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心慌之下,只能一次次突破底线。
“八块!十块!十二!十三!”
“只能这么多了!”
“我,我大不了再加五毛!”
眼看傻柱一路走到正房门口,房门已经打开,阎埠贵是真顶不住了。
他一个冲刺冲到了傻柱的身后,紧紧抓住了傻柱的胳膊,可怜巴巴的哽咽道:“傻柱,你不能这样啊,咱们这么多年邻居,你不能把三大爷往死里逼啊!”
“十块钱已经要我老命了你知不知道!”
“要你命?”
傻柱都快气笑了:“那你算计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咱们是多年邻居?”
“现在你怕了,你慌了,就说我把你往死里逼?”
“你是怎么好意思的!”
“你走开!”
傻柱一把直接给阎埠贵推到了地上。
但下一秒,阎埠贵就跟长虫一样,又扑向了傻柱的大腿,似乎准备死缠到底。
但傻柱压根不给他机会,直接快走两步,砰的关门,把阎埠贵关在了外面。
“傻柱,傻柱,你不能这样啊。”
“傻柱,你真给我逼急了,信不信我跟你拼了!”
哗——
房门再度打开,阎埠贵心中一喜,还以为傻柱回心转意。
却不料傻柱一指头戳在了他的脑门上,骂道:“你跟我拼?你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你拿什么跟我拼?”
“我踏马的一个光棍,没老没小,连媳妇都找不到,你给我拼一个试试!”
……
此言一出,阎埠贵顿时愣住。
就连傻柱自己都愣了一下。
傻柱忽然发现,自己好特么牛逼。
可是,自己明明这么牛逼,为啥还混的这么惨?
不等傻柱想明白,易中海叹气道:“老阎啊,开会前我就跟柱子通过气了,三十块,是柱子的底线。”
“而且冉老师和邻居这块,柱子的意思是,冉老师那边给五块,老刘和贾家一家一块,其他住户共分三块。”
阎埠贵回过神,当场就震惊了,这尼玛加起来四十块啊!
看着阎埠贵震惊到失声的样子,易中海话锋一转,又道:“不过我也觉得,这个数目确实有点多,这样吧,我让柱子给我一个面子。”
“你对邻居和冉老师的赔偿不变,柱子那边我让……”
“一大爷,别说了!”
傻柱忽然打断道:“一大爷,我决定了,三大爷就得赔我三十,之前我送他那些东西给我折现十块!”
“但凡他少一分,我就去学校闹!”
“反正我名声已经烂了,我一个光棍没啥可怕的!”
“倒是三大爷你,你没了工作,我看你家里怎么过!”
易中海一愣,脸上出现一抹意外。
这跟之前排练的不一样啊。
但很快,他也理解了傻柱这种变化的原因,无非就是被光棍这事刺激的。
既然如此,易中海也不装好人了,对着阎埠贵摇头道:“老阎,你也听到了,柱子心意已决,可不是我不帮你。”
阎埠贵怔怔的看着傻柱,对视三秒,他确定了,傻柱特娘的应该是玩真的!
阎埠贵眼眶再次湿润。
五十块!
真给一个月工资干进去了!
就为贪傻柱的几块钱东西,最后搭进去这么多,还被揍一顿,掉了五颗牙!
他阎埠贵打娘胎落地就没干过这么亏的买卖!
阎埠贵有心最后硬气一下,或者继续和傻柱砍价,但是,看着傻柱凶凶的眼神,尽管痛彻心扉,可砍价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傻柱似乎感觉到了阎埠贵的想法,板着脸道:“就这个数,没得商量,你再磨叽一句,咱就不用谈了!”
“我说话算话,不信你试试看!”
阎埠贵:……
阎埠贵仅仅闭上了双眼,哽咽道:“行,我,我不砍价了,但是。”
“咱分期行么,我家现在没那么多现钱!”
“艹!”
傻柱骂了一声转身就走。
阎埠贵慌了,赶紧抓住傻柱胳膊,颤声道:“傻柱你别急,我,我自己的钱不够,但是,加上解成那边一起凑凑还是有的。”
阎解成:……
阎解成整个人都傻了。
打一开始,他就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而且最后吃亏的多半是自家这边。
所以他一直很低调的缩在角落,低着头,决定以一种躺平的方式熬过这场风暴。
反正自己只要不主动往前凑,傻柱再怎么不讲理,也不至于给自己一顿打。
然而他却万万没想到,傻柱没对自己出手,倒是亲爹给自己来了一下。
换外人可能会觉得,阎埠贵那句话只是临时借口。
但阎解成非常确定,以自己老爹的性格,他就是想从自己这里把亏在傻柱身上的找补回去!
想到这里,阎解成坐不住了,也不管什么全院大会不全院大会的,板凳都不拿,掉头就往前院跑。
他必须把自己的那点小家底藏起来,不然怕是保不住。
阎解成这一跑,正和傻柱哭兮兮纠缠的阎埠贵就像是匹股中箭了一般,瞬间回头,大喝道:“你干嘛去,你给我回来!”
阎解成一声不吭,只管跑。
阎埠贵当即就要追,可肩膀上一沉,原来是傻柱按住了他。
“傻柱,你放开,我回家给你拿钱!”
傻柱摇头道:“我东西是你收的,事是你答应办的,这件事我只认你!”
“回头你跟阎解成怎么算账我不管,但现在咱就去你家拿钱!”
“可我自己的钱不够啊!”
阎埠贵本能的挣扎了一下,结果傻柱却是直接撒手:“行,你钱不够,明天我就找学校!”
啊啊啊!
阎埠贵真要疯了。
又是威胁!
而且让阎埠贵难受的还不仅仅是面前的傻柱,他更害怕院子里其他人有样学样,以后跟自己有了矛盾,都学傻柱这一手。
那自己岂不是完犊子了?
想到这,阎埠贵口中忽然一阵惺甜。
牙龈咬破了!
咽了口带血的唾沫,阎埠贵愣是一边撕心裂肺,一边强挤出微笑。
“柱子你说啥呢,你怎么又提学校的事?”
“三大爷答应赔你钱,就是一口唾沫一颗钉,就算解成那臭小子不帮衬,三大爷砸锅卖铁也要给你。”
“呼——”
阎埠贵最后强提一口气,愣是把挤出来的眼泪收了回去。
“走,呜,跟三大爷回家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