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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璟帝见状,掌心迅速托住柔妃纤细的手肘:

“太子也是爱妻心切,你莫要多心。”声音裹着三分安抚。

“陛下所言极是。” 一道散漫的声线从旁传来。

牧颢麟身着藏蓝色劲装,斜倚在嘶鸣的汗血宝马上,腰间佩刀上的红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

“不过太子殿下也未免太过紧张。太子妃虽有孕在身,也不至于就变成了易碎的瓷娃娃,柔妃娘娘贵为后宫主位,关心太子妃也是情理之中。若因这点小事就冷言冷语,倒显得太子殿下有些小家子气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目光直直地盯着萧璟煜。

萧璟煜神色未变,慢条斯理地转动着墨玉扳指,眼底却泛起一丝冷意:

“二殿下此言差矣。雪儿是储妃,腹中更系着皇家血脉,孤身为她的夫君,自然要将她的安危放在首位。”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眼,墨色瞳孔里仿佛凝结着层层寒芒,直刺牧颢麟眼底,

“倒是二殿下,昭阳已经出嫁,三公主也已晋了妃位,不知你准备何时启程回北疆?或者说,二殿下还有某些未竟之事,比王位更迭更要紧?”

牧颢麟脸色微变,死死盯着萧璟煜,喉结滚动着几乎要喷出火来,却在瞥见宣璟帝沉下的脸色时强行压下怒火:

“太子殿下这是何意?我与皇妹一母同胞,自小形影不离,如今她有幸侍奉陛下,我这个做皇兄的,自当是想要多陪陪她,难道这也要被质疑居心?”

萧璟煜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自然是可以,只是孤听闻,你父王近日病重,太子整日守在榻前,同为皇子,二殿下若此时不侍奉在侧,”目光扫过牧颢麟骤变的脸色,慢悠悠补充道,“怕是会遭人非议。”

“什么?”牧颢麟的嘶鸣几乎与马匹同时响起,缰绳在掌心勒出深红血痕。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踉跄着扶住马鞍,藏蓝色劲装下的脊背绷成满弓。

话音未落,他突然意识到失言,猛地闭上嘴。

萧璟煜故作吃惊,

“怎么?二殿下竟不知晓??那看来是孤的消息有误了,否则,如此大事,北疆怎会不派人来告知与你呢?”尾音消散在风里,却像根难缠的尖刺,扎进牧颢麟的眼底。

猎场上的喧闹声突然变得遥远,牧颢麟盯着萧璟煜似笑非笑的面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场博弈中,落了下风。

父王病重的消息,极有可能是萧璟煜故意释放出来的陷阱,可万一消息是真的······他攥紧缰绳的手微微收紧,又不经意间望向高位的牧菁初。

“陛下!” 柔妃突然轻呼出声,指尖颤抖着扯住宣璟帝的衣袖。

“都怪臣妾贪念手足亲情,是臣妾哭着求皇兄多留些时日,想让他看看皇家猎场的胜景——太子殿下如此说,倒叫臣妾无地自容了,若因臣妾的私心,让太子殿下与皇兄之间生了嫌隙,臣妾这就向殿下请罪!”

她低垂着头,发间珍珠步摇轻轻晃动,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宣璟帝拍了拍她的手:

“欸~太子不过是随口一问,你何必挂心?”

紧接着他望向牧颢麟,

“柔妃远嫁中原,让自己的兄长多留些时日也是人之常情,卿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无需顾虑。”

“多谢陛下!”柔妃盈盈下拜。

“多谢陛下!”牧颢麟拱手谢恩。

“今日这么多大臣都在,且还有北疆的勇士,太子若不上场确实不妥,这样吧,让太子妃待在营地休息,朕亲自替你照看着,你放心去就是!”

萧璟煜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恭敬:

“儿臣遵旨。”

牧颢麟见状,又站了出来:

“陛下圣明!太子妃有孕,身子娇弱,在营地休息是最好不过的了,否则若是出了什么事,太子殿下怕是要心疼许久了。”

他故意将 “心疼” 二字咬得极重。

“既如此,此次秋猎,便开始吧!”宣璟帝大手一挥,示意一旁的鼓手。

随着沉沉的击鼓声起,众人纷纷上马,马蹄扬起漫天黄土,瞬间将猎场染成一片金黄的雾霭。

萧璟煜侧眸同顾念雪轻声低喃了几句,才缓缓走向场中,飞身上马。

牧颢麟早已蓄势待发,佩刀上的红宝石在阳光下妖异闪烁。

“太子,请!” 他扬起马鞭,眼底跳动着挑衅的火焰。

“驾!”

萧璟煜双腿夹紧马腹,黑马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出。

两骑瞬间没入密林深处,只留下两道交错的残影,空气中仿佛还回荡着剑拔弩张的火花。

远处山峦间,一声苍鹰的长鸣划破天际,似是这场狩猎大戏的序曲。

猎场秋风卷着枯叶打旋,淑妃莲步轻移至宣璟帝身侧,双手捧着鎏金茶盏热气氤氲间,她朱唇轻启:

“陛下猜猜,今日谁会拔得头筹?”

宣璟帝摩挲着腰间玉佩,眼底翻涌着帝王特有的深沉:

“谁赢都可以。”他饮尽杯中茶,随即望向身侧的柔妃,喉间溢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你说呢,爱妃?”

柔妃心中一惊,万没想到宣璟帝会问自己,立即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意,

“陛下心中自有丘壑,臣妾哪敢妄议胜负?但念及皇兄与太子殿下同猎,恰如北疆与万历亲如一家 —— 皇兄若胜,是沾了陛下恩威庇佑,向北疆彰显天朝上国气度;太子殿下若胜,更是陛下教子有方,勇武之风震慑四夷。臣妾只盼他们同去同归,皆能承陛下洪福,不伤和气,便是臣妾最大的心愿了。

这般滴水不漏的回答,饶是顾念雪也忍不住在心底暗叹一声。

不过,此刻她倒也没心思去欣赏这场言语博弈,目光死死盯着围场入口,牧颢麟眼底疯狂的笑意挥之不去。

疯子做事从不计后果,阿煜此去,当真能全身而退吗?

围场深处,萧璟煜的黑马踏碎满地霜叶。

沐风策马靠近,

“殿下,围场四周安插的都是我们的人,目前没发现任何异常。”

“营地那边可安排好了?”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速战速决,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但记住,一定要保护好太子妃。”

“是!”

另一边,牧颢麟发现一头正在溪边饮水的幼鹿,

他抽出雕花长弓,弓弦紧绷如满月,瞄准的刹那,

“咻!”地一道银光破空而来,擦着牧颢麟耳畔飞过,带起几缕发丝。幼鹿哀鸣着瘫倒在地,箭尾玄羽上 “璟” 字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牧颢麟暗骂了一声,缓缓转头,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太子好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