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京城,醉仙楼顶层雅间包厢。
六皇子胤恕身着常服,笑容和煦,正亲自为几位京城儒道天骄斟酒。
席间有上届状元郎柳文钦、榜眼周墨、探花郎李青松。
亦有国子监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如赵子昂、孙思远。
还有顺天书院此番赴会的几位核心弟子,如以诗才闻名的苏清和、以文章见长的陆明远。
众人相谈甚欢,同时也有几分荣幸和受宠若惊。
他们万万没想到,有望成为储君的六皇子胤恕,居然如此礼贤下士……
他们有种要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
“诸位皆是我大禹文道未来的中流砥柱,本王今日设宴,实是久慕高才,心向往之。”
胤恕举杯,姿态放得极低,言语恳切,“此番滕王阁诗会,旨在纪念滕王,切磋交流,还望诸位届时不吝赐教,展露真才,为我大禹文坛添一段佳话!”
众人连忙起身回礼,连称‘不敢当’、‘殿下折节相交,我等惶恐’。
胤恕面露微笑,对此相当满意。
大禹未来的天骄以及儒道巨擘,如今都跟他交好,日后他若成为储君,这些人必将为他所用……
班底有了,还担心治理不好偌大的国家?
酒过三巡,气氛融洽。
胤恕看似随意地放下酒杯,旋即好奇地问道:“说起来,近日听闻京城来了一个一位名叫‘宁浩’的才俊,似乎颇为不凡?诸位可曾听闻此人?”
“宁浩?”
状元柳文钦微微蹙眉,思索片刻,摇头道:“回殿下,京城文坛之中,似乎并无此名号响亮的年轻才俊。莫非是外州府新晋的才子?”
榜眼周墨也道:“名字倒是不陌生……殿下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文庙震动,天降才气,那引得文道留名、才气贯州,甚至惊动圣院的‘宁浩’?”
“此名倒是如雷贯耳!只是……此等大儒,恐怕早已名满天下,非我等所能企及,也非我等年轻一辈中人吧?”
探花李青松接口道:“周兄所言极是。那位文道留名、引动天地异象的‘宁浩’,必是隐世大儒或前辈高人。至于殿下所问之人……恕在下孤陋寡闻,京城年轻一辈中,似乎并无此名号。”
顺天书院的苏清和与陆明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笑意。
苏清和开口道:“殿下,我等在书院也听闻过那位文道留名的‘宁浩’前辈,心生敬仰。至于京城是否有同名同姓的年轻才俊……或许有,但尚未崭露头角,我等确实不知。”
胤恕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那点疑虑彻底消散。
他原本还担心那个跟父皇一起蹲过大牢的‘宁浩’,会不会真和那位文道留名的先贤有什么关联,现在看来,纯粹是重名罢了!
多半是个走了狗屎运,恰好入了父皇眼的乡下小子。
“原来如此,看来是本王孤陋寡闻了。”
胤恕笑容不变,心中却已将那‘宁浩’彻底归为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无妨无妨,诸位才是诗会的主角,来,本王再敬诸位一杯,预祝诸位在滕王阁上,才惊四座,名动京城!”
“好说!”
“谢殿下!”
“殿下,干!”
……
此时。
宁浩与韩子立暂住的宅子,如今早已焕然一新。
韩子立这两天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修缮一新,气派非凡的宅院里来回踱步。
目光时不时瞟向紧闭的大门,整个人坐立不安。
“……”
宁浩捧着方晴雪送的文道真解,打算认真研读,为滕王阁诗会做一些准备。
他真不想搬运,但认真思索后,好像……自己才华不太行啊!
还是开挂最稳妥。
“少爷,你说陛下看了我写的故事,会怎么想?会不会……会不会觉得我写的太直白了?”
韩子立不知道是第几次凑到宁浩身边。
宁浩头大无比,头也不抬:“陛下心思,又岂是我等能揣测的?你安心等着便是……”
“可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通报:“圣旨到……”
韩子立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是弹跳起来,脸色狂喜地冲向门口。
宁浩也连忙放下书卷,神色微变。
圣旨到?
莫非……韩子立真是陛下的私生子?
只见一名面白无须的内侍手捧一个锦盒,在两名小太监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恭敬却不失距离的微笑。
“韩子立接旨。”
韩子立大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激动的声音音发颤:“学……学生韩子立接旨!”
内侍展开一卷明黄绢帛,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览卿所呈话本新章,文思清奇,情节跌宕,颇有趣味。卿之才情,朕心甚慰。望卿再接再厉,潜心创作,写出更多锦绣文章,以飨天下。特赐文房四宝一套、银百两,以示嘉勉。钦此!”
“啊?”
就这?
这都什么时候了,父皇你怎么还沉得住气?儿臣都快沉不住了啊!
“韩子立?”
内侍眉头微挑,“还不接旨?”
“啊,是是……儿……不不,学生韩子立,叩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子立重重磕头,双手颤抖着接过圣旨和锦盒。
内侍将东西交给他,又转向宁浩,微微躬身:“宁公子,陛下亦有口谕:滕王阁诗会将近,望公子好生准备,朕……拭目以待。”
宁浩拱手:“卑职,领旨谢恩。”
他如今的身份是悬镜人,是陛下的鹰犬……当然是卑职而不是学生。
内侍完成使命,随后便带着人悄然离去。
韩子立抱着圣旨和锦盒,仿佛抱着稀世珍宝,眼眶都红了。
他喃喃自语:“再接再厉……再接再厉……陛下虽没认我,但却说我文思清奇,才情甚慰……还赐我文房四宝和银子……这……这关怀……这语气……”
他看向宁浩,声音带着哭腔:“少爷,你看到了吗?陛下他……他这是鼓励我啊!这‘卿’字……这‘望卿’……这分明是长辈对子女的期许!是……是父爱如山啊!”
宁浩看着韩子立激动到快要晕厥的样子,再揣摩了下圣旨上,确实透着几分温和与勉励。
他忍不住狐疑:‘难道……真让这傻小子歪打正着了?不会吧?这剧情也太狗血了!’
宁浩心中疯狂吐槽,看着韩子立抱着圣旨如同抱着亲爹牌位般的虔诚模样,想笑却发现笑不出来……
……
与此同时。
关于六皇子在洪都县滕王阁举办滕王阁诗会的事,已经在京城传开,许多读书人摩拳擦掌,都想去凑一下热闹。
传闻状元榜眼探花以及各路天骄,都将齐聚。
甚至……听说一介武夫的六皇子,将会有惊世之作诞生,改写皇室子弟不精儒道的宿命。
无数人翘首以盼,静待滕王阁诗会的到来。
数日后。
在京城文人学士赶往洪都县,观摩即将到来的滕王阁诗会时。
顺天书院的两位年轻学士……陈景和与王朗,奉大儒李纯罡之命,前来城西某处宅邸送请柬。
送的不是别人,正是宁浩!
“陈师兄,夫子们特意叮嘱要关照此人,想来有些才华……”王朗边走边说。
陈景和不以为意:“嗯,想必是地方上有些才名的学子,夫子们爱才心切罢了。关照一二便是,诗会之上,终究还是要靠真才实学。”
两人按照地址寻到地方,抬头一看,顿时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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