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羽抬脚就往雷靖心口上踹去,却被雷靖一把捞住他细瘦的脚踝,稳稳的压在自己胸口上。
“我胸膛硬,你别硌着。”
公孙羽气笑,用力抽了几下,没抽出来,只能恨恨的盯着他。
他皮肤本就白皙,这会因为药力,又熏出一抹酡红来,衬得人越发娇艳。
原本只是想要逗弄一下的雷靖心跳猛然剧烈起来。
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大,将那伶仃细骨捏出了几缕绯红。
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握着公孙羽的脚踝站了起来,甚至将人整个困在了自己手臂间。
又因这姿势,对方只能紧紧靠在椅背上,满眼怒火的看着他。
“雷靖,你活够了是不是?”
鼻息相闻,雷靖迷恋至极,“怎么会,在没得了先生前,本将军可不舍得死。”
他索性将那脚踝搭在自己肩膀上,整个人压了下去。
“先生,你当真对我没有丝毫感觉吗?”
公孙羽神色怔了一下,很快转过了脸,“将军,别在这发疯。”
雷靖低笑出声,颇为放肆的捏住他下巴转了回来,“那在哪里?你身体里?”
公孙羽怒火中烧,“雷靖,你这是在侮辱我!”
可雷靖没有松开手,而是越发的凑近,甚至碰到了对方的鼻尖。
他叹息,“先生是真坏啊,明明知道我对你只有迷恋。”
公孙羽陷入他的掌控中,根本挣扎不得。
雷靖见他面露慌乱,便捧住他的脸安抚,“别怕,离别在即,我真的只是想亲亲你,就一下,好不好?”
公孙羽却用力挣开他的手,怒目而视,“雷靖,我未婚妻是为我而死,她大仇未报,死不瞑目,你就要逼我雌伏于男人之下吗?”
雷靖面色刷的惨白,脸上的痴迷消失不见,整个人仿若霜打了的茄子般,萎靡下去。
已经微凉的脚被重新放入温热的药桶中。
雷靖仿若做错事的孩子般微躬着腰站起,“你先泡着,我去处理点事。”
公孙羽懒得搭理他,任由他推门出去。
然而门刚刚关上,外面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是还没睡的老谷主。
“这位将军,你是不是迷路了,那边是浴房。”
“是神医啊,我知道,我就是想冲个冷水澡。”
老谷主眼光多犀利啊,都不用把脉,扫了一眼便知晓了大概,他捋着胡须好笑道:“冷水虽有净心之效,但若长期得不到正常纾解,小心日后不举啊。”
身高腿长的将军趔趄了一下,委屈巴巴的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然后继续往浴房里去了。
房间里公孙羽的嘴角忍不住扯出一丝笑意,但很快又化为了恼怒。
这个混球,果然就不能给他好脸色。
*
然而正如公孙羽所料,就在季星海等人向北方疾驰时,另有人同样从北疆出发,一路南行。
而南边的江夏和西岭还在整军备战时,北边的挛鞮阿提拉已经领兵冲破了狼奴国南大门的哨卡。
拓跋瀚领军活捉兰卓后,一路上势如破竹,却在即将吞并半个兰国时,调转枪头,攻入狼奴,与挛鞮阿提拉双线并进,南北夹击。
王庭之内,挛鞮稽粥听着属下一封又一封的奏报,脸色逐渐铁青。
待属下离去后,他牢牢抓住朱雀的手,“小雀儿,你说我能赢吗?”
朱雀另一手反抱住他,让他放心的依靠自己的身体,“无论如何,你我同在。”
*
第二日一早,雷靖果然来跟赵凛辞行。
同样的宫门口,接连送别两位大将,形势之紧迫,让赵凛也难免紧张起来。
然而雷靖只是跟他简单的行了礼之后,就跟只大狗狗一般黏糊在公孙羽身边。
好几次,赵凛都险些开口让他俩一起滚了。
最后大概是公孙羽也烦了,蹙着眉头道:“老子数到三,滚!”
“一”
“二”
“三”
马蹄嘶鸣,带着他的主人,很快不见了身影。
赵凛忽然觉得大拇指有点痒,忍不住给公孙羽比了一个。
上次比这个是给谁来着。
唉,果然是最近太忙,脑子不大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