,她丝毫没感觉到疼痛,她强挤出一抹笑意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后您是王妃了,我也能跟着享福了。”
“那是自然。”林清遥不可一世的仰着头,仿若一只骄傲的孔雀。
林大丫瞧着林清遥这副模样,心里酸的要命,她脸上挂着牵强的笑意。
这时林清遥一脸愤恨的说道“该死的王嬷嬷她竟收买了这别院的婆子暗地里克待本姑娘,等王爷从宫里回来,我定要将王嬷嬷从王爷那讨要过来,我看她在我面前究竟能翻出什么浪花!”
“王嬷嬷?她的手竟伸的这么长,她怎么敢的!”林大丫愤恨的说道。
她一想到夜里头顶爬的老鼠和蟑螂她气的牙直痒痒。
“还不是为了她那个好女儿孙晴晴!不过是给王爷当了几日奶嬷嬷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还妄想成为主子,就凭若晴晴那姿色也配,即便是爬上了王爷的床也被王爷扔出去的货色!”
林清遥越说越起劲,丝毫没注意一旁的林大丫脸色越来越不自在。
“该死的!林清遥还不会知晓我从前有爬王爷的床的想法借此来敲打我吧。”林大丫心里直犯嘀咕。
林大丫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说道“主子您说得是,那孙晴晴哪能跟您比。”
林清遥正说得畅快,没留意林大丫的异样,接着道“等我成了这王府当家主母,定要好好整治整治这些不安分的人,王爷岂是她们能肖想的。”
林大丫听着心塞的不行,她抬头望了望天色道“主子,如今天色还早不如您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林清遥扫了扫房间翻了个白眼说道“就这狗窝我才不住呢!等天亮了王爷回来就接我回宅子,这鬼地方我多一分也不想待!”
林大丫闻言默默的撇了撇嘴心道“还狗窝?王爷不来你不还是住了那么多天嘛,这时候嫌弃了?”
她心里虽这般想,不过面上还是一脸茫然的问道“宅子?我们不回王府吗?”
“王爷啊!他心疼我,怕我无名无分的在王府惹人诟病,等陛下赐了婚他在正大光明的迎娶我进王府。”林清遥得意洋洋的说道。
林大丫听了,脸上堆满艳羡的笑,心里却嫉妒得快要滴血,她暗自盘算着,绝不能让林清遥这么顺顺当当成为王妃。
彼时,皇宫。
平王得到召唤马不停蹄的赶往宫中。
一进养心殿,他立马将裴总管拉到一旁道“裴总管,父皇这么晚寻我有何事?”
裴福海指了指内室道“王爷,您进去便知。”
平王一进养心殿正准备行礼,一方砚台直奔他头顶飞过来,平王的心陡然提起,他正准备闭上眼睛承受,只见砚台擦着他头发丝飞过。
平王连忙战战兢兢跪下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不知父皇为何事如此大动干戈。”
宣德帝在上首眼神冷冽,怒声呵斥道“请安?请哪门子的安?你当真以为孤什么事都不知吗?陆文晏,孤还活着呢,你暗地里竟做出如此愧对列祖列宗之事,你要孤如何信你!”
平王闻言心顿时漏了半拍,后背陡然出了一层冷汗,他用袖口轻抹额头道“父皇,儿臣什么也不做啊!”
“事到如今你还同孤嘴硬,孤瞧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宣德帝边说着边扔了一个卷轴到平王脚下。
平王立马拿起卷轴急匆匆拿起来看,他一目十行越看越心惊,他瞬间手抖的不行,他想不到查干竟在城外有据点。
“父皇饶命啊!是儿臣听信了他的鬼话,儿臣对于他在城外的据点一概不知啊!”平王痛哭流涕的说道。
“呵!陆文晏!事到如今你连孤因何发怒都不知!”宣德帝边说着边走到下首看着平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平王见状连忙磕头道“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明示!”
“明示?你竟要孤明示?孤怎么有你这样蠢笨的儿子!”宣德帝怒不迭的上去就踹了平王一脚。
宣德帝随后指着平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给孤滚!孤没有这么愚蠢的儿子!”
平王见状立马抱住宣德帝的大腿道“父皇,儿臣知错了!父皇你看在母妃的份上就宽恕儿臣吧。”
宣德帝瞧这平王那双与往昔淑妃相似的眸眼,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这时平王敏锐的发现宣德帝眼中的不舍,他立马失声痛哭道“父皇!儿臣自幼无人教导这才中了查干的圈套,父皇你就原谅儿臣这次吧!”
宣德帝叹了口气道“罢了,孤不怪你,是孤没护好你母妃,若你母妃还在,你定被她教的极好。”
宣德帝顿了顿继续道“既然你母妃不在,以后你日日来御书房,孤亲自教导于你。”
平王一听心里简直要乐开了花,要知道如此殊荣他可是众多兄弟独一份。
“孤今日气不是因为你与那蛮族三王子勾结,而是你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更重要的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拿祭祀大典做文章,你可想过祭祀大典出了差错,你让孤如何面对咱们的列祖列宗!如何面对天下万民!”宣德帝苦口婆心的说道。
平王听了宣德帝的话,头磕得更响了,“父皇教诲,儿臣铭记于心。儿臣实在是鬼迷心窍,以为能借查干之力,却不想被他算计。往后儿臣定当谨言慎行,绝不再犯。”
宣德帝看着平王诚恳的模样,神色稍缓,“起来吧。你既已知错,便要好好改过。这祭祀大典事关重大,如今查干的事你已知晓,你务必做好防范同时协助礼部将大典筹备妥当,莫要再出纰漏。”
平王忙不迭起身恭敬道“儿臣领命,定竭尽全力办好此事。”
宣德帝挥了挥手,“去吧,好好表现。若此次能将功补过,孤既往不咎。”
平王再次行礼,退出了养心殿。
一出殿门,他原本惶恐的神情瞬间消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他心中暗自盘算,这祭祀大典,说不定又是一个新的机会,只是这次,他不会再被查干牵着鼻子走了。
只是他殊不知彼时查干早已自身难保,应接不暇。
这边塔拉尝试几次与巴图传消息,却迟迟未见回应,他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匆匆向查干禀告“殿下,好像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了?”查干放下手中的棋子抬头问道。
“殿下,属下多次同巴图与巴雅尔传递消息,却迟迟未得到回应,这情况之前从未发生过,属下猜测他们可能遭遇不测!”塔拉面色凝重的说道。
查干沉思良久说道“不可能!据点这般隐蔽如何能被发现,就凭那两脚羊三脚猫的功夫?若是败漏平王那个蠢货还不第一时间来质问本殿下!”
