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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晨曦夏日 > 第199章 泛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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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许斯晨,看起来倒是比南曦轻松一些,没有那么多繁琐细碎的服装缠身。

每日不过是提着个公文包,气定神闲地跟在南曦身后,那公文包里究竟装着什么,旁人无从知晓,只是偶尔见他从里面拿出些文件或是小本子记录着什么。

寒冬的尾巴还在肆虐,距离立春仅有一步之遥,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彻骨的冷意。

窗外,风如冰刀般割着行人的脸颊,树木在狂风中瑟瑟发抖,干枯的枝丫张牙舞爪地伸向灰暗的天空 ,似在向严寒发出无力的抗争。

屋内,暖黄的灯光给这寒冷的世界添了几分温馨。

许斯晨和南曦刚吃完晚饭,餐桌上还留着饭菜的余温。

南曦像往常一样,抱着电脑窝在客厅的沙发一角,专注地给学生改论文。

电脑屏幕的光照亮了她的脸庞,她时而皱眉思考,时而快速敲击键盘。

许斯晨悄悄看了一眼南曦,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蹑手蹑脚地走进书房。

他在书桌前坐下,桌上摊着一叠精致的请柬,旁边的钢笔静静躺着。

他轻轻拿起笔,开始一笔一划地书写,神情专注又认真,似乎要把所有的幸福都倾注在这些请柬里。

尽管亲戚朋友众多,即便婚礼已经从简,可需要写的请柬数量还是不少,但他没有丝毫厌烦,每一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

客厅里,端午安静地趴在南曦脚边,时不时抬眼看看忙碌的主人,发出几声轻柔的低鸣,像是在提醒南曦休息一下。

橘子也乖乖地趴在沙发边上,陪着南曦,偶尔伸个懒腰,眼睛却始终盯着南曦,仿佛在守护着她。

南曦虽在认真改论文,眼角余光却一直留意着书房的亮光,心里清楚他又在偷偷写请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而许斯晨呢,心里也明白南曦早就知道他的小秘密,可还是乐此不疲地沉浸在这份甜蜜的秘密行动中 。

不知过了多久,南曦终于改完了论文,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这时,许斯晨也刚好写完今日份的最后一张请柬,他走出书房,和南曦的目光交汇,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许斯晨自然地牵起南曦的手,南曦俯身轻轻拍了拍端午和橘子,温柔地说:“走,咱们出去散步啦。”

于是,他们带着端午出了门。

外面寒风依旧凛冽,两人却紧紧依偎在一起,互相汲取着温暖。

可话说回来,俩人也不是没有拌嘴的时候。

就像平静的湖面偶尔也会泛起涟漪,前几日科室里忙得不可开交,一台接一台的手术日程排得满满当当,南曦整个人像上了发条的机器,没日没夜地连轴转。

许斯晨瞧在眼里,疼在心里,三番五次劝她得悠着点儿,抽空休息休息,别把自己累垮了。

南曦却一心扑在工作上,只当他的关心是唠叨,不耐烦地随口应着,到最后甚至觉得他有些婆婆妈妈,扰得自己心烦意乱,直接就冲他发了火,还赌气把他推出了家门。

春寒料峭,立春的脚步还未将暖意稳稳扎根,天气就像个任性的赌徒,在冷暖之间肆意投注,变幻莫测。

这忽冷忽热的气候,好似一场无形的拉锯战,让本就忙碌得像不停旋转陀螺的南曦,有些力不从心。

医院南曦的身影在一间间手术室间飞速穿梭,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一点点抽干了她身体里的活力,抵抗力也如退潮后的沙滩,愈发显得脆弱。

