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思琛笑着点头,转而轻轻牵起了她的手往外走去。
“是啊,他们图的也就是一个吃饱穿暖,大家只要齐心协力把眼下的苦日子熬过去,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
此通报一发,东城的幸存者们纷纷喜不自胜,恨不得现在就放下手头上的活计直奔交易大厅领取物资。
而那些底层的搬砖工人和清扫人员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更是彻底愣在了原地,脸上皆透露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有甚者更是鼓起勇气寻到了工作人员,再三询问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我就是个扫厕所的,也能拿着电子卡去领那一斤糙米和两个罐头吗?”
“是啊是啊,我也才刚来没多久,如今在养殖场里清理粪便,也可以去领吗?”
望着眼前这些小心翼翼的底层幸存者,工作人员笑容真诚,丝毫没有见人下菜碟的不耐烦。
“当然可以,大家都是东城的一份子,无论是什么工种,国家都是一视同仁的。”
“对呀,而且正是因为有你们的辛勤工作,咱们新家园的卫生和建设才能一如既往的保持下去,各位不用担心,都是可以去领取的。”
听到这话的底层幸存者们纷纷欢呼雀跃起来,感动的同时心里还悄悄松了一口气。
国家对他们真的太好了,不但没有抛弃他们,还给他们安排了工作和住所。
而且像眼下这种局面,粮食是最为珍贵和稀缺的资源。
连他们这种老弱病残都有的领,看来东城如今的状况真的有在逐步好转。
说不定再过个几年等种植大棚里的杂交水稻技术成熟,养殖场里的鸡鸭数量再多起来,他们也能大口扒饭大口吃肉了。
一想到这里,他们浑身就充满了干劲。
国家和军人如此努力的改善老百姓的生活条件,他们虽然做不了什么大事,但也绝对不能给东城拖后腿。
擦厕所的擦厕所,扫粪便的扫粪便,搬红砖的搬红砖。
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鸡血那般,干起活来无比卖力,将工作态度彻底卷出了一个新高度。
而这边的两人走着走着,也已经抵达了三层卫生院。
天灾这么多年,幸存者们都是大病小病集于一身,不到生死关头压根就不会想着来看医生。
毕竟看病还要花钱,而且药品库存严重不足。
哪怕医生给看诊确认了病情,也经常会面临开不出药的尴尬局面。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所以除了军人护送那些需要被隔离的幸存者过来,卫生院平日里都是冷冷清清。
但今天,却是格外的热闹。
还没走近,应长安便瞧见大门口停放了七八辆搬运叉车,每一辆上头都整整齐齐的码着数十个沉甸甸的纸箱子。
数十名护送军人动作极为麻利的帮着搬运这些珍贵的药品,每一步都迈的无比小心谨慎,生怕糟蹋了这些救命的东西。
而那些医生和护士眼里都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个个都高兴的语无伦次。
“太好了,咱们卫生院终于有药了!!”
“是啊,昨晚那个被送来的小姑娘大腿都溃烂到不行了,他爸爸背上的伤口也在反复化脓,只要有抗生素他们父女俩应该就能活下来了。”
“这箱是消炎药,这箱是退烧药,这箱是抗生素,这箱也是抗生素,太好了太好了!!”
看到这一幕的两人,眼角都不自觉的染上了些笑意。
应长安刚想上前询问,卫生院里头便传出了一道两人都极为熟悉的声音。
“赵青,b区14号房的病人伤口需要换药,处理的时候记得小心点。
徐泽和小谭你俩赶紧帮着他们把药都搬回去,玲玲在统计药品清单,你们过去帮着打打下手。
方利,你去一趟A区看看那几个幸存者情况好转了没,要是能出院了就找我拿批条。”
三年多未见,艾米变得更加沉稳,眉眼中更是透着一丝丝锐利和淡然。
她依然还是那么的瘦,破旧的白大褂看着空荡荡的,胳膊细的甚至都没二两肉。
略过她眼角的皱纹,能看到她一头利落的短发正整齐的并在耳后,面色虽然蜡黄,精气神却是比两人预料当中的要好上很多。
见她正低个头仔细核验着手上的清单,并未察觉到二人的存在,应长安眼带笑意的往前走了两步。
“美女晚上有没有空啊,我想请你吃个饭。”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艾米先是一愣,随后便有些难以置信的抬起了头。
下一秒,她毫无意外的对上了应长安那道笑意晏晏的目光,眼里瞬间盛满了不可思议的惊喜与激动。
“卧槽!你丫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这脱口而出的经典国粹,可把边上站着的几个医生护士给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纷纷都有些震惊。
好家伙,艾米姐平日里那么严肃,训起病人和下属们来更是丝毫都不带手软的。
原来她这样的人,也有爆粗口的时候啊……
艾米压根就顾不上身边人的打量,而是激动到三步并作两步,欣喜若狂的上前一把紧紧抱住了应长安。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我这几年担心你担心的觉都睡不好,生怕你们在海上遇到点什么危险。”
说着说着,她还将两人浑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确认没有不妥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这两个家伙都没有缺胳膊少腿,看着倒是挺健康的。
应长安很是亲昵的上前勾住了她的胳膊,眸中更是盛满了笑意。
“我俩好着呢,昨天刚到东城的,这不刚睡醒就来找你了。”
艾米高兴的合不拢嘴,连忙将手里的清单递给旁边的护士长,仔细吩咐了几句之后便带着两人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小的集装箱房。
不过桌椅俱全,台面上还摆着好几摞厚厚的文件夹,和各种外伤处理类的基本药物。
她从柜子里挑挑拣拣出两个有缺口,但却稍微新点的茶杯,随后又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黑色塑料袋。
打开来,里头是一些保存较为完整的茶叶碎。
她脸上不复以往的那种小心翼翼,而是透着更为从容的坦率与自在。
“你俩也是赶上了,这茶叶碎还是我前段时间去S区上门看诊,厚着脸皮问那公子哥讨来的,老娘把那马屁拍到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讨来了这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