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半小时的谈话结束后。
鹤砚礼和桑烬一前一后走出茶室。
客厅十米挑高的落地窗长廊,两人并肩,步伐一致,英挺颀长的两道身影势均力敌,同框时格外养眼。
一直等在客厅里的桑酒,瞥见两人,起身跑过来。
“三哥~”
桑酒语调娇柔。
一碗水端平。
嘴巴里喊着桑烬,但却跑到鹤砚礼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
桑烬嘴角扬起的得意笑容又死死僵裂:“……”
“三哥在这呢,公主。”桑烬侧眸,酸溜溜地看向明媚娇美的桑公主。
桑酒含笑的眸光,在鹤砚礼脸上脖子上扫视了一圈,确定三哥没对她的宝宝下毒手,她绷着的心弦才放松。
移开目光,敷衍的看向三哥,彩虹夸夸张嘴就来,“嗯!我刚刚第一眼就看到三哥了,全球百大型男No.1,亚洲最具魅力的浓颜系顶流,钻石一样布灵布灵耀眼!”
鹤砚礼薄唇微勾。
桑烬刚好捕捉到鹤砚礼唇角的这抹弧度,顿时有些尴尬面热。
死装笑话他!
“你笑什么笑,公主没有这么夸过你吗?真可怜。”
鹤砚礼是觉得桑酒可爱,他并不觉得词藻浮夸,桑桑说什么都对,叶烬也确实优秀。
“嗯,桑桑不夸我,只行动。”
桑烬瞥了一眼鹤砚礼臂弯里的柔白小手,自闭气晕:“……”
又被他狠狠装到了!!
~
正是中午。
桑烬自然的留下来吃饭。
桑酒在饭桌上,重新向众人介绍了叶烬的另一层身份,桑烬,她的亲哥哥。
宋兰亭和蒋乘早已得知,波澜不惊。
鹤澜音和封廉,对这个意外之喜,激动不已,原本两人还担心桑酒应付不过来,宠谁多,疼谁少,冰疙瘩和顶流再在饭桌上掐起来。
一听到叶烬姓桑,亲哥哥。
封廉立刻用公筷夹了一个鸡腿,放到桑烬碗里,笑容亲切殷勤,“他大舅哥,多吃点,以前多有冒犯,但实不相瞒,我一直是你的歌迷,死忠粉。”
唱摇滚情歌的桑烬:“……”
桑烬涵养极好的轻轻点头道谢,纠正他七旬粉丝的用词,“叔儿,我不是他大舅哥,我……”
“三舅哥,三舅哥,叔儿懂。”
桑烬:“……”
鹤澜音心情好,直接把她的那份单独做的超模清淡套餐,推给一旁的苍槐吃,她还没碰,一直担心哥哥争宠争不过叶烬,从坐下,就喝了几口果蔬汁。
她要吃香油爆虾,要吃椰子鸡。
苍槐照顾鹤澜音很有心得,他起身,去倒了一杯白开水。
放在鹤澜音手边,方便涮掉炒菜上的油盐。
这样,她吃完不会闹性子有负罪感,稍微运动一会儿就能消耗掉。
鹤澜音非常满意苍槐的眼力劲儿,不愧是她带出来的兵,防水肿减脂意识一流,懂她。
她攥紧筷子,盯着油润香喷喷的一盘子炒虾,美眸晶亮,小声,“苍槐,你监督,最多四个虾,多伸筷子你要扒拉我。”
“好的,澜音小姐。”
坐在主位的桑烬,悄悄观察着桑公主和鹤砚礼吃饭时的互动,这也是他留下吃饭的重要原因。
——看鹤砚礼平常对他们公主疼爱的程度。
一顿饭也能考察一个男人的细心涵养,是否会照顾人,疼人。
结果是,冷淡疏离的鹤砚礼,压着及格线通过桑烬的考核。
鹤砚礼会给桑公主剥虾,盛汤,挑鱼刺,夹菜,他做这些时娴熟自然,一旁的其他人也习以为常,足以说明,不是演给他看,是一直如此。
扣分扣在鹤砚礼‘不要脸’,他们桑公主咬了一口蹙眉说难吃的东西,他会捡着吃,分不清是节俭,还是变态。
~
吃完饭。
桑酒跟着三哥桑烬去别墅后花园聊天。
桑烬没打算多留,傍晚的航班离开江北。
他就这么不能接受的接受了桑公主擅自结婚又离婚的事情。
“三哥,你会帮我隐瞒的对吧。”桑酒这会儿亲昵地挽着桑烬的胳膊,歪头看他,笑眸透着讨好的乖甜。
桑烬清楚,强硬的棒打鸳鸯会适得其反,他们公主一看就是正在上头的热恋期,不隐瞒,闹大了,公主会伤心。
估计,桑老二和他一样无奈,不得不接受,不得不帮着隐瞒。
“那……流动红旗?”桑烬轻挑眉峰。
桑酒没有一秒犹豫,“焊死在三哥这儿!”
“你啊,墙头草。”
桑烬微挑的桃花眼浸着几分宠溺,到底是不会真生他们桑公主的气。
怪鹤死装,怪他们身为哥哥太过粗心,总之,横竖不怪桑公主。
“小酒儿,你老实告诉三哥,你之前让我查的‘遗像’女人,是不是跟鹤砚礼有关?”桑烬认真问。
他调查鹤砚礼的资料时,父母一栏,是双亡状态。
鹤砚礼母亲去世的时间点,跟遗像女人落河失踪的时间年月一致。
再加上,鹤砚礼的眉眼神韵间,有一丝丝跟遗像女人神似。
桑酒红唇微抿,沉思几秒后,她点头,“嗯,她是鹤砚礼的母亲。三哥,他童年很惨,家庭是他最重的创伤阴影,你和大哥二哥,以后对他好一点,别针对他了好不好。”
桑烬面色复杂。
这么一看,鹤死装确实挺惨。
“老大也知道他的存在?”
桑酒:“……呃,大哥磕错cp了,算知道,也不算知道。”
桑烬:“?”
桑烬隐隐觉得,他似乎错过了很多精彩的事情,“那老二,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桑酒咬了下唇瓣,捋顺,“二哥……他不知道鹤砚礼,也不知道我结婚又离婚的事情,他知道的,只是鹤砚礼的一个小马甲,另一个身份。”
桑烬:“啊?鹤死装还有马甲!?谁!?”
“……x禁区的军师孤狼。”
桑烬:“!!!!”
桑烬卧槽,一整个大写的震惊。
又双叒叕被他狠狠装到了!!
~
傍晚日落。
鹤砚礼开车,跟在叶烬的车后,一同去往叶烬下榻的酒店送行。
桑酒坐在叶烬的车上。
鹤砚礼的副驾驶座位上,搁着一件女士毛呢外套,长款,奶咖色。
江北顶奢酒店配有贵宾停机坪。
桑烬是乘私人飞机来的。
此时,桑酒站在舷梯旁送他,聊了一路的话,还没聊完。
她和三哥最能聊到一起,玩到一起,平时在岛屿也是两个话痨聚头。
鹤砚礼远远地站在车旁安静的等着,始终给予桑酒隐私的空间,没有凑上去打扰,他深邃的眼眸,望着那抹穿着毛呢外套的纤瘦背影,冷风偶尔会吹拂起她乌黑的发丝,荡出好看的弧度,耳后的肌肤雪白,他挪不开眼。
桑烬瞥了一眼鹤砚礼。
在登上飞机前,他低声告诉桑酒,“小酒儿,别陷太深,他没向三哥要登岛屿的‘钥匙’,诚意倒是足,但是,他只要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