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被憋醒的沈安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只能用这种笨蛋醒来了,谁叫这里啥都没有呢?
解决完生理问题之后,沈安看着天上的月亮,觉得还是问问夕希这是什么时候。
被晃醒的夕希一脸迷糊,沈安问他现在什么时辰,他眯着眼看了看月亮,嘟囔了一句【月移五刻了】,然后就倒头又睡了。
沈安:?
你说了等于没说,你这是什么鬼的计时单位?
在梦里为什么还要睡觉!?
沈安觉得这莫不是梦中梦里的生活?
算了,干脆把夕希打晕绑走算了,反正他也是关键“道具”之一。
沈安在树底下挖出东西,换上白袍的前往「光明城」,衣服明显大了一圈,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的,毕竟是按樊海涛的体型准备的。
哦呵,他也没机会偷别人的啊。
他撕掉过长的下摆,用布条把肩膀处收紧固定,袖子也挽起来裁短一截……
幸好这白袍料子比他们的灰衣服软得多,不然还真撕不动。
收拾妥当后,他借着月光,又一次狗狗怂怂地摸到了「光明城」外。
三角火盆几乎每隔两米就有一个,把四周照得透亮。
又没人看守,搞这么多火盆玩反光,是有病吗?
他背贴着入口旁的墙壁慢慢进入其内,还能听到一些是房子里面:“喝喝!”“今天不醉不归!”“朝门……其实我……”“哎呀我懂……”“你真的懂吗?”
沈安:?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哐当……”“小心!”“对不起!”“嗯哼……”“嗯啊……”
沈安:?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想象力不要太好,差点要脑补什么了。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听够了没?”
沈安浑身一僵:!!!
一回头,只见樊海涛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旁边还跟着三个夕族奴仆。
“换上。”樊海涛丢来一件灰袍,“我去拖住长老,你趁机去拿黄金枝。”
“他们可以相信吗?”沈安狐疑地看了眼那三个夕族的奴仆。
“可以,他们……跟你不一样……”
虽然沈安不懂,但现在只能相信了,只是你们四个看着他换衣服这样好吗?
好吧,现在因为不是纠结这个事情的时候,沈安刚转过身准备换衣服,樊海涛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示意那三个奴仆也转过去……
樊海涛的计划确实比沈安那套稍微靠谱一点。
他带着沈安,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朝族长老的石屋。
“朝海,这么晚来是?”长老正准备就寝,白袍脱了一半,露出瘦削的上身,那八个奴仆正围在一旁,不知要做些什么……
沈安低着头,只能用余光低调的扫视——
「黄金枝」到底在哪儿啊?
朝海恭敬的说:“长老,这些日子我逐渐适应了朝族的生活,但一直没能好好和您聊一聊。
今晚特意前来,一方面是希望能聆听您的教诲,另一方面也有些问题,想向您请教……”
长老摸了摸胡子,看向朝海的眼中带着赞许。
这个新民确实出色,不仅在狩猎上表现突出,那副魁梧挺拔的身材,放眼整个朝族也是数一数二的。
他显然很满意朝海的“上进”,一边慢悠悠地将脱下一半的白袍重新穿好,一边示意身旁的奴仆:
“去,取些酒来。朝海有此心意,甚好,甚好……那老夫便与你边喝边谈。”
奴仆恭敬地端上酒具,长老亲手斟满两杯,将其中一杯推向朝海,自己则惬意地啜饮一口,继续说道:
“你如今能这样想,我很欣慰。朝族未来,终究要靠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一旁的沈安听的直翻白眼,这话说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不愧是在做梦。
可问题是,长老身边那八个奴仆一个都没少,加上他们几个,整整十二个人杵在屋里。
除去两个捏腿的、一个倒酒的、一个扇风的,还有四个一动不动地守在四周!
虽然这四个和沈安他们一样都是跪着的……
你不看现在他连长老床上的「黄金枝」都没法靠近啊!
沈安忍不住瞥向樊海涛,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却依旧面不改色,从容地和长老谈笑风生,丝毫不见紧张。
不愧是冰属性,比他这风水属性的冷静多了。
难道真要在这陪喝到天亮?
沈安只是辛苦自己的这膝盖了,跪的腿都麻了……
忍辱负重,加油!
今晚最好能出去!
虽然这里是梦境,却是由两族共同编织而成,依旧遵循着基本法则:
日出日落、饥饿困倦,甚至喝酒,也是会醉的。
没过多久,长老就不胜酒力,“啪”地一声倒进身旁一个夕族奴仆的怀里。
就在长老醉倒的瞬间,樊海涛骤然出手!
他先是闪电般两脚将床边按腿的两个奴仆踹到墙边,反手一掌精准劈晕了那个扇风的。
与此同时,他带来的三个夕族奴仆也迅速行动,默契地扑上前,死死按住了那四个原本跪在一旁的奴仆。
樊海涛动作未停,身形如风般掠过,手起掌落,利落地将那四人逐一击晕。
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方才还站满人的石屋内,转眼就只剩一片横七竖八倒地的身影。
沈安本来也跟着跪在一旁,这会儿腿都麻了,一时竟没能站起来。
他刚撑起身子,一抬头,却看见唯一还清醒的那个夕族奴仆——
也就是正抱着长老的那一个,竟仍呆呆地坐着,仿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别说他,沈安都不鸡道发生什么……
这特么是演武打片呢?
什么时候没有异能的樊海涛这么能打了?
最后那个清醒的奴仆也被打晕后,樊海涛伸手,沈安颤巍巍的站起来,你试试跪几个小时看看?
半个小时他都受不了想跳起来打人了……
樊海涛搂住他的腰说了句:“辛苦你了,还能走吗?”
“应该可以吧。”沈安试着挪了几步,酸麻感直冲天灵盖,“应该要休息一会……”
“你不是赶时间吗?还休息?”
沈安差点气笑,刚才跟长老喝酒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着急?
话还没说出口,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
呵呵,原来是铺垫这个啊?
\"等等,你那三个奴仆呢?\"沈安搂住樊海涛的脖子。
“他们知道该怎么做。”樊海涛抱着沈安,拿起长老的「黄金枝」塞到他怀里,大步就往外走,丝毫不在意会不会被人看见。
沈安捏了捏他发红的耳垂:“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
樊海涛板着脸,耳朵却红得更厉害了:“别闹,现在不是时候。”
沈安呵笑了一声,假正经!
最好出去之后赶紧认错,不然你也跪几个小时,再掐脖子!
不行,可能对方会不痛不痛,毕竟他这身材和沈安的没法比,万一开发出什么……
达咩!
樊海涛即便抱着一个人,脚步却依旧比沈安自己走时更快。
当他们来到「圣湖」边,涉水走向湖心的「黄金树」时,被捆在一旁的夕希映入眼帘。
樊海涛瞥了一眼:“这是你带来的?”
“不是说需要夕族的血和朝族的「黄金枝」吗?不用他,难道用我啊?”
沈安一边说,一边拿起「黄金枝」尖锐的一端,刺破夕希的手指,将他的手按在「黄金树」粗糙的树干上。
然而,「黄金树」静立不动,毫无反应。
樊海涛:……
沈安:……
完了,难不成夕族长老是骗他的?
樊海涛沉声道:“让我来。”
他接过「黄金枝」,利落地划破自己和沈安的掌心,随后将两人流血的手一同按在「黄金树」上。
这一次,「黄金树」终于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