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殴打的两个人倒在地上打滚,此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根本听不进去尹舒薇的话。
“沈烬,你死装,不是都摔得不行了,现在打架又有劲儿了?!”陆谨铭用头狠狠撞击沈烬。
沈烬被撞得头晕眼花,双手狠狠揪住陆谨铭的头发,想把陆谨铭也揪成斑秃。
他缺一块头发,陆谨铭凭什么就不脱发?!
“你个背时鬼!我就是和你住一个房间运气才变得这么差的,你背地里养小鬼吧,凭你的脑子,能经营好集团?”沈烬回敬道。
陆谨铭不停地蹬沈烬的好腿:“你脑子发育不完全都干出来冒泡了,我害怕什么?!”
“要不要脸,就你以前干的事情都能上多少次法治栏目了?”
“哦哟,一个设计亲姐的人也是敢站在道德高地对别人指指点点了?”
“去死!”
“吃粑粑去吧沈烬!”
两个人互揭老底,再度打得难舍难分,在地面上来回翻滚,溅起一阵阵扬尘。
【我靠,刚刚是不是信息量巨大】
【不过我听说,现在集团差不多是沈家大姐接手了,能力比强子强太多】
郁行止问旁边的摄影师:“你知道沙币效应吗?”
摄影师摇头:“不知道。”
“就是山上人行道上两个沙币打架,手舞足蹈掀起的扬尘,可能导致某个地区出现小范围的沙尘暴。”
摄影师:“……”
郁行止指向草丛的蚂蚁窝:“看,对旁边的蚂蚁来说,今天出现了极端恶劣天气。”
【神特喵沙币效应,就是傻逼呗,说话还真文雅】
【蚂蚁:史称蟑狗事变】
【尹姐在做什么啊?哈哈哈哈哈】
尹舒薇听到郁行止的冷笑话,莫名非常理解笑点,差点都没控制住表情,一想到自己一会儿要干什么,就更想笑。
“咳咳咳,”尹舒薇调整表情,拿着绳子,很正经地说,“小嘴巴,不说话。”
陆谨铭:“???”
沈烬:“???”
“诶,对,老手臂,不乱动,老脸蛋,贴紧点。”尹舒薇嘴里念念有词。
在陆谨铭和沈烬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尹舒薇用手里那根超长的麻绳,将俩人牢牢地捆绑在了一起。
他们脸贴着脸,几乎要亲到一块,手贴着手,互相抱紧,腿贴着腿,相互交缠,就这么被死死固定。
陆谨铭:“嗯嗯嗯嗯!!!”
沈烬:“唔唔唔唔!!!”
苍天啊!大地啊!
他们此刻都不敢说话了,一开口总感觉能把对方的嘴吃进去似的,哇,好恶心啊,恶心到想原地投胎。
而且还感觉对方在抢自己的空气,鼻息就那么喷洒过来……不能想了,要吐了!
山顶终于在此刻,回归了前所未有的安静的状态,风很温柔,阳光很灿烂,没有噪音,一切都很美好。
【尹姐手动重置了一键静音开关】
【至少在把这两人分开之前,不会再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吐我了,尹姐,你简直就是天才,怎么想出来这么绝妙的办法的】
【这两货就该被严加看管,一放任自由就百分百出事,出来玩都不安生!】
郁行止抽出湿纸巾,撕开包装上前递给尹舒薇:“辛苦了,擦擦手吧,要不要喝点水?刚刚支教很累吧?”
尹舒薇一根根擦拭着手指:“那就喝一点点吧。”
“多喝几口,这几天事情多你都没好好喝水。”郁行止讨价还价。
“我每天都喝了的,”尹舒薇略感心虚,找借口说,“我不喜欢单纯的水味儿,喝多了不舒服,还是柠檬味的好喝。”
“我行李箱里还有几个新鲜柠檬……”
“停,我喝水,你别偷偷跑下山,甄导这节目还要继续拍呢。”尹舒薇一眼就看透郁行止脑子里在计划什么。
被看穿心思的郁行止低下头:“好吧,那待会儿有茶就给你泡茶喝。”
“行。”尹舒薇应下。
她能不知道郁行止的德行吗?就是个说到做到的性格,说话做事从来不打马虎眼。
而且郁行止也不会开口试探说什么“那我下山给你拿怎么样”之类的话,这种话只会为难尹舒薇。
郁行止只会默默规划,先做了再告诉尹舒薇结果。
甄导:“谢谢你们为我着想啊。”
一想想呆会儿拍着拍着少了一个嘉宾,那可真刺激。
大家调整好后,几个男工作人员负责把“沈烬陆谨铭.zip(压缩包)”给抬了起来。
比起让这两个人自由地走动,他们更愿意干这种简单无害的体力活。
【非ky,感觉像是要烤腊肠了】
【姐妹……你这种ky真的无伤大雅,不过这都能想到吃,你是这个[大拇指]】
【抬着他俩的工作人员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哈哈哈哈,完全看不到辛苦的表情】
【工作人员:重重的,死死的,很安心】
这一次,一群人终于畅通无阻地走到了目的地前,看着匾额上“真源庙”三个字,只觉得无比亲切。
好似那西天取经的人终于看到了大雷音寺,苦尽甘来啊。
裴宴礼双手合十,虔诚无比:“阿弥陀佛。”
阮霜翻了个白眼。
尹舒薇转身问:“吊桥的事要怎么说,直接把陆谨铭交出去抵钱吗?”
陆谨铭:“!!!”
郁行止觉得不太可行:“没人会回收有害垃圾吧,要陆谨铭去佛前忏悔,签下支票丢进功德箱。”
“现在功德箱貌似还可以扫码。”尹舒薇说。
要不是和沈烬贴着脸,陆谨铭此刻只想狠狠点头,郁行止是好人啊。
“那咋整?现在松绑也不不好吧?”林蓉蓉不建议松开两人。
姚月莺大手一挥:“要不一会儿直接丢进去吧。”
而在他们交谈的时候,裴宴礼已经在整理着装了。
裴宴礼很认真地查看自己衣冠是否整齐,拍掉因为滚下台阶而沾染的杂草和泥土,挺直腰杆走向半开的庙门。
屁股都是麻的,尾椎骨也很痛,但这些都没有关系,裴宴礼很快就能虔诚地诵经祈福。
一只脚刚跨进门槛,裴宴礼看见一抹身着深蓝长褂、脚踩十方鞋的身影,忽然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