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赛游戏,不哄对家。”
鹤砚礼漆黑的眸子略显失望,喉结微滚,支招,“那在游戏还没开始前,先哄先亲,迷惑贿赂对家,怎么样?”
桑酒佯装认真地权衡思索了几秒,涂着浅色唇釉的唇瓣诱人无比,“行吧,既然你都主动让我潜规则了,那就浅浅贿赂一下。”
她笑着勾上鹤砚礼脖子,在他薄唇亲了亲,将水亮清香的唇釉分他一点。
鹤砚礼接吻从来不满足于蜻蜓点水的浅碰,他喜欢缠,往深处吮夺,每次都将桑酒吻得腿软气喘,才肯罢休。
但是昨夜累到了桑桑。
再加上桑桑还没吃东西,鹤砚礼克制住撬齿深吻的念头,在她柔软红润的唇瓣连连吮啄几下,便搂着她细腰,在餐椅坐下。
炖盅里是牛奶冰糖燕窝。
鹤砚礼圈着坐在他大腿的桑酒,骨筋清晰的长指拿着瓷勺和碗,慢条斯理地盛出来一小碗,“煲汤的厨师教我炖的,尝尝看。”
炖燕窝没什么技术含量,不用加诸多的调味料,只需要放两块冰糖,微微甜就好,很简单。
桑酒看着炖盅小碗里缭绕升腾的雾气,飘着甜滋滋的牛奶香,她心尖甜蜜,在鹤砚礼白皙的俊脸上啵唧亲了下。
“鹤砚礼,你好会当男朋友。”
鹤砚礼唇角噙笑,“嗯,我女朋友的情绪价值也给得很会很好。”
一炖盅牛奶冰糖燕窝,两小碗,桑酒吃了一碗半,鹤砚礼光捡勺子里桑酒一口没能吃完的,跟着吃了小半碗。
甜。
出去玩雪前,鹤砚礼和桑酒上楼穿保暖的外套。
鹤砚礼找来一条加绒的肤色丝袜,让桑酒穿上再出去玩,外面零下,光着腿不行。
桑酒很少穿这种一眼假的保暖丝袜,她肤色白,再好的料子也有瑕疵色差,是鹤砚礼前阵子买来放在她衣帽间的,她一直很嫌弃,压柜底来着。
“丝袜,裤子,二选一。”
床边,鹤砚礼半蹲在桑酒腿前,给出选项,温柔中透着丝缕必须穿的强硬。
桑酒选了保暖丝袜,她穿着针织裙,选裤子得换一身,“我自己穿,不让你摸我的腿,是你买这种丑东西的惩罚,哼。”
鹤砚礼心口柔软,喜欢桑酒冲他发娇嗔的小脾气,他勾唇,一本正经的检讨,“那夏天,我给桑桑买黑丝,还有带钻的,网状的,漂亮的。”
“可以,但你不许撕。”
撕了,就是他给自己买奖品。
不撕……才怪!
