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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短篇中草药故事集 > 第395章 百草堂之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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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民初的青溪镇,被一条碧色溪流缠了半圈,晨雾漫过青石板路时,总裹着两岸药圃的清润气息。镇东头的百草堂是块金字招牌,朱红木门上“药济乡邻”的匾额被岁月磨得温润,门内案几上整齐码着药柜,抽屉上的药材名用朱砂写得端正,空气中飘着当归的醇、陈皮的香,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鲜灵水汽——那是后院药圃里,张娜刚浇过水的时蔬草木散出来的。

王宁正坐在案前诊脉,指尖搭在一位老汉的腕上,眉头微蹙。他身着月白长衫,袖口沾着些微药粉,面容清癯,眼角有几道细密纹路,是常年熬夜辨药、伏案着方留下的痕迹。“李伯,你这胃痞又犯了?”他声音温和,目光落在老汉蜡黄的脸上,“是不是又贪嘴吃了生冷?”

李伯叹了口气,枯瘦的手按住上腹:“王掌柜,不瞒你说,这半个月来,肚子胀得像揣了个石臼,吃不下也睡不着。前日去对面济生堂抓了药,吃下去当天倒舒坦些,转头就拉得浑身发软,你瞧瞧这身子骨,实在禁不起折腾。”

话音刚落,门外又涌进几个村民,个个面色憔悴,都说着相似的症状:上腹胀满、食欲寡淡,有的还伴着嗳气反酸。王宁一一诊脉,发现这些人脉象多沉缓无力,竟是群体性的胃痞之症,且大多是脾胃虚寒的底子。

“诸位稍安勿躁。”王宁起身安抚,长衫下摆扫过案几,带起一阵药香,“你们这病,是脾胃运化无力,积滞生湿所致。只是虚寒之体,用清热泻下的猛药只会伤本,用温补的健脾药又见效太慢,得找一味温凉适中、能清能润的药材才行。”

他话音未落,对面济生堂的伙计刘二就挎着药篮,大摇大摆地从百草堂门口经过,故意提高了嗓门:“有些人就是本事不济,明明一剂猛药能解的痛,偏要故弄玄虚说什么温和调理,耽误了病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二生得贼眉鼠眼,短衫上沾着些不明污渍,腰间别着把劣质算盘,走路摇摇晃晃,活像根没长直的稗草。他这话一出口,百草堂里的村民们顿时有些骚动,小声议论起来。

王宁脸色不变,只是眼底掠过一丝冷意。他知道,济生堂的掌柜孙玉国向来唯利是图,常用些廉价猛药糊弄村民,只求速效,哪管后续损伤。孙玉国年近四十,总穿一身油亮的绸缎马褂,脸上挂着精明的笑,眼神却透着阴鸷,这些年一直觊觎百草堂的生意,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绊子。

“治病如治玉,需循序渐进,岂能只求一时之效?”王宁沉声道,“孙掌柜若真有良方,为何诸位乡亲服药后病情反复?行医者,当以仁心为先,而非急功近利。”

刘二被噎得说不出话,狠狠瞪了王宁一眼,悻悻地走了。村民们见状,也渐渐安定下来,纷纷恳求王宁尽快配药。王宁点头应下,转身进了后院药圃,想从自家种的药材里找找灵感。

后院药圃打理得井井有条,畦垄分明,种着当归、黄芪、白术等常用药材,边角处还种了些青菜瓜果,既为药铺添了些烟火气,也能给家人补充食材。张娜正蹲在畦边除草,她穿着靛蓝布裙,头发用一根木簪绾起,双手粗糙却灵巧,指缝间还沾着泥土和草叶。见王宁进来,她直起身,额角沁着薄汗:“夫君,外面乡亲们的病情棘手吗?”

王宁摇头,目光扫过药圃:“都是脾胃虚寒型胃痞,用药两难。清热药伤脾,温补药见效慢,实在头疼。”他走到菜地边,看着一畦长势喜人的菜花,那菜花长得饱满,乳白色的花球像凝脂般温润,外层的叶片鲜绿欲滴,沾着清晨的露珠,看着就让人舒心。

“这‘玉花’倒是长得好。”张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几日播种时,张阳药师还说,这菜味甘性凉,最是清润,寻常人家炒着吃也能解腻。”

“玉花?”王宁心中一动,伸手轻轻触碰花球,指尖传来细腻的触感,还带着一丝清甜的气息。他忽然想起,年少时跟随父亲学医,曾在一本古旧医籍上见过记载:“花椰菜,又名玉花,味甘,性凉,归胃、肝、肺经,能助消化,增食欲,生津止渴,其性平和,不伤脾胃。”

