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男朋友,桑酒还没开始正式告白,鹤砚礼喉结颤动,湿红的眼眶滚下大颗透明的泪水,他勾唇,双眼通红。
他日夜妄想的遥不可及的月亮,就这样坠入他怀里,成为他可以私占的明珠珍宝。
“再说一遍桑桑……”鹤砚礼薄唇轻颤,太过害怕是幻听,是臆想,他环在桑酒腰间的手臂,肌肉线条也绷得坚硬发紧。
桑酒心脏软烫,笑弯的桃花水眸浸着泪光,娇俏重复,“我们交往吧鹤砚礼。不是情人,不是玩儿,是我男朋友。”
一滴滚烫的泪水砸在桑酒白嫩的手背,鹤砚礼吻上她红润甜软的唇瓣,他的眼泪滑落在两人吮缠的唇缝,却尝不到丝缕的咸涩怪味,只有津甜。
甜得鹤砚礼心脏上那些裂缝窟窿都在结痂愈合,滋养灌溉着长出新的血肉。
桑酒抬手勾住鹤砚礼的脖子,回应着他激动狂喜的热吻,他嘴巴笨,不会说话表达,将汹涌的情愫糅杂着虔诚的泪水,用暴烈的吻来告诉她,他爱。
还没告白。
桑酒保持着一丝理智,在腰软之前,推开上瘾般的鹤砚礼,她张着唇瓣浅喘呼吸,眼底一片潋滟媚意。
“我还没说完呢鹤砚礼~”桑酒颤音软嗔。
鹤砚礼炽热的眼神,紧紧锁在桑酒妩媚的脸蛋上,他喉结剧烈一滚,眼尾暗红,嗓音哑喘,“我愿意,愿意当桑桑的男朋友,一切都给桑桑。”
桑酒被吻到虚软湿漉的视线,清楚看到鹤砚礼哪怕当她一天男朋友也甘愿将全部身家、他的生命、心脏,献祭给她的忠诚荣幸。
好似当她一天的男朋友,他可以拿命换。
她指指他的胸口,他可以把心剜出来捧给她。
鹤砚礼压抑隐忍的爱,不止沉,深,还如燎原烈火,浓稠暴烈得让桑酒屡次震撼,心跳响快。
“鹤砚礼,你猜我为什么和你交往?”桑酒唇瓣红肿,问得很认真。
鹤砚礼鼻梁骨轻蹭了一下桑酒鼻尖,沉乱的呼吸交缠,迷恋缱绻,“因为……桑桑可怜我,我命好。”
桑酒:“……”
就知道鹤砚礼轴得要命,认准‘她要么报复他要么玩他要么可怜他’‘总之不会喜欢他’,他不配的死理。
“鹤砚礼你……唔!”
她微张的唇瓣,又被滚烫的薄唇含吮住。
鹤砚礼啄吻,掌心探入桑酒浅粉色的镂空毛衣里,低求, “等会儿再聊天好不好,男朋友想亲亲女朋友。”
如果不是在医院,他早就把桑酒抱上餐桌了。
桑酒娇哼,躲吻,训,“你回答错了,大错特错,不给亲。”
鹤砚礼的男朋友身份刚上岗几分钟,人特别乖的停止索吻,眼眶微红,浸着情欲笑意,“那,答对了,可以做吗?”
桑酒:“……”
桑酒眸光上移,扫过鹤砚礼左侧额角贴着的纱布,嗔,“我不压榨病号。”
她又娇哼,妩撩的水眸对视上鹤砚礼漆黑灼热的眼,“再说,以你的脑回路,你猜八百遍错八百遍,错到此生可以告别do。”
鹤砚礼眼神宠溺万分,“那女朋友告诉我,因为什么?”