鹤砚礼没答应,用深邃灼热的眼神注视着桑酒,帮她回忆,她之前勾他时,教他,科普他的‘丝袜’含义。
“桑桑说过,丝袜叫丝袜的原因,就是撕的袜子。还拿我的手,放在你的腿上。”
桑酒猛然想起,她确实这样开发的鹤砚礼,顿时面颊微烫,理亏的让鹤砚礼赶紧去穿外套,跳过丝袜话题。
她腰还酸软着。
不适合聊这种干柴烈火易燃的涩涩话题。
鹤砚礼没穿大衣,穿了一件桑酒在小城区买给他的黑色长款羽绒服,他走时,把桑酒给他买的衣服用品全带了回来,连水杯牙刷都值得珍藏。
东西廉价,但桑桑买的,就成了无价之宝。
桑酒针织裙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短款羽绒服,她本来想穿毛绒外套的,但见鹤砚礼穿着黑色羽绒服,几百块的杂牌,硬是靠他的天仙脸蛋和高大挺拔的身高,穿出高奢定制的气质,她故意穿成情侣装的氛围感。
果然,鹤砚礼被她哄得很开心。
完全就是注重仪式感,执着于名分的纯情小狗。
桑酒从她的衣帽间里找了一个中性风格的黑色毛线帽子,她让鹤砚礼低头,轻轻给他戴上,压护住额角上的白色纱布。
以防被雪弄湿,护住伤口。
她柔白的指尖,轻勾了一下鹤砚礼的下颌,调戏,“走喽鹤总,姐姐带你打雪仗~”
~
冰天雪地,白雪皑皑的庭院里。
从早上停雪,就开始捣鼓雪球的封廉,用一上午的时间,分别用雪球夹子,弄了上百只鸭子大军,上百个爱心雪球,上百个打雪仗专用圆雪球。
其中少数的幸运雪球上留着随便小猫咪的爪印。
桑酒出来看见壮观的雪球大军,水眸弯亮,让鹤砚礼给她拍照留念,挽着封廉的胳膊合影,把封廉夸得干劲满满,合不拢嘴,还能再做一亩地的雪球大军。
拍照用的是鹤砚礼的手机。
他不用再躲在暗处偷偷拍桑酒,这次,桑酒笑容明媚,看着他的镜头,看着他。
封廉招手,“来,冰疙瘩,你和小夫人拍两张。”
鹤砚礼把手机递给蒋乘,踩着松软咯吱的雪,走到桑酒身边。
他忽然有些紧张。
他和桑酒还没有一张真正意义上的合照。
蒋乘掌镜。
封廉指导。
七旬老人思想开放,“搂腰啊冰疙瘩,凑近一点,亲下脸颊,就当我们不存在,把你平时胶水哥的黏糊劲儿使出来,甜蜜感懂么?氛围感懂么?欸对对对!就这样!拍!”
于是,鹤砚礼的隐藏相册里,多了十几张他和桑酒的雪景合照。
每一个镜头,每一张照片,哪怕是蒋乘一开始紧张手抖拍糊的画面,鹤砚礼也不舍得删。
~
宋兰亭匆匆赶回北郊别墅时。
他被眼前快乐极具生命力的画面,深深震撼。
他看见一身黑色羽绒服的鹤砚礼笑着躲过雪球,狭长漆黑的眼眸浸着色彩光亮,不再是疏离冷漠,枯木般死沉平静的寒潭。
他见鹤砚礼的第一面,小小年纪,骨瘦嶙峋,眼神是死的。成年后的鹤砚礼也丝毫未变,挚友十几年,他甚至没见过鹤砚礼笑过,没见过鹤砚礼除了死水般沉静冷淡之外的情绪。
直到,桑酒出现。
宋兰亭站在车旁远远看着这一幕,百感交集,他为鹤砚礼高兴,原来心爱之人的回应喜欢,是洗髓般的救赎。
十二岁的鹤砚礼枯木死沉。
二十七岁的鹤砚礼有了蓬勃的生命少年气。
一个雪球砸过来。
蒋乘偷袭愣在别墅门口的宋兰亭。
宋兰亭正感慨入神,没能躲过,肩膀中招。
蒋乘得逞哈哈哈大笑。
只见,宋兰亭默默弯下腰,在雪地聚拢一团雪,再拢一团雪,还拢一团雪,直到举起一个比脑袋还大的雪球,瞄准得意的蒋乘。
蒋乘卧槽一声,拔腿就跑,喊,“宋兰亭,你报复心这么强啊!不带你这样玩儿的!你会砸死人的!犯规!”
宋兰亭不语,只是掷铅球般一味地追着蒋乘瞄准。
桑酒中场休息,笑着看戏。
她白嫩的脸颊冻得微微泛红,鼻尖也红红的,一双含笑的桃花水眸明艳灵动,散在肩后的及腰长卷发沾染了星点雪花,有些凌乱的美感,对面的鹤砚礼,眼中只有她。
“公主。”
几步走过来的鹤砚礼,摘掉黑色手套,冷白的长指将桑酒脸颊边的发丝别到耳后,随即牵起她的手,眼神温柔黏腻。
“我们单独玩一会儿,去花园。”
桑酒从鹤砚礼深情的眸光中,看出克制许久的焦渴侵略,“好。”
单独玩一会儿?
唇舌缠在一起的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