起初,南曦只是觉着鼻子微微堵塞,呼吸时像是有一层薄纱轻掩,脑袋也昏昏沉沉,仿佛被一团轻柔的雾气萦绕。

她只当是连日忙碌的后遗症,并未过多在意,趁着手术间隙,匆匆翻找出抽屉里的感冒药,就着几口冷水仰头咽下,想着稍作歇息,这点小毛病便能如过眼云烟般消散。

可她终究还是低估了这换季时气温骤降的杀伤力,身体这座平日里还算坚固的堡垒,在这波凶猛的寒潮面前,开始摇摇欲坠。

刚结束一场争分夺秒的手术,南曦只觉双腿似被灌了铅,每迈出一步都要耗尽全身力气。

她拖着如坠千斤的身躯回到办公室,眼神里满是疲惫与无力,连开口说话的劲儿都没了。

径直走到沙发前,扑通一声瘫倒下去,仿佛要将自己整个儿嵌入这柔软之中,躲避周身的不适。

然而,病魔却如汹涌的潮水,毫不留情地将她吞噬。

不多时,高热如同被点燃的烽火,迅速在她体内蔓延,烧得她神志迷糊,眼前的世界仿若被一层滚烫的雾霭笼罩,变得模糊不清。

胸口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动生锈的铁链,沉闷、艰难,还伴随着隐隐的刺痛。

她感觉自己正坠入一个黑暗无边的深渊,周遭的一切都在迅速远离,意识也如风中残烛,摇曳欲灭。

幸好,对桌的何主任不经意间抬眼,目光扫到南曦时,心中猛地一紧。

只见她面色潮红的很,平日里灵动的双眼此刻紧闭着,气息微弱得如同将熄的炉火,身体也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

何主任大惊失色,连忙打电话呼来沐颜。

彼时的南曦,已然烧得晕头转向,直到护士将冰冷的针管刺入肌肤,那尖锐的刺痛仿若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劈开混沌,让她缓缓恢复了些许知觉。

可嗓子里仿若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干裂得要冒烟,每吞咽一口唾液,都像咽下一把利刃,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眼皮似被浓稠的胶水黏住,她拼尽全力,才微微撑开一条细缝,却实在无力再睁大。

不知过了多久,南曦终于积攒起一丝力气,费力地撑开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窗外浓稠如墨的夜色,原本高悬中天洒下暖金光芒的太阳早已没了踪迹,唯余病房里那盏昏黄台灯散发着柔和而静谧的光晕,仿若黑暗中的守护灯塔,给这冰冷的病房添了一丝暖意。

南曦只觉喉咙干涩得要冒烟,她试图撑起身子寻一口水润润喉,就在这时,一道熟悉且饱含关切的声音打破了病房的寂静:“醒了?!”

是许斯晨,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几分惊喜,仿若春日里破冰的溪流,瞬间流淌进南曦干涸的心田。

南曦鼻腔里轻轻挤出一个“嗯”字,那声音轻得仿若一片雪花飘落,几近无声。

许斯晨瞬间站起身来,动作敏捷又轻柔,仿若生怕惊扰了她。

他快步走到饮水机旁,拿起一次性水杯,微微弯腰,一手稳稳地按住接水按钮,看着清澈的水流缓缓注入杯中,直至半满,才松开手。

接着,他疾步走到床边,先是小心翼翼地扶起南曦,让她柔弱的身躯靠在自己温暖宽厚的怀里。

他的一只手轻轻揽着她的肩,另一只手微微倾身,将水杯慢慢凑近她干裂起皮的嘴唇,轻声哄道:“来,喝点水,慢慢喝,别呛着。”

南曦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抿着水,滋润着她干裂的喉咙。

喝完水,许斯晨轻轻放下水杯,抬手轻轻覆上她的额头,触手滚烫,眉头不禁微微皱起,眼神里满是担忧。

南曦心中一紧,想起昨晚许斯晨苦口婆心劝她请假休息,她却被忙碌冲昏头脑,不耐烦地数落他啰嗦烦人,还一气之下将他推出家门。

此刻,她只能乖乖地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满心愧疚,一声不吭。

许斯晨也没再多言,只是静静拥抱着她。

良久,南曦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沉默,刚想开口认错,许斯晨却抢先说道:“刚才爷爷、爸妈他们都来过了,爷爷还给你扎了几针,看你稳定了才走。”

南曦乖乖听着,柔顺得如同春日里被雨水润泽的嫩柳,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心中满是依赖。

许斯晨紧绷的严肃神情再也装不下去了,他收紧双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带着几分嗔怪又心疼地低语:“还嫌我啰嗦不?”