恰在此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王雪提着一个装满草药的竹篮跑了进来。她年方十六,梳着双丫髻,脸上带着红晕,一身浅绿布衫上别着个绣着草药图案的香囊,是护道者林婉儿亲手为她绣的。王雪自幼聪慧灵动,跟着林婉儿修习草药辨识,对各种草木的特性了如指掌,此刻竹篮里还放着她刚采的蒲公英和车前草。

“哥,张阳药师让我送草药过来,说你可能用得上。”王雪清脆的声音像溪涧流水,“对了哥,我刚才在药圃外看到这玉花,想起林姐姐说过,它甘凉清润,正好能解脾胃积滞,又不会像黄连、黄芩那样苦寒伤胃,是不是能试试用它来配药?”

王宁眼睛一亮,拍了下手:“雪儿说得对!我正想到这层。这玉花性质平和,既能清润消积,又不伤虚寒之体,或许正是对症的药材!”他摘下一朵菜花,凑近鼻尖闻了闻,清甜的气息中带着草药的温润,“张阳药师学识渊博,定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才让你送草药过来,顺便提点我们。”

张娜也笑道:“如此甚好!这玉花咱们药圃里就有,新鲜采摘,药效更佳。只是它毕竟是寻常蔬菜,乡亲们会不会不信它能治病?”

“无妨。”王宁眼中闪过笃定的光芒,“药效如何,试过便知。张阳药师今日午后会来药铺,我与他商议一下配伍之法,再做几服药膳让乡亲们试服。”他看向王雪,“雪儿,你去请林婉儿姑娘过来一趟,孙玉国向来心胸狭隘,我们用玉花治病,他定然不会甘心,恐会暗中作梗,有林姑娘帮忙留意,我也能放心些。”

王雪点点头,立刻提着竹篮往外跑:“哥放心,我这就去找林姐姐!”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门处,布衫的衣角像一片绿叶,在阳光下轻轻晃动。

王宁看着手中的菜花,花球饱满,叶片鲜绿,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生机。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已有了初步的构想:用新鲜玉花为主料,搭配少量陈皮理气,生姜调和凉性,再加上些许粳米熬成药膳,既能发挥玉花清润消积的功效,又能兼顾脾胃虚寒的体质。

阳光透过药圃的枝叶洒下来,落在王宁的长衫上,映出斑驳的光影。他转身对张娜道:“娘子,劳烦你采摘些新鲜玉花,再准备些陈皮、生姜和粳米,待张阳药师到来,我们便着手配药。青溪镇的乡亲们,可都等着这味药呢。”

张娜笑着应下,拿起竹篮走向菜花畦:“夫君放心,我这就去采摘,保证每一朵都是最鲜嫩的。”她的动作娴熟而轻柔,小心翼翼地摘下菜花,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王宁站在药圃中,望着溪畔袅袅升起的炊烟,听着远处村民的低语,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这看似普通的玉花,或许不仅能治愈乡亲们的沉疴,还能守住百草堂“药济乡邻”的初心,对抗孙玉国的唯利是图。

只是他没想到,这场以玉花为引的济世之行,才刚刚拉开序幕,后续的阻碍与危机,早已在暗处悄然滋生。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百草堂,将药柜的影子拉得颀长。张阳药师踏着光影走进门时,腰间的药囊撞出细碎声响,他身着深灰色长衫,须发半白却精神矍铄,手指关节粗大,指腹布满常年捻药留下的薄茧,袖口别着一枚铜制的药匙,行走间带着一股沉稳的药香。

“王掌柜,听闻你寻到了对症的药材?”张阳药师径直走到案前,目光落在桌上那篮新鲜的玉花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花椰菜长势喜人,色白饱满,叶片无虫蛀,正是药效最佳之时。”

王宁起身相迎,将他引至后院药圃旁的小桌前:“张药师果然慧眼,正是这玉花。乡亲们多是脾胃虚寒兼积滞,寻常清热药伤本,温补药见效慢,唯有这玉花甘凉清润,性平不伤体,正好对症。”他说着,将自己构想的配伍方案道出,“我打算用玉花为主料,搭配陈皮理气、生姜驱寒,再以粳米补中,熬制成药膳,不知张药师以为如何?”

