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城的粮铺后院,江成希正用金属化的手指戳着仓库墙角的砖块。
王嘉的绝对防御罩笼罩着两人,淡褐色的光晕将墙角渗出的黑气隔绝在外,这里果然藏着暗月教的阵眼,只是比江家祠堂的规模小了太多,仅用噬魂草的汁液在地面画了半圈符咒。
“这阵眼还没完工。”王嘉蹲下身,指尖掠过符咒边缘凝结的冰晶,“邵彤的冰魄之力能暂时冻住它,但需要至阳之力才能彻底销毁。”
江成希突然踹向仓库货架,金属化的脚掌撞在木板上,竟震出个暗格。
暗格里藏着个铁盒,打开后是一叠泛黄的信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七城祭品阵的分布图,每个城池的阵眼旁都标着启动日期——最早的就是临水城,就在明天子时。
“该死!”江成希捏皱信纸,“他们算准我们会分头行动,想逐个击破!”
王嘉突然起身,防御罩猛地扩张半尺:“有人来了,不止一个,带着冥雷异能。”
话音未落,仓库木门被踹得粉碎,五个戴青铜面具的黑衣人鱼贯而入,为首者掌心凝着暗紫色的雷球:“江家大少果然敏锐,可惜这阵眼,你们保不住。”
江成希将铁盒塞进王嘉怀里:“你带着图纸去找韩厉,我来断后!”
金属化的拳头已经挥出,与雷球撞在一起,炸开的电光在防御罩上噼啪作响。
王嘉却反手将他拽到身后:“绝对防御不是用来逃跑的。”
淡褐色的光晕突然变得厚重,竟在两人身前凝成面丈高的土墙,“你忘了?我们的异能配合起来,能把土墙变成金属堡垒。”
江成希眼中闪过亮光,金属之力顺着土墙蔓延,原本粗糙的泥壁瞬间覆上银灰色的金属层,暗紫色的雷球砸在上面,只留下淡淡的焦痕。
两人背靠背站在堡垒中央,一个凝聚土墙,一个赋予金属硬度,竟硬生生挡住了五人的围攻。
与此同时,西城的药铺地窖里,韩厉正用空间刃切割着缠绕石柱的噬魂草。
陆晚晚的治愈之光如水流般漫过草叶,那些泛着幽光的藤蔓碰到金光便迅速枯萎,露出石柱上刻着的阵眼符咒。
“这符咒和江家祠堂的不一样。”
陆晚晚蹲下身,指尖拂过符咒里嵌着的银色粉末,“像是掺了金属碎屑,难怪刚才成希的信里说,临水城的阵眼需要至阳之力才能破。”
韩厉突然拽住她的手腕,空间异能瞬间将两人移到地窖入口:“有人在外面用金属异能破坏药铺的结界,手法很像暗月教的‘炼金卫’。”
地窖门被猛地撞开,三个身披铁甲的黑衣人走了进来,他们的铠甲泛着暗紫色的光,显然淬了冥雷毒液。
为首者挥拳砸来,铁甲碰撞的轰鸣震得地窖顶上落下尘土。
“晚晚,用治愈光烧他们的铠甲缝隙!”
韩厉空间刃横扫,逼退左侧的黑衣人,同时将聚灵佩掷向陆晚晚,“玉佩能增幅你的力量!”
陆晚晚接住玉佩,淡金色的光芒骤然暴涨,顺着铁甲的关节缝隙钻进去。
黑衣人发出痛呼,铠甲下的皮肤竟泛起灼伤的红痕。
韩厉趁机用空间异能撕裂地面,将右侧的黑衣人困在土坑中,空间刃抵住他的咽喉:“七城阵眼的启动顺序,说!”
南城的绸缎庄后院,苏璃月的凤凰火正沿着屋檐游走,将躲在横梁上的暗卫烧成灰烬。
邵彤则在库房里凝结冰棱,冻住那些染了噬魂草毒液的绸缎——这里的阵眼藏在绸缎堆里,用金线绣成符咒,若不是凤凰火能点燃邪祟,根本发现不了。
“这些金线掺了冥雷砂。”邵彤敲碎一根冰棱,冰屑落在金线上,竟冒出黑烟,“必须用你的火彻底烧断,不然等丝线接触月光,就能引动阵眼。”
苏璃月腾空而起,金红色的火焰如瀑布般浇在绸缎堆上,金线遇火便蜷成焦黑的疙瘩。
她刚松了口气,突然瞥见窗外掠过的黑影——那黑影手里拎着个麻袋,麻袋里隐约传来挣扎声,竟是被掳走的绸缎庄掌柜。
“想跑?”苏璃月指尖弹出火球,砸在黑影脚边,“把人放下!”
