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正忙着大干特干呢,就听说李怀德被带走,顿时慌了神。
他急忙往厂外跑,想去找那个“大人物”求救。
刚跑到厂门口,就被两个穿中山装的人拦住了:
“许大茂同志,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许大茂挣扎着喊道:
“我要见李主任!我要见……”
话未说完,就被塞进了吉普车。围观的工人们议论纷纷:
“看吧,我就说李怀德有问题!”
“许大茂也不是好东西,整天溜须拍马。”
与此同时,王建军和关啸军正在军委会议室汇报情况。
“根据账册记载,这个犯罪集团至少存在三年了。”
王建军重重点着桌上的账册:
“他们以废旧物资处理为名,实际倒卖的是军需品。”
一位首长皱眉问道:“照你们估计,涉及范围有多大?”
关啸军接话:
“初步估计,涉及金额超过百万。更重要的是,有些流出的物资可能已经……”
话未说完,会议室门被推开,一个参谋急匆匆走进来:
“首长,昌平那边发生爆炸!”
众人脸色骤变。
王建军和关啸军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对方这是要毁灭证据!
“嘭!”
“他们好大的胆子。”
首长一拍桌子,立即下令:
“立即封锁西山周边所有道路!关处长,你带人亲自去现场!”
王建军站起身:
“首长,我申请一同前往,我之前查看过那里的地形。”
首长沉吟片刻:“好!注意安全,一定要找到活口!”
吉普车呼啸着驶向昌平。
王建军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这场较量,已经进入了最紧要的阶段。
吉普车在路上疾驰,关啸军面色凝重地握着方向盘。
王建军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山林,突然开口:“老关,你说李怀德知道多少?”
关啸军冷笑:
“你们轧钢厂那个李主任?
我估计他应该是被人当枪使了。
就他那点脑子和能耐,我看也就能在厂里搞搞小动作。”
王建军对此不表态。
往后几年时间,轧钢厂还是他苟住的大本营。
但是现在,李怀德牵扯进去了。
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两人带人来到昌平地界时,现场已经被军队封锁。
仓库浓烟滚滚,但奇怪的是火势并不大,更像是在制造烟雾。
“报告首长!”
一个军官跑过来敬礼:“爆炸点在后库,但主要物资都已经转移了。
爆炸引发的火情也已控制。
我们抓到几个来不及跑的,正在审讯,请您指示!”
王建军和关啸军对视一眼,立即走向临时审讯点。
被抓获的是几个小喽啰,但其中一个年轻人口供很有价值:
“俺……俺就是来打工的。”
年轻人哆哆嗦嗦地说:
“老板让俺们今晚必须把货清空,说是要运去天京港……”
关啸军立即追问:“老板是谁?”
年轻人缩着脖子:
“俺…俺不知道。
不过,不过俺们都叫他‘三爷’,平时都是派人传话……
上次来传话的是个戴眼镜的干部,说是红星机械厂的。”
王建军心中一动:“还记得那人长什么样吗?有什么特征?”
“记得记得!”
年轻人急忙说:
“那人左边眉毛上有颗痣,说话带点南方口音,还老是搓手指头……”
关啸军立即派人去红星机械厂调查。
很快就有了结果:
厂办确实有个左眉有痣的南方人,叫郑干事,是李怀德的亲信。
“这个李怀德!真是蠢到家了!”
关啸军气得拍桌子:
“用自己厂里的人传话,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是他指使的吗?”
王建军却皱眉:
“不对。
李怀德再蠢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这很可能是有人故意要把他拖下水。”
审讯人员继续审问年轻人:“你们平时怎么联系?”
“都是郑干事来传话。”
年轻人回忆道:
“每次都是下班后来,穿得严严实实的。
不过有一次俺听见他和人打电话,说什么‘老地方见’……”
王建军立即追问:“什么时候的事?在哪里打电话?”
“就前天晚上,在仓库办公室。”
年轻人说:“俺正好去交单子,听见他在里间打电话。”
调查组立即搜查了仓库办公室,在里面发现了一张被烧毁的电话缴费单。
缴费单上的号码虽然被烧了一些,但还能辨认出前几位数字——
正是红星机械厂总机的号码!
关啸军看着缴费单,冷笑道:“这下看李怀德还怎么狡辩!”
王建军却若有所思:
“恐怕没那么简单。这个郑干事,说不定才是关键人物。
我总感觉,他们的目标不仅于此!”
——
与此同时,在纪委审讯室里,李怀德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同志,我真的不知道啊!”
李怀德被按在冰冷的椅子上,审讯灯刺得他睁不开眼。
汗珠子顺着肥腻的脸颊往下淌,砸在脏兮兮的水泥地上。
李怀德心头暗恨,嗓子眼发干,心脏咚咚地擂着胸口,几乎要蹦出来。
就算他老丈人再有关系,他李怀德纵有千般本事,但现在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同志,是不是误会了,我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那人拿起刑具放在李怀德脸旁,一脸阴鸷:“桀桀桀~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李怀德心中慌得一批,然后想了自己最近干的事儿。
想来想去也就利用职务之便倒卖了一些轧钢厂的劣质产品。
其他……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想到这,他声音发颤:
“我就是…就是倒腾点厂里的废旧物资,最多…最多就是吃点回扣。”
审讯室阴暗处传来一道声音:
“是吗?
你可知道这次关啸军他们可是在查倒卖军用物资的事情。
你可别说你作为轧钢厂的革委会主任却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李怀德一听,急忙大声喊冤:
“同志、同志!
我就是占点小便宜,我哪有那个胆子,怎么可能涉及军用物资啊!
误会,天大的误会!
你先让我打个电话,就一个,然后我保证,保证好好配合你们……”
坐在暗影里的那人嗤笑一声,自动忽略了他后半句哀求,声音像冰碴子:
“打电话?打给谁?给你的同伙报信吗?李怀德,老实点!
那你怎么解释昌平仓库三号库房里那批带着部队标记的铜线和军用物品?
所有出入库单据,可都明明白白经了你李主任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