张阳药师捻着胡须,拿起一朵玉花仔细端详,指尖轻轻摩挲着花球的纹理:“王掌柜思虑周全。《滇南本草》有载,花椰菜‘味甘性平,和脾开胃’,搭配陈皮能解肝郁、理脾胃气滞,生姜温中止呕,恰好中和玉花的微凉,再用粳米健脾养胃,此方君臣佐使分明,既清又补,正对胃痞之症。”他话锋一转,补充道,“只是需注意,生姜用量不可过多,否则掩盖玉花清润之性;陈皮需用三年以上的陈品,药效才足。”

王宁连连点头,立刻让学徒取来三年陈的陈皮和新鲜生姜。张娜早已将玉花洗净沥干,切成细碎的花瓣,此刻正坐在小凳上,用竹刀将陈皮刮去白瓤,动作轻柔而熟练——她打理药圃多年,对药材炮制的门道也略知一二。

“我先熬制三碗药膳,让雪儿试服看看。”王宁说着,将玉花花瓣、切好的陈皮丝、姜片和淘洗干净的粳米一同放入陶锅,加入溪水泡过食材三寸,盖上锅盖,置于炭火上慢熬。陶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清甜的玉花香渐渐弥漫开来,与陈皮的醇厚、生姜的辛香交织在一起,飘满了整个后院。

王雪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陶锅:“哥,这药膳闻着真香甜,比起那些苦涩的汤药,乡亲们肯定更愿意喝。”她穿着浅绿布衫,双丫髻上沾了些微药粉,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两颗小星星。

“良药未必苦口。”张阳药师笑道,“这玉花本就是药食同源的好物,既能治病,又能当菜,最是亲民。只是孙玉国那边,怕是不会坐视不理。”

话音刚落,林婉儿的身影便出现在院门口。她身着月白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柄短剑,长发束成高马尾,额前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面容清丽却带着一股凛然之气。作为百草堂的护道者,她自幼修习武艺,更懂辨识毒物陷阱,这些年一直默默守护着百草堂的安宁。

“王掌柜,张药师。”林婉儿走进院来,声音清脆利落,“方才我在镇口听闻,刘二正四处散播谣言,说百草堂要用寻常蔬菜糊弄乡亲,还说玉花性寒,吃了会加重病情。”

王宁眉头微蹙:“果然不出所料。孙玉国为了生意,竟不惜误导乡亲。”

“我已让几个相熟的村民帮忙澄清,只是人心易动,怕是还有人会被蛊惑。”林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而且我发现,刘二今天上午一直在镇上的菜农家里转悠,似乎在收购玉花,看样子是想断我们的药材来源。”

张阳药师沉吟道:“无妨,我们药圃里的玉花暂且够用,只是后续若要大规模熬制药膳,确实需要更多货源。”

说话间,陶锅中的药膳已经熬得浓稠,米香与药香愈发浓郁。王宁掀开锅盖,白汽蒸腾而上,里面的玉花花瓣已经煮得软烂,与粳米融为一体,汤色乳白,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动。他盛出一碗,放至温热,递给王雪:“雪儿,你先尝尝,看看有无不适。”

王雪接过瓷碗,吹了吹,轻轻抿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哥,真好喝!清甜中带着一丝陈皮的香,一点都不苦,喝完肚子里暖暖的,很舒服。”她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完,咂咂嘴,“感觉浑身都轻快了不少。”

众人见状,都松了口气。张阳药师上前,仔细观察王雪的神色,又搭了搭她的脉:“脉象平和,气息顺畅,看来此方无碍。”

王宁当即决定:“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熬制大批药膳,免费分发给乡亲们。张药师,劳烦你坐镇药铺,为乡亲们讲解药效;婉儿,就劳你帮忙维持秩序,留意刘二的动向;雪儿,你跟着你嫂子,继续采摘、清洗玉花;我来负责熬制药膳。”

众人各司其职,百草堂顿时忙碌起来。药铺门口很快排起了长队,村民们拿着自家的碗盆,好奇地打量着药铺里飘出香气的陶锅。张阳药师站在门口,耐心地向大家解释:“这玉花药膳,能助消化、开胃口,性质温和,脾胃虚寒的人也能食用,大家放心服用。”

李伯第一个上前领药膳,捧着温热的瓷碗,喝了一口便忍不住赞叹:“王掌柜,这药膳比济生堂的药好喝多了,喝完肚子里暖洋洋的,不那么胀了。”

消息很快传遍了青溪镇,越来越多的村民赶来百草堂领药膳,药铺门口人声鼎沸,一派热闹景象。张娜和王雪不停地采摘、清洗玉花,额角沁满了汗珠,却始终面带笑容;林婉儿站在一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人群,警惕地留意着任何异常动向。

就在这时,刘二带着两个地痞模样的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双手叉腰,挡在队伍前面,扯着嗓子大喊:“大家别被王宁给骗了!这菜花就是寻常蔬菜,哪能治病?我看他是想趁机笼络人心,说不定里面加了什么泻药,到时候吃坏了肚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他身后的两个地痞也跟着起哄:“就是!济生堂的孙掌柜说了,治病得用猛药,这破蔬菜能顶什么用?纯属糊弄人!”

