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克洛伊去医疗翼的是珍妮维芙。
当然,珍妮维芙同样也把克洛伊夜游的事告诉了斯拉格霍恩,她当时心里还想着等到克洛伊病好,她肯定得挨一顿罚。但珍妮维芙完全没想到克洛伊会病得这么严重,甚至牵扯到了诅咒的事上,在知道克洛伊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邓布利多不得不亲自带着她去圣芒戈接受治疗之后,珍妮维芙一整天都处在惴惴不安的情绪之中。
直到下午的最后一节魔药课结束,斯拉格霍恩让珍妮维芙留了下来。
等到其他人都走光,珍妮维芙便迫不及待地解释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半夜醒来发现布伦南不在寝室里,后来她回来的时候状态就已经很不对了,在她昏倒之前我都没有碰到她!”
这一整天克洛伊的事都被传得神乎其神,学生们都说她是被别人下了诅咒,学校里还会有谁这么讨厌克洛伊到恨不得给她下诅咒的地步呢?这一整天某些学生看向珍妮维芙的眼神都相当奇怪。
珍妮维芙也没想到自己难得帮克洛伊一次忙,送她去医疗翼,反而给自己惹得一身腥。
斯拉格霍恩见珍妮维芙这样紧张,安慰道:“你别怕,我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只是想问问你,昨晚克洛伊回寝室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她身上多出了些什么东西。”
很多人都会把诅咒下在随身物品或是饰品上,教授们见到克洛伊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之中,终于确认了她这场突如其来的病确实和诅咒有关,这才来问克洛伊夜游回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
见教授并不是在怀疑自己,珍妮维芙稍微冷静了一点,开始回忆昨天见到克洛伊时的场景,突然,她灵光一闪,赶紧说道:“有的!我昨天看到她脖子上戴着一条宝石项链,我也不知道那条项链是哪来的,之前我偶尔能看到她把这条项链放在桌子上,但昨天是我第一次见她戴!”
“宝石项链?”斯拉格霍恩皱起了眉头,他今天早晨去探望过克洛伊,但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宝石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
但对着珍妮维芙显然也问不出更多了,斯拉格霍恩又安抚了珍妮维芙几句,便放她离开了。
与此同时,麦格教授也在庞弗雷夫人那里得到了那条宝石项链的信息。
昨天珍妮维芙送克洛伊过来时,庞弗雷夫人也看到了那条项链,但是她并没有当回事,只当是小女孩爱美随意戴的饰品。她当时也没把克洛伊的病往诅咒的方面去想,她给克洛伊喂了治疗发烧的魔药后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但是那条项链真的被下了诅咒吗?”庞弗雷夫人思索着,“我昨天有碰到过那条项链,但我没发现上面有诅咒的痕迹。”
麦格教授叹了一口气:“但现在的事实是,这条项链已经凭空消失了。”
唯一见到克洛伊戴着那条黄宝石项链的人只有珍妮维芙和庞弗雷夫人,天亮后第一个来探望克洛伊的是她自家学院的院长斯拉格霍恩,但那时那条项链就已不见了,之后来探望过克洛伊的所有人都没再看过那条项链。
所有教授都认为这样的诅咒并不是珍妮维芙一个学生可以造成的,尽忠职守的庞弗雷夫人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那给克洛伊下咒的,和在半夜里偷偷进来拿走项链的人一定是同一个,可庞弗雷夫人却坚称,有生病的学生在医疗翼里,她一整晚都没有合眼,她没看到任何一个人进来过。
而在远处的圣芒戈中,在专业医生的诊治下,他们确定了克洛伊的发烧确实是因为诅咒导致的。
消除诅咒的方式并不难,只要把被下咒人身上的诅咒物品取下来再销毁掉就好了,但所有人都没能在克洛伊的身上找到诅咒物品。
此时的邓布利多也收到了麦格教授派来的猫头鹰送来的信,信上她说,他们初步判断诅咒物品是一条昨晚克洛伊一直戴着的宝石项链。
邓布利多沉思良久。
饶是邓布利多,也从没见过在诅咒物品离开被下咒人身上后,诅咒的效力还那么强劲的魔法。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那条项链从何而来,又为何莫名消失,又是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霍格沃茨,给霍格沃茨的学生下咒。
而克洛伊依旧在做梦。
“你确定要离开霍格沃茨吗?”一位年迈的老者坐在办公桌前,手指轻轻瞧着面前的羊皮纸,“作为教授,我认为完成学业是很有必要的,你甚至还没有毕业,你家中就没有别的话事人了吗?”
“他们年纪都很大了,教授。有很多事都需要我回家去做主。”
教授还在试着挽留她:“请你别责怪你的老教授说错话,你曾经说过你想要追求更高深的魔法,你在魔法上有很深的造诣,继续学术研究要远远比回家管理一个大家族更高尚。”
“追求真理的路上太拥挤了,我有我不得不做的事,也有我不得不承担的责任。”
克洛伊寄生在伊莉奥拉的身体里,说着她曾经说过的台词,但是在此刻,心中却有一道声音在祈求她,求她不要离开学校,求她让自己接着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但克洛伊说不了话,伊莉奥拉也没有开口。
见识到了伊莉奥拉的决绝,教授叹了一口气,拿出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但在把羊皮纸交还给伊莉奥拉的时候,他再次犹豫了:“我不夸张地说,你是我从业生涯以来教导过的最值得我骄傲的学生,以后你要是有难处,只要我还在霍格沃茨一天,你都可以来找我。”
伊莉奥拉的双手颤抖着,从教授手中接过了羊皮纸,欲落未落的眼泪,还是没有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