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那些盐商相互看看,一个个如同是吃了黄莲一般,苦的脸色蜡黄发绿!
“蔡大人,我等也不过是赚个辛苦……”
“若不是本大人拦着,你等今日,早就被抄家了!”蔡攸冷声道,“辛苦?有命才有辛苦,没命,可就什么都没了!”
“大人!大人!”
“赶出去!”蔡攸一挥衣袖,几个衙役亲兵上前,手中棍棒其用,将那些盐商赶了出去。
“一帮不懂规矩的笨蛋!”蔡攸烦躁道,“和这种暴发户谈话,真是费事!”
“大人,那些私盐贩子……”
“带上来!”蔡攸捏着眉心,脸色微微发白,额头有着虚汗,“这些糟心事今日一起处理了!”
“是大人!”
不多时,几个被押解的私盐贩子被带到蔡攸面前。
他们一个个蓬头垢面,神色慌张,在堂下战战兢兢地跪着,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几个,可知罪?”蔡攸看也不看他们,只自顾自的看着手中账册。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私盐贩子抬起头,哭丧着脸说道:“大人,我们知道贩卖私盐是砍头的罪过,可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啊。这官盐价格高得离谱,百姓买不起,我们贩点私盐,也算是积攒点功德!”
蔡攸皱了皱眉头,说道:“活不下去?难道就可以扰乱盐政,破坏朝廷法度?天下活不下去的人多了,也没见人人去贩私盐啊!”
另一个私盐贩子也壮着胆子说道:“大人,我们也不想啊。可这盐价那么高,我们小老百姓哪买得起。这才逼得大伙都去买私盐。要是官盐价格能降下来,我们也不想干这掉脑袋的买卖啊。”
“哼,你们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但私盐贩卖终究是违法之事,本大人不能轻易放过你们。不过,若你们能戴罪立功,本大人倒是可以从轻发落。”蔡攸说道。
几个私盐贩子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忙问道:“大人,要我们怎么做?”
蔡攸沉思片刻,说道:“你们在私盐圈子里,想必认识不少同行。本大人命你们去联络他们,让他们多来京西贩卖私盐……”
“这……”
“那些私盐能运来京西,便是官盐!”蔡攸笑道,“本官的意思,你们可懂得?”
“私盐官卖?这……这……这……”
私盐贩子们相互看了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牙点头答应了。
“好,你们下去吧。记住,本大人给你们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敢违命逃走,休怪本大人无情。”蔡攸挥挥手说道。
私盐贩子们如蒙大赦,赶忙磕头谢恩,被衙役带了下去。
只是等之后他们登记下姓名地址,家人亲戚,那边衙役亲兵按地寻人,将他们亲属全部带回之后,那些私盐贩子才如梦初醒,一个个在父母妻儿呼喊声中,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大牢!
来的时候恨不得立即跑,现在恨不得……带着家里人一起跑!
可是看那些衙役手中的铁尺,亲兵手中钢刀,刚才的胆气,又都泄了大半!
处理完私盐贩子的事情,蔡攸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
只求私盐官卖,能缓一口气,把私盐贩子的低价盐收来,再用远远低于官盐的价高于私盐的价卖出去,赚的钱能补一点窟窿是一点!
而在豫山,刘法正与山寨的山贼们展开激烈的拼杀。
刘敏虽是早就发觉了宋军在两侧的突袭,但是手下兵丁毕竟不敌西军凶悍,很快溃败。
在宋军得手后,与正面进攻的部队形成合围之势,将刘敏山寨众人逼入绝境。
“刘敏,你已无路可逃,还不快快投降!”刘法大声喊道。
刘敏手持长刀,站在山寨的高处,看着逐渐被宋军占据的山寨,心中充满了不甘。
但他也明白,此时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刘法,今日我认栽了。但你记住,我刘敏虽落草为寇,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要杀要剐,随你便!”刘敏将长刀一扔,昂首挺胸地说道,“我寨中兄弟,皆是被我蛊惑,一人做事一人当!”
刘法看着刘敏,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知道刘敏也是条汉子,但,此时身边可不仅仅是自己,“左右,绑了!”
“刘敏,你若真心悔过,本将军定会在童枢密面前为你求情。如今京西大乱,正是用人之际,你若能弃暗投明,再为朝廷效力,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刘法说道,“而且,也能给跟你的那些兄弟也能有个前程!”
刘敏听了,不由嗤笑一声,“前程!前程?算了能活下来就好,前程?呵呵!”
刘法看着刘敏这副模样,心中明白他对所谓“前程”已心灰意冷。
那些话对旁人或许有用,对刘敏,这个在军中已经效力多年的老油子,那些看似光鲜的话,其实和画中的饼一般!
但此时为了稳定局势,也为了给京西众多叛乱势力做个榜样,他必须尽力劝服刘敏。
“刘敏,你且听我一言。你我皆为武人,本应保家卫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如今你虽一时走错路,但只要回头,朝廷定会既往不咎。如今京西之乱,百姓受苦,你若能协助朝廷平定叛乱,必能赎清前罪,也为自己和兄弟们谋个好前程。这绝非空话。”刘法言辞恳切地说道。
刘敏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刘法,“你上司若非童贯,你身上那些伤,流的那些血,杀得外族,劫掠的牛羊,哪一样能是你的功劳?”
“现在不就是一个机会吗?”刘法笑道,“童枢密就在宛城!就在京西!你信不得我,也该信得过他童枢密啊!”
刘敏环顾四周,看着那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他长叹一口气,说道:“罢了,刘法,我信你这一次。但你也要说到做到,若朝廷敢对我兄弟们不利,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