南曦闻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声音沙哑却透着真诚:“不啰嗦不啰嗦,是我不好。”

说着,还像只亲昵的小兽般,转头轻轻亲了亲他的下巴,随后把额头贴在他的脖颈处,贪恋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

这么一贴,许斯晨更加真切地感受到她滚烫的额头,心中满是怜惜,他微微低头,在她的额头上面落下一个轻柔如蝶翼的吻,柔声道:“乖,我给你带了些清淡的饭食,吃点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好起来。”

说着,他轻轻放下她,走到床边,熟练地将床摇了起来,接着转身稳步出了客厅,来到摆放餐盒的地方。

他微微弯腰,双手稳稳地端起从加热盒中取出的餐盒,餐盒里还冒着丝丝热气。

南曦此刻实在没什么胃口,嗓子疼得厉害,连说话都费劲,更别提吃东西了。

许斯晨心里跟明镜似的,他不声不响地打开其中两盒,一盒是熬得软糯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小米粥,还有一盒是几样清爽可口的配粥小菜。

他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先是轻轻吹了吹,待那丝丝热气飘散,温度适宜入口,才递到她嘴边,同时用饱含期待的眼神温柔地示意她多少吃一点。

就这样,一勺粥,一口菜,在许斯晨耐心的投喂下,大半碗粥下肚了。

见女孩实在吃不下了,许斯晨也不再勉强,轻轻放下餐盒。

随后,他又快步走进卫生间,不一会儿,拿着一个小手帕走了出来,慢慢敷在女孩输液的手上。

南曦看着忙前忙后的许斯晨,心中满是心疼,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轻声道:“你累不累啊?要不上来睡会儿?”

许斯晨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柔声道:“不累,你乖乖躺着,等你手不凉了我就休息。”

南曦却不依,倔强地说道:“我的手不凉。”

说着,伸手就来拉他的手,双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腕,使出浑身解数往床上拽,她的眼神里透着坚定,仿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许斯晨拗不过她,好在这特级病房的床足够宽敞,容纳两人绰绰有余。

他上了床,真的就乖乖躺着,将南曦揽入怀中。

南曦睡了一下午,体力补充得差不多了,此刻精神好了些,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许斯晨安静的睡颜,眼中满是眷恋。

她的手指轻轻在他的脸颊上划过,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他。

许斯晨虽闭着眼,却能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他伸出一只手搂住她,另一只手轻轻将她的软手拽到自己衣服里取暖。

可没想到,南曦那不安分的手在触到他结实的腹肌后,竟像着了魔似的来回搓动。

许斯晨哪受得了这般撩拨,他猛地一睁眼,就对上南曦那双看似无辜的大眼睛,无奈又宠溺地说道:“好了宝贝,等你出院了我们慢慢做。”

南曦一听,那伪装的无辜瞬间消失,作势就要抽出手,却被许斯晨眼疾手快地按住。

最终,两人就以这个亲密的动作,相拥而眠,病房里弥漫着温馨而甜蜜的气息,仿佛外面的寒冷与病痛都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清晨,南曦悠悠转醒,脑袋还被一团混沌的雾气笼罩着,昏昏沉沉。

窗外透进的光有些刺眼,她下意识抬手遮挡,这才惊觉手上的输液针已不见踪影,止血贴也被揭掉,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橘子味护手霜的香气,不用想,定是许斯晨的贴心之举。

她手指轻轻摩挲着手背,那丝滑的触感仿佛带着许斯晨的温度,让她心头一暖。

病房外隐隐传来嘈杂声,有医护人员匆匆而过的脚步声,推车轱辘滚动时发出的“咕噜咕噜”声,还有压低嗓音的交谈。

南曦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却发现浑身乏力,双脚触地时,像踩在棉花上,虚浮得很。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将病房与会客厅隔开的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

爷爷南鹤青正坐在沙发上,手里似乎还拿着几张纸,像是在仔细端详什么,奶奶黎玉珠坐在爷爷身旁,眼神关切,手中攥着一块手帕,时不时捏一捏;

爸妈也在,两人脸上满是担忧,凑在一起低声说着话。

还有许斯晨的母亲也正坐在宋婉身边俩人不知在看着什么。

师傅张鼎中则坐在另一侧,表情凝重,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而许斯晨,正坐在他们对面,面前的桌上摊着几张药方和几个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