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贤婿啊,我儿子你可熟得很,我儿子就是镇守青原城的郎燃啊,你忘了你还专程去给你的舅哥解过围呢。”
“我,贤婿???伯父,别开玩笑啊,我早已有了定亲之人,这个亲我是断然结不成的。”陶巅随口就立刻胡诌了个理由。
开玩笑,想让我娶郎燃的妹子?那我得活得多不耐烦才能跟这种在楚馆里想把我抓走的人的妹子结婚啊?这位老伯,你儿子是变态你知道吗?和你家扯上关系?我不!!!我就不!!想让我和她成亲,除非从我的尸体上滚过去!
他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的笑意全都僵硬在了脸上。包括程渊的脸都已经沉了下来。
实在没忍住,程渊开口问道:“风儿,你是何时有了定亲之人的?”
“我啊,我师父爹 从小就给我内定了个娃娃亲,除了她我谁也不能娶。”陶巅毫不在乎地瞎说道。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师父如何给你做得了决定?我这个当父亲的还在。”程渊十分不爽地说道。
“嘿嘿,您要是这么说,那我可就说实话了啊。”陶巅一看着麻烦要来,于是又换了一个理由继续编道。
“什么实话?”程渊心中的怒意又开始要翻腾起来。
“哦,其实我师父是个道人,我 师父当年把濒于垂死的我捡了回去,将我救活,然后我就拜了师,自然我也就是个道人了。这点我是谁都没告诉的,嘿嘿嘿,您觉得意不意外?是不是还有些惊喜的成分在里面?
师父有言:凡人修道先须依此十二字:断酒色财气,攀援爱念,忧愁思虑。故我不能动凡人之思,否则就会影响将来修仙与飞升。”陶巅想都不想地答道。
“一派胡言!你若是个道士,你怎可在军中供事?”程渊此时想打陶巅的心从来没有这么旺盛过。
“啊,我师父的道派不讲究那些。主打 一个人活天地间,万事 皆由心。修道之人也可以入仕当官,就比如说姜尚姜子牙,当初不就是学道不成,被师父放下昆仑山,这才保了周朝八百载吗。
师父对我一直是非常不满意的。一是我体质与诸师兄弟不太一样,二则是我太心慈手软,这点是我师父所最不喜的。
所以我师父的修道资源就不倾向于我。哎~~说起这事儿来,我也是真的有些不爽啊。”陶巅还在那里自顾自说,根本就没看到周围所坐之人的脸全都白了。
而有些人却暗自欣喜不已,就比如说是主母郁绣。听说陶巅不能成亲,她恨不得跳起在半空中的拍巴掌。这小杂种最好是不能成亲,不能成亲就无后,无后就不能继承程府的一切,太好了太好了!当时她看陶巅的眼神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而程渊则是与她想法相反,只要一想到这么优秀的儿子不能成亲,不能给他生孙子,他就恨不得再用棍子将他敲成傻子,然后给他选个最好的媳妇,强行绑着他地去洞房。
开玩笑,自己有几十个儿女,而他则一个都不能有?那还不如杀了这逆子!
程渊看不上府里那些碌碌无能的庸才儿子,都在想凭借他丞相的职位求得一个自己的恩荫。一个有出息的都没有,一个能让他在人前长脸的人都没有,他们还能配称我的儿子?你们就做你们的黄粱美梦去吧!
原来以为那几个勉强 有了官身的儿子还算不错,还没给自己丢脸,可是现在拿他们和陶巅一比,扔!扔!!全都给老子扔到看不见他们的地方去!丢人,这些没出息的货就很丢人!
此刻看着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个有出息的儿子拒绝成亲,程渊就觉眼前有些一阵阵的发黑。也许只有当过 父母的人才能理解他的这种 心情,那是一种眼睁睁看着自己家稻田里有了良种却还要绝产的莫大绝望。
忍着 愤怒地,程渊十分平静地道:“既然能当官,那这 亲 也是能成的。我对你的要求不算多,只要有几个 子嗣后代即可,至于亲可结可不结。”
“啊,孩子啊,这问题不是我现在应该考虑的。我自己都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怎么可能再生孩子。左相,您那繁育子孙后代的能力,我可比不了。”陶巅一张嘴,满嘴的混账话又开始向外冒。
“好了,十九公子有些 喝醉了,文忠,请十九公子下去好好歇息。务必派人在一旁伺候好了。”程渊一见不能交流,索性也就不交流地开始赶人了。
不过他这样一做,倒是让陶巅倍感轻松。
如此一来,这场声势浩大的一场家宴见面会就这样欢快地结束了。顺着程渊的说辞,陶巅就势站起来对着 周围人一抱拳道:“诸位长辈,陶某人……”
“咳~~”他这话刚说到一半。程渊就十分不满地对他发出了一个提示音。
啊?我怎么了?陶巅想了想,哦哦哦,我这张嘴啊,顺嘴就溜出我姓陶来了。好好的好的,现在就改,绝不耽搁。
于是陶巅改口道:“诸位长辈,我程某人今日赶路太过拼命,所以现在周身困倦不已,我同大家告个罪,先回屋里去休息了。”
说罢,他再次一抱拳,然后转身就走,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他的这种做派,又帅了周围年轻人一脸。那些少男少女全都用着崇拜的眼神目送着他离开。
程渊看到陶巅离开了,这才十分满意地对众人解释道:“呵呵,众位,不是风儿故意冷落大家,只因他从澹州城昼夜行军赶路而来,刚才用餐时就有些抬不起眼皮了。而且明日他还得同着我一起去上朝。”
“侯爷的正事要紧,正事要紧”众人赶快一阵附和。
陶巅随着文忠指派的小厮,走出了这间闹闹哄哄的大厅,身后厅堂中,众人继续和谐的欢声笑语,而他还真就是有些困了。
一路上再次穿廊过院,这回是停在了一个十分雅致且宽敞的院落之中。青砖黛瓦间,满是青灰色的砖石铺地。
院角有株很是茂盛的桃树,此时枝干上已然缀满了胭脂色的花苞,月光如水般,将 清辉倾斜在桃树上,桃枝的阴影撒在灰白色石桌石凳上。院落静谧无声,因为是早春,所以无甚虫鸣。
风过时,花枝一阵轻摇,有些 过早开放的细瓣,簌簌地落在石桌之上,如若是白天看来,也是有着一番别样的风雅之情的。
“把水都给我准备好了,我洗漱以后你们就一个都不要留在这院子里了。谁敢留下来,我就砍了他们的脑袋。还有,给我守住院门,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许进。”陶巅说完,便举步进入了已被下人恭敬地打开的小楼里。
一顿舒服的洗漱过后,他检查了一下院落的前后左右,然后回到小楼里,用特制的大锁,锁上所有的门窗,这才穿着合体的白色中衣,回到二楼的寝房中,一头便栽倒在了铺着月白色锦褥的大床上。
明天,明天还得上朝。还要去见那几个不知所谓的北地使者。这些人也是的,明知道是来送命的,还一个个的上赶着往前递脖子。
想着想着,陶巅便在青色锦帐的包围下转身翻入了空间,进了木屋,便一头扎在床上,大睡特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