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姗淡笑摇了摇头，潜意识里，不自觉认为琉璃比凌夜稍稍弱上一筹。
只因这几日与琉璃接触以来，发觉其温文尔雅、好似不喜争端，不太有强者之风。
而凌夜，能从容胜了石天，实力或许能与自己难分上下，但比起刚突破灵师中境的洛师兄来说，肯定弱了不少。
所以更别提琉璃了，几乎没有赢的可能。
但琉璃莞尔：“或许可以试试呢。”
陈灵姗没有否定，轻笑说：“或许说不定，但现在你得与我去了吧？”
琉璃点了点头，随即跟随陈灵姗出了洞府。
只是快出洞府时，琉璃不忘转过身对凌夜动了动嘴型，好像在说：“我给你拿回来。”
凌夜不自觉一笑，又继续打坐修炼。
洞府外，琉璃与陈灵姗上了青鸾，往武灵山方向飞去，途中陈灵姗聊起了有关遗迹之事，颇为新奇，琉璃大感兴趣，倾耳听着。
她还未与凌夜去过这种地方。
除了遗迹之事，陈灵姗又与琉璃说了许多有趣之事，她发现这个师妹好像对一些未知东西很感兴趣。
不过说着说着，却不知不觉说到道侣方面，陈灵姗略微犹豫后，道：“小璃，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师姐但说无妨。”琉璃道。
“凌师弟，只有你一个道侣吗？”
“对呀，一直以来都是。”
“哎。”
陈灵姗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声，“如果……师姐说的是如果……如果凌师弟以后想换道侣了，你可曾想过怎么办？”
“他不会。”
琉璃毫不犹豫说，“我信他。”
陈灵姗见琉璃态度如此坚决，有些顿住。
“师姐何出此言呢？”琉璃这时反问，难道陈师姐经历过这种事，又或者见过？
“陈炎师叔，便是如此。”
陈灵姗咬唇，缓缓说，“师祖将师叔从那次兽潮中带回时，他不过十七岁，虽然修灵天赋有限，但修魂天赋极强，所以被师祖收为弟子。
当时师祖座下，除了我爹和师叔外，还有一个天赋外貌极其出众的女子……她叫牟倾云。”
陈灵姗停了停，“她当时真的是一个极好的人，无论对谁都极为亲和，对宗门亦是尽心尽力。
师叔刚来时，便给了他许多关照。那时，师叔就喜欢上了她。
但师叔知道自己修灵天赋有限，走修灵一道永远追不上她的脚步，所以偏执走了丹道，不惜用自己的修行资源给她炼制了许多丹药。”
“或许是感受到师叔的心意，她心中感动，选择和师叔在一起。那时，谷中有很多弟子看不起师叔，都是她为师叔出头。他们平日也极为恩爱，本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
“可……后来，她不知为何就像换了一个人，性情大变，竟狠心抛下了师叔，转而嫁了给洪兽宗的宗主。”
“师叔也被此所伤，不想再碰与情相关之事，所以他直到你们之前，他连徒弟都不打算收，只想为宗门奉献。”
琉璃听完，心中了然双鱼佩的来由，静默地看了远处的广阔天空，片刻后轻轻笑道：“牟倾云是牟倾云，琉璃是琉璃，凌夜是凌夜。”
“我知道师姐说的是为小璃考虑，确确实实是发生在你身边之事，可是我不想因为一些外事而不信任他。”
“哪怕真的有那么一天，在那之前，我永远信他。在他面前，我不想为自己考虑。”
“小璃你……”陈灵姗没想到琉璃会这么说。
琉璃含笑打断：“师姐，你可以说我傻吧。”
陈灵姗看着琉璃怔愣，摇头笑道：“你还真是喜欢他。
不过确如你所言，人与人之间总是存在不同，哪有处处相似的事情发生。
况且凌师弟对你就像对待宝贝一样，就说那日谨轩欺你便不顾大长老的背景出头，我可都看在眼里。
师姐相信你一定会随他走上顶峰。”
琉璃笑了笑说，没有回话。
她……确实很希望。
两人说着，不觉青鸾已飞到武灵山处。
放眼望去，今日的武灵山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每处斗武台，台上台下都站满了人，连来回走动的路都被堵住。
各种打斗声不绝于耳，各种灵兽的吼声充斥在山顶，此起彼伏。
“今日可真是热闹。”下了青鸾，琉璃见到眼前的场景，不禁道。
“每逢武灵山补满灵物，众师兄弟都会来争一争，此次从遗迹得来的宝贝更比平日珍惜，恐怕谷中弟子都在这里了。”
陈灵姗笑道，领着琉璃往亲传弟子的区域走。
尽管人山人海，但众白衣弟子见到两人，都自觉让开道路，很多弟子的目光都往琉璃身上瞥。
琉璃没有在意，与陈灵姗走到亲传弟子台下，她竟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朱惜儿。
此时正站在人群中，满脸痴迷地看着台上的洛元。
那是一个极为英俊的青年，黑袍长衫，却给人温和如玉之感，细瞧眸中，满是正气。
朱惜儿似乎察觉到了琉璃的目光，好奇瞬息忽然恍然，便朝着琉璃这边走来。
“陈师姐。”朱惜儿先朝陈灵姗打了招呼。
陈灵姗微笑点头。
“这位……想必就是陈谷主新收的琉亲传吧，今日一见，果真沉鱼落雁。师妹朱惜儿，还请师姐以后多多指教。”
朱惜儿甜甜说着，拘礼。
“嗯。”琉璃却淡淡回了一个字，令朱惜儿略显尴尬。
一旁的陈灵姗与朱惜儿没有过多接触，看了看她，好奇琉璃为何对其如此冷淡的态度。
不像琉璃的性格。
陈灵姗自然不知道，之前入谷时琉璃与朱惜儿此人发生了摩擦。
朱惜儿亦想不明白，还以为是琉璃性格使然，调整过来笑道：“多谢师姐。师姐今天前来，也是来看洛师兄的吗？听闻洛师兄已经突破到了灵师中境，恐怕都能与执事长老抗衡。
众多弟子都来一睹洛师兄的风采呢。”
琉璃见她不识趣，眼色微微一动，变了面色笑道：“有位男弟子给了我一卷身法，想要我来赢了洛师兄，将台上那卷身法给他，你觉得如何？”
“啊？”
朱惜儿一惊，心中本能地厌恶，见琉璃好似也不喜欢，便道，“怎会有此种人，给师姐身法，本就是他仰慕师姐而给，理所应当，竟还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真不知居心何在！”
“朱师妹，此言便差矣了。”琉璃却忽然灵气扩音说了一句，顿时把周边弟子的目光都吸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