塔拉也觉得自家三王子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巴图与巴雅尔迟迟联系不上这是不争的事实。
“殿下,要不属下带队人马悄悄去据点探探虚实,若是巴图他们遭遇不测咱们也好要做打算,若是他们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属下就地就解决了他们!”塔拉边说着边打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查干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也好,你带些身手好的人去,务必小心。若真有变故,速来回禀。”
“是!殿下!”塔拉领命,迅速挑选了几个精锐,趁着夜色出发。
当塔拉一行人来到据点时,只见一片死寂没有一丝动静,塔拉打着手势示意他们小心翼翼地靠近。
这就这时以青夜为首的暗卫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
“不好!有埋伏!快撤退!”塔拉心里暗道不好!立马指挥大伙撤退。
可是为时已晚,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暗卫制服,塔拉瞧着大势已去立马趁乱杀出重围。
暗一瞧看塔拉远去的背影道“首领,让他逃了,可需属下带着人前去追。”
青夜瞧着塔拉落荒而逃的背影摆摆手道“无需,总要留个活口传信,咱们撤!”
塔拉一路狂奔,心中又惊又怒,好不容易摆脱了暗卫的追击,他不敢有丝毫停留,马不停蹄地赶回向查干复命。
查干正在官驿焦急等待,看到塔拉狼狈归来,心中一沉。
“不好了!殿下!属下中了埋伏,瞧这模样,咱们据点怕是被发现了。”塔拉气喘吁吁地将所见所闻告知查干。
查干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将桌子上的棋子一把扫在地上咬牙切齿的说道“该死的!竟敢算计本殿下!”
他深知据点被破意味着计划全盘皆输,如今不仅失去了重要的助力,还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殿下,如今我们该如何是好?”塔拉惶恐问道。
查干来回踱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祭祀大典马上就要举行,我们绝不就此罢手,我们来个出其不意,在大典上制造混乱,让他们知道冒犯本殿下的后果!”
查干握紧拳头,心中燃起一股疯狂的斗志,他深知祭祀大典是他最后的机会!
塔拉也知晓事情的严重性,他恭敬的说道“是,殿下。”
这边林云苓在手上摆弄着窦老爷派人前来送来的请柬,心里嘀咕着“反正也闲来无事,不若过去凑个热闹也好,就当扩充人脉了,等药膳和家具铺子开业,这可都是第一批客源啊!”
林云苓随后招呼兰芷进来为她挽发,兰芷手脚麻利地为林云苓挽了一个精致发髻,又搭配上简单却不失雅致的珠翠。
林云苓对着镜子满意地点点头,起身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裳,准备前往窦老爷的宴请。
到了窦家,满座皆是城中有头有脸之人。
林云苓一进窦家,管家三步并两步走上前道“林姑娘,你总算来了,我们老爷同小姐已经等候多时了。”
“家里有些事耽搁了。”林云苓边说着边将准得好的礼物递了过去。
管家示意一旁的小厮手下,打个请的手势道“林姑娘,请!”
林云苓跟着管家走进正厅,窦老爷热情地起身相迎。
窦老爷笑着说道“林姑娘能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林云苓盈盈一笑,回礼道“窦老爷客气了,一直听闻府上大小姐今日府,能来叨扰,实乃云苓之幸。”
“哈哈哈!你这丫头啊!什么时候都是牙尖嘴利的。”窦老爷开怀大笑。
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窦老爷对着一旁的女子背影招呼着“宛如,你快来,这就是为父同你说的那位林姑娘。”
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来,林云苓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眼前在逃荒路上自己帮过的女子。
窦宛如眉眼含笑,走上前来福了福身,“原来是窦小姐,当日多亏你相助,还未来得及好好感谢,林姑娘,别来无恙。”
林云苓定睛一看,发现竟是自己在逃荒路上撞的那位姑娘,她笑着说道“想不到窦老爷的姑娘竟是你啊!”
窦宛如拉着林云苓的手,亲昵道“当日要不是林姑娘,我这身子骨怕是早就不行了,这份恩情宛如一直记在心里。”
窦老爷也在一旁附“是啊,想不到你们二人之前竟相识,还有这样的巧合。林姑娘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林云苓谦虚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窦老爷和窦小姐不必挂怀。”
“什么不必挂怀?林姑娘你可是救了我的命,爹,若没有放时林姑娘的提点,你怕是如今都瞧不到你女儿了,只怕是早就化作尘土了。”窦宛如一脸感激的说道。
窦老爷听窦宛如这么说,更是对林云苓感激不已,连忙命人添了一副碗筷,让林云苓坐在窦宛如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