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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幽突然脱离任声晚的耳轮,漂浮在半空,笑的在空中翻跟斗。

任声晚手肘撑在门框上,无奈扶额,“小幽,你差不多可以了。”

“不行啊,主人,哈哈哈哈哈,我实在绷不住了......他应激了.....”

任声晚瞪了它一眼,小幽当即收声。

“嗝~,我笑好了,主人。您的猫应激了,可能需要哄哄......”

任声晚轻叹口气,他现在勉强能维持一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把猫哄好。

“我又吓到他了吗?”他开始自我怀疑,“小幽,我今天看着也很有距离感吗?”

“不啊,主人,您今天超美的!像冬日的阳光一样温暖,比德芙还要丝滑,比茅台还要香醇。您是天上最璀璨的星,是人间最绚丽的虹......”

小幽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堆砌在任声晚身上。

任声晚懒得理它,自己跑去卫生间照了照镜子。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冷厉的眉眼,冲着镜子僵硬地笑了笑。

不满意。

厨房里热气蒸腾,风雪自门口飘进来,瞬间便融化,在地下落下了几点水渍。

锅里飘来了蒸蛋的香气,案板上还有莫爻刚才切好的胡萝卜碎。

任声晚走进厨房,关了火,然后看着那一堆胡萝卜碎,不知所措。

“小幽,这是干嘛的?”

小幽在它的数据库中搜索食谱。

可搜索出来,胡萝卜的做法千千万,谁又知道莫爻到底想做什么。

最后,任声晚打开锅盖,想要将胡萝卜碎倒进蒸蛋的碗里。

却在伸手时,手腕被一股力道擒住。

“祖宗,你这样还能吃吗?”熟悉的声音响起。

莫爻又突然回来了,像他离开时一样,毫无征兆。

他的身上还带着风雪的寒意,肩头的几片雪花还未来得及融化。

任声晚狐疑问道:“你去哪儿了?”

莫爻不说话,指尖轻轻划过任声晚手背,将人往厨房外推。

他将任声晚推到客厅沙发后,自己便准备回到厨房继续“未完事业”。

然而,刚一转身,就被任声晚拦住了去路。

任声晚直勾勾的看着他,“你还没回答我。”

莫爻的睫毛猛地颤了颤,垂下眼,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他刚才觉得血脉喷张,下意识地跑出去,一头栽进雪堆里,企图给自己降降温。

有时候,幸福来的太突然,反而让人难以相信。

此刻的莫爻,心中正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就在莫爻思绪万千时,却突然听任声晚淡淡地落下一句,“不要算了。”

莫爻猛地抬眼时,任声晚已经转过身。

“不是......”他突然又慌了,迅速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任声晚唇角轻勾,在莫爻伸手的刹那,他便回转身,拽住对方手腕,将人带进了怀里。

“现在怎么这么小心翼翼的?是我让你不安了是吗?”

任声晚紧紧抱着他,掌心贴着他后颈,指腹轻轻摩挲着他因紧张而绷紧的肌肉,声音温柔得仿佛能将人融化。

莫爻刚才像是瞬间掉落悬崖的心脏,被任声晚这个紧紧的拥抱牵引着回到了原点。

莫爻回抱着他,将头埋进了他银灰色长发披洒的颈间。

冥幻蓍的暗香充斥在他鼻腔,他深深的呼吸,又长舒一口气。

被那上瘾的气息抚平心绪后,他才闷闷的回了一声,“嗯。”

他的鼻尖在任声晚颈侧蹭来蹭去,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和喜悦。

“任声晚,你不怪我吗?”

这个问题他问过鹿鸣,如今,他想要再次确认。

“与你无关,是我自己踌躇不前。抱歉,阿爻,让你担心了。”

莫爻将他抱得更紧了。

长久的疯狂试探与忐忑不安,在这一刻消融。

他们紧紧相拥。

这个平静的拥抱,胜过所有激烈的纠缠。

良久,莫爻忽地推了推任声晚的肩,注视着他的眼睛,带着几分羞涩与期待,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们...... 我们现在......”

“嗯?”

“我们,我们是那个......是吗?”

莫爻支支吾吾地,眼睛却陡然明亮几分。

任声晚轻笑,“哪个?说出来。”

莫爻鼓着腮帮子小声嘟囔,“明知顾问,烦死了。”

他指尖偷偷勾住任声晚垂落的银发,将一缕银线绕在无名指上打了个死结。

“阿爻,我们什么?” 任声晚继续逗他。

莫爻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语速飞快,“我们在谈恋爱吗?我们是情侣了吗?我是你男朋友吗?”

“今天是。”逃跑的惩罚。

“啊?”莫爻瞳孔地震,怀疑自己的耳朵,“明天呢?”

“明天嘛......你再努努力咯~”

莫爻:,,???,,

任声晚低笑出声,将人揽在怀中,手掌顺着他脊背慢慢安抚。

“我今天是你的,阿爻。不想亲亲我吗?”

“嗷呜~”

莫爻像只龇牙的猫,露出他的小虎牙,在任声晚侧颈狠狠咬了一口。

哼,偏不亲,急死你!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阳光从云缝里漏下来,在结着冰花的玻璃上画下细碎的金,把两个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

长到足够接住所有未说出口的忐忑,足够让那些在风雪里颠沛的喜欢,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臂弯。

“咬吧,给你咬。”耳畔再次传来任声晚低柔的声音,“生日快乐,我的......男朋友。”

莫爻身形猛地一震。

生日?这是个陌生的词汇。

这是个不会出现在下民区的“节日”。

吴思思上次过生日都是别人提醒他的,否则,他和吴思思本人也都根本不会记得。

他自己的,他就更不记得了。

但是,任声晚记得。

莫爻人生中过的第一个生日,收到了世间最宝贵的礼物。

“任声晚......”他再也忍不住吻上了任声晚的唇。

任声晚张开怀抱,热烈的回应。

餐桌上一个瓷白的花瓶,瓶中花开的正灿烂。

那是他夜夜用灵力浇灌,又亲手剪下的蔷薇。

在八月飞雪的清晨时分,送给了刚满20岁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