村民们顿时有些犹豫,队伍也停了下来,议论声此起彼伏。李伯忍不住反驳:“我刚喝了一碗,感觉挺好的,怎么会是泻药?”

“你懂什么!”刘二瞪了李伯一眼,“这药刚喝下去是舒服,过几天保准让你上吐下泻!孙掌柜可是正经的药商,还能骗你们不成?”

林婉儿见状,上前一步,目光冷冷地盯着刘二:“刘二,说话要讲证据。百草堂的药膳是王掌柜和张药师精心配制的,若真有问题,我们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你在这里造谣生事,到底安的什么心?”

刘二被林婉儿的气势震慑,后退了一步,却依旧嘴硬:“我只是好心提醒乡亲们,免得被人坑了!再说了,这玉花镇上就这么点,王宁都给采光了,我们想买点做菜都没有,他这是自私自利!”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谁说玉花不够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药材商人钱多多带着几个伙计,推着几辆装满玉花的板车走了过来。钱多多身着锦缎马褂,脸上挂着精明的笑容,却眼神正直,他常年往来于各个古镇收购药材,与百草堂素有交情,当年他母亲病重,正是王宁出手相救。

“钱老板,你怎么来了?”王宁惊喜地走上前。

钱多多拍了拍板车上的玉花,笑道:“王掌柜,我听闻你用玉花为乡亲们治病,却被人断了货源,特意从邻镇收购了这批优质玉花,连夜赶了过来。”他看向刘二,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刘二,你以为收购了镇上的玉花,就能难倒王掌柜?我们做药材生意的,讲究的是义利兼顾,不像某些人,只知道唯利是图,坑害乡亲。”

刘二见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钱多多会突然出手相助,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村民们见状,纷纷鼓掌叫好,之前的疑虑也烟消云散,队伍再次排了起来,领药膳的速度更快了。钱多多走到王宁身边,压低声音道:“王掌柜,孙玉国那人野心不小,这次没能断你的货源,下次指不定还会耍什么花招,你可得多加小心。”

王宁点点头,心中感激:“多谢钱老板仗义相助,这份恩情,百草堂记下了。”

“客气什么。”钱多多笑道,“你救过我母亲的命,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再说了,我相信王掌柜的医术和人品,这玉花药膳,定能治好乡亲们的病。”

夕阳西下,溪畔的余晖将百草堂的影子拉得很长。陶锅中的药膳已经熬了一锅又一锅,村民们捧着温热的药膳,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纷纷向王宁和张阳药师道谢。刘二带着两个地痞,在众人的指责声中,灰溜溜地逃走了。

王宁站在药铺门口,看着乡亲们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孙玉国绝不会善罢甘休,但有张阳药师的指点、林婉儿的守护、钱多多的相助,还有家人的支持,他有信心将这玉花济世之路走下去。

只是他没料到,就在当晚,几个服用了药膳的脾胃虚寒较重的村民,突然出现了轻微腹泻的症状,消息很快传到了孙玉国的耳中,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

夜色像浸了墨的棉絮,裹住了青溪镇的灯火。百草堂的后院还亮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线下,王宁正眉头紧锁地翻看医案,案几上摆着一碗没动过的米粥,早已凉透。

“夫君,已经三更了,你歇会儿吧。”张娜端着一碗温热的姜汤走进来,布裙上还沾着些许药渍,“李阿婆他们只是轻微腹泻,并无大碍,说不定是巧合,你别太自责。”

王宁摇摇头,指尖划过医案上“脾胃虚寒”的批注:“绝非巧合。李阿婆、陈大叔他们都是虚寒重症,虽用生姜调和了玉花的凉性,但药性终究偏清润,对他们而言,还是少了几分温煦之力。”他抬头看向张娜,眼中满是愧疚,“是我考虑不周,只想着玉花清润消积,却忘了部分乡亲的体质比预想中更弱。”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轻微的叩门声,林婉儿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王掌柜,张药师来了。”

王宁连忙起身开门,只见张阳药师披着一件厚棉袄,须发上沾着夜露,神色凝重:“王掌柜,我刚听闻李阿婆他们腹泻的事,连夜赶了过来。”他走进屋,目光落在案几上的药膳残渣上,伸手捻起一点,放在鼻尖轻嗅,“这药膳的配伍并无不妥,只是玉花虽经生姜调和,终究带着几分凉性,对于虚寒重症者,还是需要再加些温脾健脾的药材,才能彻底避免腹泻之弊。”

