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应该再准确一些讲——谁,是我们在做何事之时的朋友。”江上寒纠正了一句。
“这有什么区别吗?”杨知曦好奇的问。
“当然有,我们的敌人已经是确切的敌人,但是朋友却不是确切的朋友。”
江上寒缓缓道:“比如杨承然,他现在是我们的朋友,但是也有随时变成敌人的危险。”
“再比如周北念她是我们的朋友,因为她现在需要借助外力。”
“可一旦向司古欧阳四大家衰败,那么她也有可能变成我们的敌人。”
“所以,我们不要确定我们有哪些朋友。”
“我们只要确定我们在做何事之时,有哪些人能够成为我们的朋友。”
杨知曦听的一脸崇拜。
倒也不是江上寒说的有多么的正确,这只是他个人想法,但是她就是崇拜。
女人崇拜一个人往往不是因为你说了什么,而是因为你是你。
“那我们的敌人,有没有可能变成朋友?”杨知曦问。
“不确切的敌人,当然有可能。”江上寒答。
“比如?”杨知曦这次来了精神。
江上寒向西一指:“司南竹以及她所代表的西虞求强派。”
“他们只是跟周家变法的理念不同,所以会与同样渴求变强的向东流同盟。”
“若是我们能够找到一个满足他们利益的方法,那未尝不可统一战线合作。”
杨知曦嘴角含笑,翻转了一下修长的红指甲:“所以你才在荒原之上,跟司南竹说了那么久?”
江上寒嗯了一声:“机会是需要人来创造的。”
“但是我们与司南竹不也有仇恨?”
“只是阵营不同而已,”江上寒淡淡的说道,“司南竹好强,向她展现出充足的实力是最重要的。”
“当然,在现在这种紧张的关系下,要想跟司南竹达成同盟,还需要两个最关键的要素。”
“第一,共同且强大的敌人。”
“第二,司南竹是主动的一方。”
杨知曦恍然道:“那个画圣,就是共同且强大的敌人......但是......司南竹跟画圣有直接的矛盾吗?”
“有!”
江上寒坐直了身体:“殿下莫要忘了,司南竹他爹不是普通的赘婿,他是来自然州安氏的赘婿!”
“司南竹这么多年,一直也都在探查安家当年的经历!”
“我明白了,”杨知曦轻轻点了点头,“那如何让司南竹主动?”
江上寒笑了笑:“这点,她已经表达过强烈的想法了。”
“司南竹,把我当成了李长命的后代!”
闻言,杨知曦展颜一笑:“有意思,还是跟你讨论这些有意思。”
顿了顿,杨知曦又道:“那给本宫解惑一下今天之事吧?”
江上寒微微颔首:“殿下可知,劫走杨承启的人,是什么人?”
“想来......应该就是画圣手下之人吧?”杨知曦确定性的问道。
“不错,那殿下可知他们的目的?”
“不是要对付杨承然吗?”
“当然不是,”江上寒笑了笑,“去年那件事之后,我又仔细查过了,杨承启都不是你们杨家的血脉,如何能对付杨承然?”
“啊!”杨知曦十分吃惊,“那承启是?”
“断羽之子,也就是......蜀中端木家的血脉!”
“所以!画圣等人真正要对付的人......是端木家的!”
“不错,”江上寒望向西南:“蜀中端木家避世不出已经有很多年了,江湖上也几乎没有子弟行走,而杨承启恐怕是断木家唯一遗漏。”
“他们究竟要做什么啊?”杨知曦非常疑惑。
“不确定,但是可以猜猜。”江上寒平静的说道,“端木家作为蜀中三大势力之一,当年甚至可以跟巅峰时期的李氏皇族正面交手,那哪怕他们避世不出,也不难猜测,家族之中还是有顶尖强者的。”
“画圣要杀这个顶尖强者?”
江上寒眯了眯眸子:“我推断画圣这帮人的目的,大概率不是杀了此人,而是通过画圣血引阵法中的一种,来控制他......”
“会是端木家的谁呢?”
......
......
“本王根本就不认识什么端木绫!”
杨承启气愤道:“你们一定找错人了!本王乃是大靖兴武皇帝的二皇子,跟蜀中端木家没有任何关系!”
白袍女微笑道:“说实话,你亲爹断羽还真把你保护的挺好的,你的血气粗略查看还真没有端木家的任何特征。若不是我们的人这次进了端木门中,恐怕也猜不到断羽就是端木御,而你就是他的儿子。”
杨承启深呼吸了一口气:“好!就算本王是端木家的血脉,可是本王不明白!你们有那么多强者?就连你也是一品大宗师,为何非要用本王去控制那个什么端木绫啊?”
“因为端木绫这一房的人,都死绝了。”
“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端木绫这一支的端木家,就只剩下你们两个了。”
“那个端木绫是端木家的族长?”杨承启试探着问。
“不是,只是一个年迈的老妇人罢了。”白袍女一脸不屑。
“那她是一品大宗师?!”
“应该也不是,”白袍女耸了耸肩,“这不重要。”
“那你们为何这么在意端木绫?”
白袍女抬头道:“因为一个叫李长生的人!”
“李,李长生?”杨承启一脸诧异,“他谁啊?李长风他哥?”
“不是,李长生就是长生剑宗的开山鼻祖。也是端木绫一生未嫁,所要等待的心上人!”
白袍女丝毫不理会杨承启的震惊之色,继续讲述道,“当年李长生先是拜在了快刀楼楼主应十霄的门下。”
“好景不长,他就叛逃出了师门。”
“原因是他给应十霄下了毒。”
“但是不久前应十霄死后,我们整理他的遗物之时才发现。”
“当年李长生给应十霄下毒之后,应十霄很快就醒过来了。”
“他一直跟着李长生!”
“而根据他的记载,当年李长生叛逃之后遇到端木绫了。”
“两个人之间,颇有相爱相杀的味道。”
“应该是发生过感情的。”
“我们后来又调查了端木家和长生剑宗的记录,发现这些年间端木绫出过山,也去过逍遥峰。”
“而李长生也同样如此。”
“两人一直在比武。”
“比武,不奇怪。”
“但奇怪的是,端木绫是知道李长生是她家族敌人后代的,但是却在偶尔赢了之后,不杀李长生。”
“这不符合她的秉性。”
......
白袍女说了很多其中内幕,最后才说道:
“所以,我们怀疑李长生可能根本就没有死!”
“而端木绫很可能知道李长生没有死!”
“她甚至知道李长生在哪!”
“呵呵,”杨承启一个字也没信,“你的意思是说,李长生没死?应十霄刚死?而你们发现线索的开始,竟然是因为应十霄的日记?”
“真扯淡!”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你写日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