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芷朝陵希望去,即便是不杀他,也决不能让陵希掌兵回京!
见太子沉默不语还时不时的看向顾云芷,陵希便知道这主意乃她所出。
陵希上前,抱拳行礼道:“殿下,青州刚经战乱,礼国公事务缠身,恐难分身。陵希军中诸多将领皆能独当一面,何须…”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报!营外来人自称青州军唐凡,求见太子殿下!”
陵希如何能不知唐凡是何人,那是顾云芷亲自带出来的暗卫,无论是武功还是谋略都算是号人物!
心如擂鼓,但面上却不显。
太子忙说道:“快请!”
顾云芷的唇角微微上扬,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令牌。
看来唐凡是抓住了传信之人了。
唐凡身披铠甲踏入帅帐,身后两名士兵押着一名气息奄奄的黑衣人。
陵希见他已是这般模样,提起的心略放了放。
“属下奉顾将军之命,在要道设伏,截获此人。”唐凡单膝跪地,将染血的密信呈上。
周先生一把夺过密信,打开后,一脸震惊的道:“‘见机行事’?陵希!你还有何话可说?!”
一名耿直的陵希的副将做势要拔出剑柄,向周先生怒吼道:“你这是何意?!”
陵希一把按住自己副将的手,咬紧后槽牙,有些慌乱无措。
若此时给他扣上一个杀太子的罪名,名不正且言不顺,会成乱臣贼子不说,陵希军中也不一定还有人会追随他!
可若不杀太子,那他今日就必须为这张纸条找到一个万全的说法!
太子面色有些苍白,屏住呼吸,默不作声的往周先生身边蹭了蹭。
陵希此时往京城送信,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与京城有暗线联系!
顾云芷周身寒气四起,双眸凛冽的看向陵希,沉声道:“将军,让谁见机行事?”
陵希抿着唇,不言不语。
另一名参谋跳出来喊道:“将军,这一定是有误会!将军对皇室忠心耿耿,怎会…”
陵希的额头渗出冷汗,望着太子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如翻江倒海。
若此时承认与皇后通信,便是谋逆大罪;但若否认,这铁证如山…他的目光扫过顾云芷,只见她手扶腰间佩剑,眼神冷得像腊月寒冰。
在众人僵持之际,陵希突然暴起!寒光闪过,抽出佩剑直取太子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顾云芷猛地拽住周先生的衣领向后一甩,同时抽出腰间软剑,剑身如灵蛇般缠住陵希的兵刃。
“叮——”金属碰撞的声响起。
顾云芷的软剑顺着陵希的剑身游走,寒光一闪,锋利的剑刃已划过陵希的手腕。
鲜血飞溅间,陵希惨叫着单膝跪地,手中的剑“当啷”落地。
唐凡反应极快,利刃出鞘抵在陵希颈间。
“陵希意图谋逆,行刺太子!”顾云芷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帅帐。
陵希的副将们刚要拔剑。
顾云芷将染血的软剑指向四周:“谁敢阻拦,同罪论处!”
话音刚落,青州军那一千精英,顿时将帅帐围了个水泄不通。
顾云芷双眸沉寂,望向四周。
陵希的副将扑通跪地,腰间的佩剑“咣当”扔在地上:“将军!您说句话啊!”
见副将已经丢下手中武器,帐内众将士也纷纷丢下手中的兵器,跪地请陵希快自证辩白啊。
营帐内血腥味刺鼻,陵希单膝跪地,手腕处鲜血涌出,染红了青灰色的沙砾土地。
那名副将,却依旧声音急切的道:“太子殿下!顾将军!请先让军医为陵将军止血!容后再议啊!”
“求殿下开恩!”陵希麾下将士们齐刷刷的叩首,额头重重撞在地上。
“将军怎会突然谋逆?定是遭人陷害!”
周先生踉跄着爬起身,顾不得身上的土,怒目圆睁的颤抖着指向陵希:“证据确凿!刚才他剑尖都快抵住太子咽喉,分明是要取殿下性命!此刻不杀,更待何时?”
陵希痛得几乎将要昏厥过去,死死咬着牙,却因唐凡架在他颈脖上的剑一动而不敢动。
他还如何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