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低声聊着,忽然,一道尖锐的女声像刀子一样插进来,
“叶语禾!原来你躲在这!”
话音未落,一杯滚烫的咖啡直直泼来。
叶语禾反应极快,身子一侧躲开,顺手将初舞阳往后一拽。
咖啡砸在地面,溅出一地褐色斑点。
两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火红吊带裙的年轻女人,双臂抱胸,站在不远处,目光像要把人剐下来。
她的五官俏丽,眉眼却带着几分异域味道,病态的苍白让那抹凶光显得更渗人。
初舞阳眯了眯眼,盯着那张脸,心里微微一动,
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试探地开口,
“你跟莫桑榆什么关系?”
女人冷笑一声,眼神像带毒的刀,
“果然,狐狸精臭味相同,就是能玩在一起。”
“你就是初舞阳吧?”
她嗓音尖锐得像在撕布,
“叶语禾抢走我男朋友,害得楚翰哥哥下落不明,你呢?抢走我姐夫,把他勾得不回家,让我姐姐日日独守空房,你们,一个比一个下作!”
“不要脸的狐狸精!”
初舞阳皱着眉还没说话,
叶语禾已经在她耳边低声解释道,
“她就是楚翰那个小青梅,没想到…这么巧,还是莫桑榆的妹妹。”
初舞阳抬眸,淡声道,
“小姑娘,我跟莫桑榆——”
叶语禾火气蹭地窜上来,直接打断她,
“跟她干嘛这么好脾气讲话?”
她上前一步,
“喂,楚翰妹妹,你说谁小三?”
“要真翻账,谁是正宫的话,当年我跟楚翰光明正大谈恋爱时,是谁觊觎别人的血,不要脸的跟在我后面一口一口喊着嫂子?”
莫桑云被怼得一滞,脸色更白了,像是血全被抽干。
初舞阳暗暗拉了拉叶语禾的衣袖,低声示意她收敛点,
本来就看着脸色不好,病恹恹的强撑着,别回头把人气死了,莫家也不是什么普通家族,到时碰瓷也一堆麻烦事
可叶语禾此刻正上头,根本没打算刹车,直接连环开麦,
“还有,你想论先来后到的话,别忘了,阳阳跟景旻是正儿八经的夫妻时,你姐姐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猫着呢!”
莫桑云呼吸急促,胸膛像风箱一样起伏,却硬挤不出一句反驳。
“你们…做小三竟然嚣张到这种地步?”
“我会告诉我父亲,莫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叶语禾嗤笑,
“莫家?再厉害能有金家家主厉害?”
“不妨告诉你,楚翰那个死瘪三自作孽不可活,惹了金家家主,离死也不远了”
“你早回去等着收尸吧。”
她又凉凉补刀,
“哦,对了……你那副破身体怕也撑不了多久,这下正好,地下团聚,省得再继续祸害别人。”
莫桑云眼里泛着泪光,声音带颤,
“胡说!我姐夫跟楚翰无冤无仇,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置他于死地?”
叶语禾笑得讽刺,
“怎么没仇?”
“楚翰不长眼,动了他心尖上的女人,还敢曝光他的丑闻,这还不够他死多少回?”
莫桑云被吓得怔住,声音乱了 ,
“不可能!”
“我姐夫最爱的女人明明是我姐姐!”
“就算楚翰哥哥不小心真惹到他了,只要我求姐姐,姐夫看在我姐姐面子上,他也会放人的”
“所以,你们骗人!”
“那你姐姐这么有本事,你去求她啊,”
“求她让景旻赶紧放了你的楚翰哥哥吧,少来打扰我们”
叶语禾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拉起初舞阳,
“疯女人,真晦气!”
“阳阳,我们走。”
她们刚要转身,莫桑云的神情骤然扭曲,
“去死吧!”
初舞阳眼角猛地捕捉到一抹寒光。
几乎是下意识,她用力一推叶语禾。
下一秒,冰凉的刀锋划破皮肉,鲜血喷溅。
叶语禾这才看清,初舞阳的手臂已经血流如注。
她脸色一变,一脚踹开仍握着刀的莫桑云,蹲到初舞阳身边,急声道,
“阳阳!你怎么样?”
那边莫桑云似是疯了一般缩在角落。
“哈哈哈,死了,死的好,死了就不能蛊惑我姐夫了,好了,只要我求姐姐帮助我……楚翰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
昏暗的包厢,空气中混着酒气与血腥味,
楚翰被两个身形魁梧的保镖死死按在地毯上,膝盖狠狠陷在地面,姿势屈辱到极点。
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落下,与地上的酒渍混成一滩。
他只能仰视前方沙发上那道高大冷峻的身影。
男人穿着剪裁精致的黑色定制西装,长腿交叠,姿态闲散却带着天生的矜贵气场。
光线忽明忽暗地掠过他的脸,勾勒出深邃的眉骨与刀锋般的轮廓,那双眼睛在阴影中像深海的寒光,
楚翰艰难睁开肿胀的眼睛,声音轻颤结巴,
“金……家主?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景旻懒懒抬眼,薄唇微动,
“放我出轨的丑闻,这算无冤无仇?”
短短一句,像一柄刀锋带着寒意剜进楚翰的心口。
他如遭雷击,唇齿打颤,
“是……是你?”
随即又急忙狡辩,声音混着惶恐和辩解,
“我……我不知道初舞阳私会的野男人是你……唔——!”
话未落音,背后一记重踢如铁锤砸下,保镖冷声低喝,
“说话放干净点!”
楚翰被踢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溅在地毯上,红得触目惊心。
他喘着气,还想垂死挣扎
“金家主……您有所不知,初舞阳那个贱女人,她的私生活很乱,和很多男人都有关系……您不能被她蒙蔽……”
“咔——!!!”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刺耳。
景旻已站起身,长腿跨过沙几,直接将漆黑的皮鞋踩在楚翰的脊背上,力量沉稳到让人骨髓发凉。
他的声音低而冷,仿佛寒潮压顶 ,
“再让我听到你嘴里的一句脏话……就不只是你楚家只滚出酋邦这么简单了,”
“连你这条命,也没必要留下了,”
楚翰整个人趴伏在地,眼前发黑,胸腔像被硬生生压塌,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连求饶都吐不出来。
景旻像是在看一条沾了泥的流浪狗,眼神里满是嫌恶,淡漠地移开视线。
就在这时,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踩在厚重的地毯上却依旧急切。
来人收敛着气息,小心地靠近,压低声音汇报,
“景先生,有人……中伤初小姐。”
那一瞬,景旻的瞳孔骤然收紧,冷光如刀锋迸射。
“怎么回事?”
被那股凌厉的目光逼得,保镖喉结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还是硬着头皮低声叙述经过。
话没说到一半,
景旻脸色已彻底沉下,迈开步子直接往门口走去。
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缓缓转身。
目光重新落在地上那具奄奄一息的身影上。
“砍了他双臂!”
空气陡然冷得刺骨。
楚翰猛地睁大眼,意识被恐惧生生拉回,喉咙发出沙哑的呜咽,拼命摇头。
景旻缓步靠近,声音像结了冰的刀,划过耳骨,
“你女人伤了我老婆。”
他顿了顿,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楚翰脸上,
“我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但她命留不下了,在那之前,就用你的双臂,先还点利息。”
地毯吸走了楚翰的惨叫,包厢里只剩血腥味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