三日后的临水城粮铺,韩厉看着江成希手臂上未褪的黑斑皱眉。
王嘉的防御罩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紫雾,那是被冥雷毒液腐蚀的痕迹;苏璃月的发梢沾着焦灰,邵彤的斗篷上结着未化的冰碴,显然都经历了恶战。
“七城阵眼的启动日期是错开的,每隔三天启动一个。”
韩厉将各地阵眼的符咒拓片摊在桌上,“临水城明天子时,西城后日午时,南城大后日卯时……他们是想让我们首尾不能相顾。”
陆晚晚突然指着拓片上的符号:“你们看,每个符咒的角落都有个小三角,拼在一起像幅地图。”
众人将拓片拼合,七个小三角果然连成个不规则的图形,图形中央标着个模糊的“月”字。
江成希突然拍桌:“这是暗月教的总坛位置!他们想用七城阵眼的力量,给总坛的大祭阵充能!”
王嘉的绝对防御罩突然轻微震颤:“有人靠近,带着很纯的阳气,不是暗月教的人。”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是个穿青衫的少年,腰间挂着块刻着“玄”字的玉佩。
少年看到韩厉,突然拱手:“玄清观弟子云逍,奉师命来送东西。”他递过个木盒,里面是七枚铜钱,“这是‘七星破邪钱’,能暂时镇压阵眼,三位姐姐的凤凰火、冰魄和治愈光,配合铜钱使用效果最好。”
陆晚晚接过铜钱,指尖的治愈光与铜钱碰撞,竟泛起柔和的金光:“你怎么知道我们需要这个?”
云逍挠挠头:“我师父算到七城有邪祟异动,说韩厉先生的空间异能能最快集齐众人,特意让我送来。对了,他还说‘月落之时,阵眼自破’,让你们千万别在白天强行破阵。”
少年话音刚落,就被突然破门而入的黑衣人打断。
这次来的竟是个穿黑袍的老者,他掌心的冥雷之力比江乘风的更浓郁,甫一出手就震碎了王嘉的防御罩:“玄清观的小娃娃也敢多管闲事?今天把你们全炼成祭品!”
韩厉立刻将陆晚晚护在身后,空间刃与冥雷碰撞的瞬间,突然想起云逍的话——月落之时。
他瞥了眼窗外,夕阳正沉入地平线,夜幕即将降临。
“拖延时间!”他低声对众人道,“等月亮落下去!”
江成希的金属堡垒再次升起,苏璃月的凤凰火与邵彤的冰魄交织成网,陆晚晚的治愈光不断修补着堡垒的裂痕。
黑袍老者的冥雷轰在堡垒上,震得众人气血翻涌,却始终没能彻底攻破。
当最后一缕月光隐入云层,韩厉突然喊道:“就是现在!”
陆晚晚将七星破邪钱掷向空中,苏璃月与邵彤的异能同时注入铜钱,金红与冰蓝的光芒包裹着铜钱,如流星般砸向老者身后——那里竟藏着个微型阵眼,是老者用来增幅力量的。
“不!”黑袍老者转身去护阵眼,却被韩厉的空间刃刺穿肩头。
江成希趁机撞断他的手腕,王嘉的绝对防御罩瞬间收紧,将失去异能的老者死死困住。
清晨的阳光照进粮铺时,众人正看着地图上的“月”字标记。
韩厉将七城的拓片叠在一起:“下一个阵眼在东城,今晚月落时分动手。”
陆晚晚握紧掌心的铜钱,治愈光在指尖流转:“这次,该轮到我们主动了。”
远处的城墙上,云逍望着粮铺的方向,突然展开信纸——上面是师父的字迹:“暗月教总坛藏在月神谷,七阵齐破之日,便是教主出关之时。”少年将信纸烧成灰烬,转身消失在晨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