王宁点头附和:“我也是这么想。只是该加什么药材才好?温补的药材大多滋腻,怕是会加重积滞。”

张阳药师捻着胡须沉吟片刻,眼中忽然闪过一丝亮光:“炒麦芽!炒麦芽性平,既能消食化积,又能健脾开胃,与玉花配伍,清补兼顾;再加上山药,能补脾养胃、益气养阴,正好弥补玉花凉性之不足,又不会滋腻碍胃。”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玉花焯水的时间可以延长片刻,进一步去除寒性,这样一来,药膳的药性就更加平和,无论体质强弱的乡亲,都能放心服用。”

“妙!”王宁眼前一亮,当即起身,“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调整配方,连夜熬制新的药膳,明日一早给李阿婆他们送去。”

张娜连忙说道:“我这就去准备炒麦芽和山药,药圃里正好种着新鲜山药,挖出来洗净切片就能用。”

王雪也自告奋勇:“哥,我来帮忙焯水,这次我一定把玉花焯得透透的,保证没有一丝寒性。”

林婉儿则守在院门口,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你们放心配药,我来守着,防止孙玉国那边再派人来捣乱。”

夜色渐深,百草堂的后院灯火通明。王宁和张阳药师坐在案前,仔细调配着药材的比例;张娜蹲在墙角,快速地削着山药皮,动作娴熟;王雪站在灶台边,将洗净的玉花放进沸水焯煮,蒸汽氤氲中,她的脸颊被熏得通红,却依旧一丝不苟地盯着锅中的玉花;林婉儿则如一尊雕像般立在院门口,腰间的短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守护着这份深夜的安宁。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晨雾洒进百草堂时,新的药膳已经熬制完成。这次的药膳汤色乳白中带着一丝微黄,香气比之前更加醇厚,除了玉花的清甜、陈皮的幽香,还多了几分炒麦芽的焦香和山药的温润。

王宁亲自提着药膳,带着王雪来到李阿婆家。李阿婆刚喝完孙玉国派人送来的“止泻药”,正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脸色依旧苍白。“王掌柜,你怎么来了?”李阿婆的儿子看到王宁,语气带着几分疏离,显然还在为昨晚的腹泻之事心存芥蒂。

王宁没有计较,温和地说道:“李伯,实在抱歉,昨日的药膳考虑不周,让阿婆受了委屈。这是我们连夜调整配方后的新药膳,加入了炒麦芽和山药,药性更加平和,你让阿婆试试,定能缓解腹泻之症,还能继续调理胃痞。”

李阿婆的儿子将信将疑,却还是接过药膳,喂给李阿婆喝下。没过多久,李阿婆的脸上就渐渐有了血色,精神也好了许多,她拉着王宁的手说道:“王掌柜,这药膳喝着真舒服,肚子里暖暖的,一点都不胀了,也没有想拉肚子的感觉了。”

就在这时,郑钦文提着一个布包走了进来,他身着青色长衫,脸上带着儒雅的笑容:“王掌柜,我听说你调整了药膳配方,特意赶过来看看。”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一叠写满字迹的纸,“这是我根据你新的配方,整理的详细说明,上面写着每种药材的功效、配伍的道理,还有玉花的种植方法和焯水技巧,我已经抄录了几十份,打算分发给乡亲们,让大家不仅能喝到药膳,还能了解其中的道理,以后自己也能在家制作。”

王宁心中感动:“郑先生费心了。有了这份说明,乡亲们就能更放心地食用药膳,也能更好地了解中医药的魅力。”

郑钦文笑道:“我不过是尽一份绵薄之力。百草堂以药济乡邻,我作为青溪镇的一份子,自然也要为乡亲们做点什么。再说了,这药食同源的道理,本就该让更多人知道。”

消息很快传遍了青溪镇,村民们纷纷赶来百草堂领取新的药膳和郑钦文整理的说明。大家喝着新的药膳,看着详细的配方说明,心中的疑虑彻底打消,对王宁和百草堂的信任也更加深厚。那些之前出现腹泻症状的村民,服用了新的药膳后,腹泻很快就止住了,胃痞之症也渐渐好转。

孙玉国得知消息后,气得在济生堂里摔碎了上好的青花瓷碗。他没想到,王宁竟然能如此快地调整配方,化解了危机,还进一步赢得了村民们的信任。“没用的东西!”他指着刘二的鼻子怒吼,“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让王宁那个小子越来越得意!”

