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澜音喝醉了会断片。
第二天醒来,不会记得醉酒乱撩的任何事情。
这是苍槐光明正大,再一次现身插手的理由。
“金金,过来,让姐姐抱抱……”鹤澜音特别喜欢米娅养的这条金毛犬,她一年前,和这条金毛犬,合拍过杂志封面。
米娅给它起名叫金金,也真的是金毛界的颜霸狗狗,拍杂志,演戏,通灵性,又乖顺,给米娅赚了很多金币。
名副其实的金金。
鹤澜音笑容娇憨,张开双手等了几秒,没等来金毛犬的热情扑抱。
于是,她热情的弯下腰,抱紧了腿边的‘金毛苍槐’。
整个人几乎全压在苍槐身上。
她抱紧苍槐的脖子不松。
嘴巴里奇怪的娇哝着,金金的毛发好扎人,好刺,贴贴蹭蹭一点都不舒服。
弄得她脸颊,脖颈,胸前,都泛着刺刺麻麻的微疼感。
“金金,明天……让……让米娅带你去宠物店做SpA,剪毛,柔顺,你好扎人啊金金……嗯……”
留着硬汉圆寸的苍槐:“……”
苍槐背脊挺直僵硬,维持着跪地的姿势,在狭窄昏暗的车厢内,伸手接住了扑抱过来的鹤澜音。
她再一次,把他认成了金毛犬。
他粗韧的寸头短发,扎刺着鹤澜音娇嫩的肌肤。
苍槐胸膛沉沉起伏,呼吸也乱,尽量克制的圈搂住鹤澜音细腰。
他闭上眼,任由她,抱着他的脑袋贴蹭,揉抚。
喉结滚动的干咽声,和心跳,一起震在耳膜。
恍惚间,苍槐觉得这辆车着了火。
氧气稀薄。
吸入肺腑的,全是女人身上沾染着果酒气味的幽香,毒蛊般,迷惑腐蚀着他的理智。
“澜音小姐,你喝醉了,你乖点,我送你回家。”苍槐声线沙哑,大手想要推开鹤澜音,让她坐好。
可滚烫的掌心,刚隔着裙子布料触碰到她的腰线,他烫到般颤抖着缩回了手指,垂下,紧握成拳。
鹤澜音不松手,抱着苍槐流汗的脖子,傻笑娇哝,“你怎么会说人话啊金金,谁喝醉了?不能喝醉,我还要钓鱼呢……”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和狗狗玩儿的世界里,有些害羞的讲起,她想要钓得一根筋鱼儿。
“金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你不许告诉其他狗狗哦,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苍槐呼吸停滞,眼底的情欲骤然沉黯。
胸口仿佛被一刀穿透,曲蜷着的另一条长腿,也失去力气般膝骨跪地。
她……喜欢谁?
她的阿辞哥哥?
还是那个新来的废物保镖?
但无论是谁,对他来说,都是毁灭性的致命一击。
苍槐知道,自从鹤澜音崴伤脚踝后,这段时间,她和新保镖的关系亲密许多。
那些鹤澜音曾经依赖信任他的事情,也全对新保镖做了。
而且,鹤澜音夸奖新保镖哪哪儿都好,有趣,温柔,煲的椰子鸡汤比他做的好喝,甚至,她还要和新保镖签署十年的长约,想让新保镖长长久久的陪在她身边。
这些夸奖,十年长约,他从未得到过一句。
鹤澜音小姐讨厌他。
鹤澜音小姐删了他。
鹤澜音小姐,再也不会和他有交集。
“……你喜欢谁?”缓过一阵剧烈的心痛,苍槐鬼使神差的询问出声,嗓音冷得刺人。
“喜欢……”鹤澜音羞赧娇笑,喝醉了的思维混乱,跳跃,她忽然想喂金毛犬吃东西,“喜欢肉干,我知道金金喜欢吃肉干,来,姐姐喂你……”
苍槐没再继续问下去。
她醉了,问不出什么答案。
鹤澜音终于从他肩膀上起来,柔软白嫩的小手,松开他的脖子,她开始低头在车座上,翻找肉干小零食。
根本不存在的肉干小零食,她找的认真,着急。
苍槐趁机给鹤澜音脱掉了高跟鞋。
鹤澜音左右翻找了一通,终于在靠窗的车椅缝隙中,找到了一包低卡小零食,她平时收工太饿,会在路上垫两口。
是一包无油无盐的炒米。
