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换的色彩掠过真源庙内每个人的脸庞,每种神色在镜头下面都清晰到难以忽略。
陆谨铭的脸上还带着没有散去的惊恐;沈烬的表情痛到有点扭曲,如丧考妣,死死盯着尹舒薇和郁行止;裴宴礼从草皮里抬头,额头青筋暴起,看得出来在努力挣扎。
林蓉蓉看看忽略几个逼人,看看一对璧人,欣赏一下烟花,只觉得未来可期。
姚月莺也很能欣赏烟花,特别是那天在家里面对一场死亡后看到的烟花,只觉得它象征着解脱和新生。
阮霜只觉得自己果然没打错人,少打裴宴礼一拳头都是亏本,一般人签个合同,遇到违约了还能要赔偿呢,和人领结婚证,对方甚至可以没啥违约成本。
【精彩,大家的表情简直精彩纷呈,某个变态蟑螂露出马脚了吧,我会盯着你直到永远!】
【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从前往后看,是一段感情的美好开始,到最后的一地鸡毛,人的婚姻真的都会这样吗?】
【能把这群奇葩凑到一块,代表不了全人类吧?】
【做什么事情都是有风险的,我只能这么说了,哎,快感慨的,在一个离婚综艺里期待别人离婚,又期待别人不离婚】
要不说情感调解类节目都比较火呢,随便截取一个片段,往往都能在第一句话留住一批网友。
烟花结束,能看到天空中飘浮的烟雾,是它刚刚存在过的痕迹。
无人机再次排列,出现了通俗易懂的字体:祝YSw往后平安喜乐,财源滚滚。
【哈哈哈哈哈郁行止,你怎么整这么俗的】
【大俗即大雅了,我现在年纪大了,就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存在的话,是最好的】
【我可以有点波折,但先让我发财成吗?】
【有什么好浪漫的,你们是不懂法吗?前面的弹幕都给我看疑惑了,现在不让随便放烟花爆竹啊,污染环境】
尹舒薇看着无人机的光亮消失,忍住没有去捏某个人的屁股,把手搭在对方腰上:“谢谢你,郁行止,我很喜欢很喜欢。”
“那可太好了。”郁行止笑眼盈盈。
尹舒薇狠狠点头:“我肯定会发财的,我这辈子富贵无穷,绝不吃苦,到哪里都被财神眷顾!”
郁行止:“……”
“你看我现在不就保暖思……”尹舒薇捏了一把腰。
郁行止纹丝不动,大晚上的,反正他脸红了别人也瞧不见。
“我要举报!”沈烬高高举起打石膏的手,“郁行止你违规燃放烟花爆竹,还是在山这边,你完蛋了!”
陆谨铭震惊:“我完全没想到这种话会从沈烬嘴里说出来。”
明明以前就只有人举报沈烬。
此时的沈烬高举双手,滑稽得像小丑,但他肯定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使者。
郁行止终于施舍给了沈烬一个看傻逼的眼神,满脸无语:“别以己度人了,以为谁都像你啊,法外狂徒,你肯定偷偷放过烟花还不申报吧?”
一句反问把沈烬打得猝不及防。
为什么,郁行止不应该慌乱吗?
“你不是要举报吗?你操纵轮椅后退什么啊?”尹舒薇瞥了一眼说道。
所有人都看向沈烬,发现他果然后退了一大截。
【有猫腻】
【我觉得沈总说得对啊,这就是很危险的事情,不应该说吗?粉丝别太离谱】
【到底是谁的粉丝离谱啊???】
沈烬的粉丝和正主总有很多共同点,比如总以为胡言乱语几句,别人就能忘了他们线下跟踪并组织行凶的事情了。
那可太离谱了,被抓进所里也不是一两次了。
郁行止不愿多看沈烬一眼:“你不敢置信什么?当然是提前拿手机联系相关公司啊,你出了钱,他们都会处理好的。”
搞不懂沈烬一天天的在瞎举报什么。
从郁行止认识尹舒薇开始,就在细数每一个节日,七夕尤其重要,在上期节目的休息期间,郁行止就联系过相关的公司,让他们做点准备。
换地点确定会在真源庙过七夕后,郁行止那天拿到手机就告诉了对方,他们去谈的,办得妥妥帖帖。
也是正巧山下不远处有条河以及一块修整好的平地,不然那群人为了赚郁行止这个钱,甚至都愿意叫人来铺水泥修平台。
陆谨铭看看沈烬,嗤了一声:“你好老土啊,感觉像上个世纪的人。”
沈烬:“……???”
沈烬垂死挣扎:“但是烟花易冷。”
尹舒薇疑惑:“你唱歌呢?不,你又吟诗作对了?”
“唱什么?”沈烬不懂。
姚月莺自己编了一个调调哼唱了起来:“我是一只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
真的挺应景的,就是又有蟑螂不高兴,拉长了一张脸。
林蓉蓉听完鼓掌:“月莺唱歌很好听呢,可以的话以后可以自己唱唱歌解解闷。”
她知道姚月莺平日的娱乐活动很少,几乎不咋出门。
“是吗?”姚月莺惊喜。
之前姚月莺就一直在想,自己离开节目后,除了治疗沈烬还可以做什么工作,被林蓉蓉这么一说,觉得还真有点可行。
“是啊,”尹舒薇也支持,“自己在家唱唱,没事了约我出来唱K都可以的。”
“我申请一个。”阮霜跃跃欲试。
几个女生聊在一块,陆谨铭几次想插话都没人理,转头去问郁行止:“你不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很难受吗?”
“你这种控制欲得改,谁都有自己的生活,”郁行止觉得今天可甜蜜了,决定给狗支教一下,“你自己在外边花天酒地的时候,也没见得多理家里人。”
“你调查我?!”陆谨铭倒吸一口凉气。
郁行止一脸惊讶:“真的啊?我刚刚胡说八道的。”
陆谨铭:“……”
该死,这家伙的脑子也挺好使的,不喜欢和他交流。
“所以说你要改,别总我行我素的,你要是学得会将心比心,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当然了,你们一开始也不该结婚。”郁老师继续指点。
“停,”陆谨铭开轮椅走了,“别说这些我不爱听的,我的事情你管不着,我心中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