刘二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说道:“掌柜的,要不我们再想个办法?比如……在他们的药材里下毒?只要让村民们吃了中毒,到时候就算王宁有百口,也说不清!”

孙玉国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沉吟片刻后,狠狠地点了点头:“好!就这么办!你去买些断肠草,磨成粉末,想办法掺进百草堂的玉花里。这次一定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刘二连忙应下,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转身匆匆离去。他不知道,这一切都被躲在门外的林婉儿听得一清二楚。林婉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转身悄然离去,她要立刻回去告诉王宁,做好防备。

一场围绕着玉花的生死较量,即将在青溪镇拉开序幕。

晨雾还没散,青溪镇的石板路就被一层湿冷的露水浸得发亮。百草堂的门刚推开一条缝,就被一群神色慌张的村民堵了个严实,为首的正是李阿婆的儿子,他面色铁青,手里攥着一个陶碗,声音带着哭腔:“王掌柜,你快看看我娘!昨天喝了你家的药膳,夜里上吐下泻,现在已经晕过去了!”

王宁心头一沉,连忙跟着他往李阿婆家赶。张娜和王雪也紧随其后,王雪的双丫髻上沾了雾珠,脸上满是焦急:“不可能啊,李阿婆的药膳是我亲手配的,明明按张药师的法子焯了水,还多加了生姜的。”

李阿婆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如纸,嘴唇干裂,气息微弱。王宁伸手搭脉,只觉脉象浮散无力,再看那碗没喝完的药膳,表面浮着一层淡淡的灰绿色,闻起来除了药香,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苦——那是断肠草的气味!

“这不是我们百草堂的药膳!”王宁猛地起身,目光锐利地扫过碗底,“我们的玉花药膳汤色乳白,带着陈皮的清香,绝不会有这种腥苦味。”

“你胡说!”李阿婆的儿子红着眼睛怒吼,“这碗药膳就是昨天从你家领的,我亲眼看着我娘喝下去的,现在出了事,你想不认账?”

周围的村民也纷纷议论起来,有人面露怀疑,有人则大声指责。就在这时,孙玉国带着刘二,摇着扇子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王掌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行医济世,讲究的是诚信为本,如今药出了问题,连累乡亲受苦,你怎么还敢狡辩?”

刘二在一旁煽风点火:“我就说这玉花根本不能治病,王宁非要逞强,现在把人害成这样,我看这百草堂也别开了!”

王宁冷冷地看着两人:“孙掌柜,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李阿婆喝的药膳被动了手脚,你我心知肚明。”他转向村民,朗声道,“诸位乡亲,我百草堂的药膳都是公开熬制,大家有目共睹。昨日钱老板送来的玉花,我们都仔细检查过,绝无问题。这碗药膳里掺了断肠草,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

“你有什么证据?”孙玉国挑眉,“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说被动了手脚,谁信?”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林婉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有证据!”

众人循声望去,林婉儿身着月白劲装,手里提着一个布包,快步走进屋来。她额角沁着汗珠,显然是刚从外面赶回来:“昨夜我察觉到有人在药圃附近鬼鬼祟祟,便暗中跟踪,没想到竟是刘二!他趁夜潜入李阿婆家,将掺了断肠草的药膳换了原本的碗!”

林婉儿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沾满泥土的小纸包,纸上还残留着断肠草的碎屑:“这是我从刘二身上搜出来的,上面还有他的指纹。而且我已经问过药铺对面的杂货铺老板,他昨晚亲眼看到刘二鬼鬼祟祟地从李阿婆家出来。”刘二脸色瞬间惨白,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不是我!是孙掌柜让我做的!他说只要把李阿婆害病,村民们就不会再相信百草堂的药膳,济生堂就能独占生意!”

孙玉国脸色一变,厉声呵斥:“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这种事了?你自己贪财作恶,别想栽赃到我头上!”

“我没有胡说!”刘二急得大哭,“是你给我的断肠草,还教我怎么换药碗,说事成之后给我五十两银子!乡亲们,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指责孙玉国和刘二。李阿婆的儿子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孙玉国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赚钱,竟然不惜害人性命,我跟你拼了!”

王宁拦住他,沉声道:“乡亲们稍安勿躁。当务之急是救治李阿婆,至于孙掌柜和刘二的恶行,我们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他转向张阳药师,“张药师,麻烦你用甘草、绿豆和金银花熬制解毒汤,断肠草毒性猛烈,不能耽误。”

张阳药师点点头,立刻起身去调配药材。王宁则取出银针,快速刺入李阿婆的人中、内关等穴位,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解毒丸喂给李阿婆。

“孙掌柜,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林婉儿拔出腰间短剑,剑刃寒光闪闪,“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吗?”