很小的一包。
鹤澜音撕开,倒在掌心里,她手不稳,还撒了一些,导致粒粒分明的清香炒米,有的倒在指缝,有的在掌心,还有几粒炒米洒在她裙面。
“吃吧金金。”
她含雾的美眸弯弯,笑容纯澈,把手心伸到苍槐面前。
苍槐喉结颤动,一双黯红深沉的煞眸,盯着美艳性感的鹤澜音,“我吃,但是澜音小姐,你要听我说两句话。”
鹤澜音歪了下头,似乎还在惊奇,金金怎么会说人话。
苍槐胸口窒疼。
两人视线平视。
她醉了,他才有跪在她脚边的资格。
“澜音小姐,你应该喜欢叶辞。离那个新保镖远一点,别和他签十年长约。”
叶辞配得上鹤澜音。
很般配。
如果,鹤澜音喜欢的是那个废物新保镖,他会疯。
鹤澜音听不明白,眼前的‘金毛犬’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她胡乱点头,只想投喂,温柔娇嗲的催促,“快吃啊金金,姐姐的手都举酸了,吃吧乖乖~~”
苍槐低眸。
车顶灯照得鹤澜音的手心莹白。
苍槐沉乱的呼吸滚烫,情难自禁,滚动的喉咙,暴露了他的渴望。
在理智和沉沦拉锯了十几秒后。
苍槐躬下脊背。
粒粒分明的炒米,从鹤澜音的手心,指缝,舔舐卷入苍槐口中。
车厢静谧,暧昧似火。
锋利的牙齿磨过米粒,缓慢吞咽。
汗珠顺着苍槐的鼻梁骨,滴落到鹤澜音手心。
“金金……呃!”
鹤澜音似乎被金毛犬吓到了。
他吃的太凶,太急,太贪婪,她想躲,却被男人扣住纤细的腕骨,强硬的让她继续喂。
他跪在她面前。
连裙面上洒落的几颗米粒,都不放过。
~
回到公寓。
已经快凌晨两点半。
鹤澜音还残存着一丝清醒的执念,她要钓鱼!
闹腾着不肯睡。
苍槐抱着八爪鱼般缠在自己身上的鹤澜音,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走着,哄小朋友一样,她不愿意下地,他也私心的不舍得放开她。
她的腿,紧紧盘缠在他劲腰。
面对面的抱姿。
亲密又宠溺。
不知道走了多少圈,软绵绵趴在他肩膀的鹤澜音,嘟囔了句渴,想喝冰水。
苍槐单手抱着鹤澜音,回她卧室。
她生理期快要到了,今晚又喝了这么多酒,苍槐不会再让她喝冰水,不然会痛经。
他单手从恒温壶里,倒了一杯温水。
他抱着鹤澜音,高大健硕的身躯缓缓在地毯上坐下,汗湿一直是紧绷状态的背肌,靠在床边。
让鹤澜音坐在他腿上。
他怕弄脏鹤澜音的床。
“澜音小姐,喝水。”苍槐压抑着所有杂念,一手握住鹤澜音柔软白嫩的小手,眸光无意间瞥见她掌心暧昧的红痕时,暗沉如墨。
他该死,该下地狱。
他尝遍鹤澜音的手指,还吮出印。
鹤澜音晕乎乎的,只感觉手里突然多了一个杯子。
她低眸看了看水,本能的口渴舔唇。
抓紧杯子。
仰头喝水。
苍槐细心的握住半个水杯,怕她端不稳,喝太急呛到,扶着水杯,控制弧度,让她慢慢喝。
一杯水喝完。
鹤澜音娇嫩的红唇浸着水光,美眸轻颤,意识清醒了两分。
她认出苍槐,氤氲着醉意的眼底笑意盈亮,“……一根筋,你来啦,你可……可终于咬钩了。”
苍槐捏紧手中的玻璃杯,忽然不敢再直视鹤澜音的眼睛。
他垂眼躲避,伸手把玻璃杯尽量放远一点,怕鹤澜音等会儿误碰到。
“你,你躲什么啊苍槐?”
鹤澜音雾眉微蹙,小手捧起苍槐的脸,又笑起来,“你别动,我要测试一件事情,我要和你……和你……”
到底是纯情少女,醉了也害羞。
她说不出来‘接吻’这个词。
索性直接对着苍槐紧抿的薄唇,吻了上去。
青涩。
直白。
大胆。
苍槐瞳孔震颤。
世间万物都仿佛在鹤澜音吻上来的那一刻,静止。
他松松虚环在鹤澜音细腰的手臂,筋脉贲张,血液沸腾,又失去思考能力,如石雕般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