“我爱你。”
游走在毛衣里的大手骤然僵停在桑酒腰窝,鹤砚礼耳膜轰鸣,已经处在亢奋状态的心脏充血狂跳。
湿润赤红的泪水再一次涌满鹤砚礼眼眶。
毛衣钩织的镂空格子里,隐隐可见鹤砚礼冷白手背上微浮的青筋,他指尖在颤,呼吸在颤,惊涛骇浪灌入他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桑桑说……
不可能……
桑酒见鹤砚礼瞳仁惊诧湿红,晶莹剔透的眼泪大颗大颗扑簌簌落下,她心疼的同时,明白了一个原理。
她勾唇调戏,“原来冰壳子融化了都是水啊,男朋友,我爱你,这些词儿是触发眼泪的开关吗?宝宝好会哭,哭得人心黄黄的。”
真话。
她严重怀疑鹤砚礼上过流泪勾引人的课程——反差感,破碎感拉满,不愧是天仙,哪哪都让人爽。
眼泪珠子都像催情剂似的。
“桑桑,任何话都可以哄我,这句不行。”
“哄?”桑酒自动翻译成骗。
她擦了下鹤砚礼眼尾湿烫的泪,又将指尖湿润,涂抹到他薄唇上,“你不信我爱你?偏执得认定我可怜你?鹤砚礼,桑公主不是圣母,慈善家。”
桑酒和宋兰亭聊完后,便清楚,她得把喜欢和爱大声的热烈的说给鹤砚礼听,他才会懂。
所以,她决定以芍药花开场告白,一字一句告诉鹤砚礼,他和其他人的区别。
“论可怜,鹤之璟也挺可怜,那为什么你掉眼泪,我哄你吻你,鹤之璟掉眼泪,我掰断他的手腕骨?是他哭得没你漂亮,没你会勾吗?”
鹤砚礼:“……”
“论报复,谁玩报复一夜让你*四次?我到了就完事,我干嘛纵着你?惯着你?喂饱你?”
鹤砚礼:“……”
“论皮囊……”桑酒话音停顿,玩味地眯起桃花水眸,手指轻轻拍了下鹤砚礼俊美的脸,坦荡承认。
“确实皮囊是一半的因素,我心动的诱因。但是鹤砚礼,你知道的,我哥哥在娱乐圈认识的顶尖帅哥一大堆,他们虽然脸蛋比不上你,但是年龄小,乖,嘴巴甜,会叫姐姐,情绪价值满分,综合打分的话,不输你。桑公主不缺漂亮的小鲜肉。”
鹤砚礼:“……”
桑酒水眸弯亮,潋滟灼灼,“所以鹤砚礼你说,除了喜欢你,爱你,我为什么和你聊我家人,带你去小城区见关麟他们,担心你在宴会上受欺负遇危险我易容陪同?可怜,报复,皮囊,这些都不足以,让我现在坐在你腿上,跟你解释,我爱你。”
鹤砚礼用力将桑酒抱进怀中。
滚烫的泪水染湿桑酒颈间的肌肤。
桑桑爱他。
桑桑爱他。
桑桑爱他。
“……桑桑我也……我……”鹤砚礼低哑的嗓音哽颤,试了几下,他还是说不出‘我爱你’这种应该回馈桑酒的情话。
阴影心魔在撕扯,紧紧扼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宣之于口。
桑酒敏感的察觉到鹤砚礼在挣扎尝试,猜到他想说什么,她勾唇安抚,轻揉着他后颈,“鹤砚礼,你不用说,没关系,我知道鹤砚礼爱桑酒,很爱很爱。”
~
院长办公室。
焊死口罩的宋兰亭,估算着时间,两个小时了,鹤爷应该和小夫人吃完早餐,亲热完了,他准备去问诊换药。
叮的一声。
微信提示音响起。
宋兰亭点开微信一看,惊悚,蹙眉,数了半天零。
——鹤砚礼转账一千万。
宋兰亭:“?”
把他发配到南非挖矿前的死亡抚恤金?
同时。
北郊别墅厨房里,忙着给鹤砚礼煲营养汤的封廉、蒋乘、秦少煜,三位凤爪麻友,手机几乎同时叮叮叮响起。
三人分别收到来自鹤砚礼的一千万转账。
秦少煜:“!”这是什么新型的脑震荡后遗症吗?!
蒋乘:“!”完了完了一股子炒鱿鱼味儿!
封廉:“!”哦,原来脑震荡的荡是荡产的荡,跟他一个糟老头子荡什么荡,给小夫人库库荡啊!唉!不开窍的冰疙瘩!!
几分钟后。
鹤砚礼发布了他人生中第一条微信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