孙玉国脸色铁青,眼神阴鸷地扫视着众人,突然转身想跑,却被早有准备的村民们拦住。“把他抓起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村民们一拥而上,将孙玉国和刘二死死按住。

“王宁,你别得意!”孙玉国挣扎着怒吼,“我济生堂有的是钱,就算被赶出青溪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王宁看着他,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凛然:“行医者,当以仁心为根本,以医术济世人。你利欲熏心,草菅人命,早已不配为医。青溪镇的乡亲们,不会再容忍你这样的败类。”

这时,张阳药师端着解毒汤走了进来,王宁接过汤碗,小心翼翼地喂给李阿婆。没过多久,李阿婆缓缓睁开眼睛,气息也渐渐平稳了些。“阿婆,你感觉怎么样?”王雪凑上前,轻声问道。

李阿婆虚弱地笑了笑:“好多了,多谢王掌柜……是我错怪你了。”

王宁摇摇头:“阿婆不必自责,是我们没能防住小人作祟。”他转向村民,朗声道,“诸位乡亲,孙玉国和刘二的恶行已经昭然若揭,我建议将他们送到官府处置,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好!”村民们齐声响应,纷纷赞同。

就在这时,郑钦文提着一个布包走了进来,他身着青色长衫,脸上带着儒雅的笑容:“王掌柜,我听说了这里的事,特意赶过来。这是我根据张药师的讲解,整理的玉花药膳配方和食用禁忌,上面详细说明了不同体质的人该如何调整用量,还有焯水去寒的具体方法,我已经抄录了几十份,分给乡亲们,也好让大家放心食用。”

王宁接过布包,打开一看,只见上面的字迹工整清秀,不仅有配方和用法,还有郑钦文根据古籍记载补充的玉花药用知识。“郑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王宁由衷地说道。

郑钦文笑道:“王掌柜客气了。百草堂以药济乡邻,我不过是尽一份绵薄之力。玉花药食同源,是难得的好物,能让更多人了解它的价值,也是一件好事。”

阳光渐渐穿透晨雾,照进李阿婆的屋里,驱散了些许阴寒。村民们押着孙玉国和刘二,浩浩荡荡地向镇外的官府走去,一路上,不断有闻讯赶来的村民加入队伍,大家都在谴责孙玉国的恶行。

王宁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人群,心中百感交集。这场风波,虽然凶险,但也让更多人了解了玉花的药用价值,更让青溪镇的乡亲们看清了孙玉国的真面目。

“夫君,你看。”张娜指着院外,只见钱多多正带着伙计,推着满满几车玉花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

“王掌柜,听说你这边出了点事,我特意又调了一批玉花过来。”钱多多走到王宁面前,笑道,“这些玉花都是精挑细选的,品质比上次的还好,你尽管放心用。”

王宁握着钱多多的手,心中充满感激:“钱老板,屡次麻烦你,真是过意不去。”

“你我之间,何须言谢。”钱多多摆摆手,“只要能帮到乡亲们,我做这些都值得。再说了,我相信你的医术,也相信这玉花药膳,定能让青溪镇的乡亲们都摆脱胃痞之症。”

王宁看着眼前的众人,张娜温柔的笑容,王雪灵动的眼神,林婉儿坚定的目光,张阳药师沉稳的身影,郑钦文儒雅的笑容,还有钱多多爽朗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场玉花济世之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暮春的青溪镇,溪畔的垂柳绿得晃眼,百草堂后院的药圃里,一畦畦玉花长得饱满丰硕,乳白色的花球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风一吹,便飘来清甜的气息。经过半月调理,青溪镇的胃痞之症已彻底根除,村民们脸上重新有了红润,药铺门口再也不见往日排队求医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三三两两来讨教种植玉花方法的乡亲。

王宁正蹲在药圃里,手把手教几位村民如何给玉花松土。他身着月白长衫,袖口挽起,露出沾着泥土的手腕,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玉花喜肥,却怕涝,这松土要顺着根须的方向,不能太用力,不然会伤了根系。”他手中的木锄轻轻翻动泥土,动作娴熟而轻柔,“等到花球长到拳头大,就要及时采摘,这时药效最足,口感也最好。”

张娜站在一旁,将装着玉花种子的布包分发给村民,她的靛蓝布裙上别着一朵新鲜的玉花,笑容温婉:“这是我们药圃里留的优质种子,大家拿回去,清明前后播种,保持土壤湿润,不出半月就能发芽。”

王雪挎着装满草药的竹篮从外面回来,双丫髻上的香囊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她远远就喊道:“哥,张药师和郑先生来了,还带了官府的文书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张阳药师和郑钦文并肩走来,身后跟着一位身着官服的差役。张阳药师手里捧着一卷文书,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王掌柜,好事!官府已经判定孙玉国勾结劣绅、制毒害人,判了流放之刑,刘二也按从犯处置,这是官府的告示,特意送来让你过目。”

王宁接过文书,只见上面字迹工整,详细写明了孙玉国的罪行——原来他不仅在青溪镇作恶,还暗中勾结外地劣绅,垄断药材市场,用假药坑害百姓,之前断玉花货源、投毒陷害,都是劣绅授意,妄图夺取百草堂的祖传药圃。如今劣绅已被查办,孙玉国的后台彻底垮台,青溪镇终于恢复了安宁。

“真是大快人心!”一位村民忍不住赞叹,“多亏了王掌柜和林姑娘,不然我们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要受多少苦。”

提到林婉儿,王雪眼中闪过一丝敬佩:“林姐姐已经启程去别处游历了,她说要把玉花的药用价值告诉更多人。临走前她还说,若以后百草堂有难,她定会第一时间赶来相助。”

郑钦文笑着补充:“我已将玉花的种植方法、药膳配方和药用知识整理成册,取名《玉花济世录》,抄录了几十本,分发给周边村镇的药铺和乡亲,让这药食同源的好物惠及更多人。”他手中的书卷封面素雅,上面用毛笔写着“玉花济世录”五个大字,字迹清秀有力。

说话间,钱多多推着一辆马车赶来,车上装满了农具和花肥。他跳下车,爽朗地笑道:“王掌柜,听说你在教乡亲们种玉花,我特意从城里拉了些优质花肥和农具,分发给大家,也算为青溪镇出份力。”

王宁心中感动,握着钱多多的手道:“钱老板屡次仗义相助,这份恩情,我和乡亲们都记在心里。”

“客气什么!”钱多多摆摆手,“你用玉花救了这么多人,我不过是做了点小事。再说了,以后玉花普及了,我还要做玉花药材的生意呢,这可是双赢的好事!”

众人闻言,都笑了起来。阳光洒在药圃里,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而明亮。村民们拿着种子、农具和《玉花济世录》,纷纷向王宁等人道谢,然后兴高采烈地离开了百草堂,准备回家播种玉花。

张阳药师看着远去的村民,捻着胡须道:“王掌柜,你用寻常玉花解了乡邻沉疴,破了奸人诡计,还将种植方法公之于众,这份医者仁心,实在难得。”他转头看向药圃里的玉花,眼中满是赞许,“这玉花本是寻常蔬菜,却因你的善念与智慧,成为济世良药,也算是一段佳话。”

王宁摇摇头,目光落在“药济乡邻”的匾额上,语气诚恳:“行医者,不求名满天下,但求无愧于心。这玉花济世的功劳,不止于我,还有张药师的指点、婉儿的守护、钱老板的相助,还有乡亲们的信任。”他顿了顿,继续道,“以后百草堂不仅要行医卖药,还要成为玉花种植的推广地,让更多人知道药食同源的道理,让这溪畔的玉花香,永远滋养着青溪镇的乡亲。”

张娜走到他身边,递过一杯温热的花茶,茶汤清澈,飘着几朵玉花花瓣:“夫君,喝杯茶歇歇吧。你看,这药圃里的玉花,明年定会开得更旺。”

王宁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清甜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他看着后院里长势喜人的玉花,看着溪畔安居乐业的乡亲,心中涌起一股安宁与满足。他知道,这场以玉花为引的济世之行,不仅治愈了村民的病痛,更守住了百草堂的初心,也让中医药文化的种子,在青溪镇的土地上扎下了根。

多年后,青溪镇的玉花闻名遐迩,不仅成为当地的特色药材,更成为药食同源的典范。百草堂的匾额依旧挂在镇东头,只是旁边多了一块新的木牌,上面刻着“玉花种植示范地”。往来的药商、医者都会来这里取经,而“王宁以玉花济世,破奸人诡计,传善念于乡邻”的故事,也随着溪水流淌,在一代代人口中流传,成为青溪镇最温暖的传说。

溪畔的风轻轻吹过,药圃里的玉花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这段关于医者仁心、药食同源的佳话,那清甜的香气,也永远留在了青溪镇的岁月里,滋养着一代又一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