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再多坐会儿吧，我们还想听听您对《易经》的见解呢。”
冯勇又亲自给赵安重新泡了茶，一脸不舍，那眼神就像个渴望故事的小孩。
赵安转头看了陈云烟和陆小蔓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这话题没两个小时可说不完。两位名媛有笔记。”
“笔记可能有些乱。赵先生，您干脆出本书吧，除了您的小说，这本谈《易经》的书，我一定买。” 冯勇搓了搓手，兴奋地转了一圈，眼巴巴地热切望着赵安。
赵安思索了一会儿，面带微笑，点了点头：“好，我也打算出这本书，出版后，我给你们俩一人送一本。”
“赵先生，送书当然开心，最好是您签名的。” 冯勇的眼神更加热切了，就差没直接扑上去要签名了。
冯按也跟着猛点头，眼中满是期待。
赵安打了个响指，郑重承诺，又从书包里拿出说明书，递给冯勇：“没问题。我留下一瓶消毒剂和使用说明书。”
自来水公司的众人都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冯按和冯勇亲自把赵安等人送到外面，直到赵安叫了出租车。
这么多年来，他们还是头一回看到公司的两位重要人物，这么客气地亲自送不是高官的客人出大门。
在出租车上，陆小蔓拿出一张一万大洋的支票，呆呆地看着，倒吸一口凉气，一脸茫然，像个木头人似的。
“赵先生，今天咱们公司真赚了一万大洋？” 陈云烟揉了揉眼睛，语气中满是不敢相信，就像在做梦一样。
赵安坐在副驾驶座，转头看着后排挤坐的四人：“不是赚了一万大洋，是收到了一万大洋的现金预付款。”
“姑爷，奴婢感觉像在做梦，不，做梦都没想到能拿到一万大洋。” 杜墨雨一边小心翼翼地抱着背篓，一边露出痴迷的神情，仿佛那一万大洋就在她怀里。
陈云烟拢了拢耳边的一缕乱发，嫣然一笑：“赵先生，今天运气真好，第一单就成功了，算是开门大吉。那现在去医院，也能赚一万大洋吗？”
“陈云烟，你以为大洋是天上掉下来的？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赵安撇了撇嘴，不满地白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别想得太美了。”
陆小蔓还沉浸在手里一万大洋支票的喜悦中，她父亲是财政部高官，一年收入也不到一万大洋。
六姨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愣愣地看着赵安，一脸疑惑。
赵安叫陈云烟本名，却叫陆小蔓陆名媛，亲疏态度很明显。
她看到陆小蔓还在沉醉，便故意咳嗽了一声，想提醒她。
可惜这时出租车 “吱嘎” 一声，已经到了协河医院。
协河医院是由英美五个教会创办，美国洛克菲勒基金赞助扩建的，此时还不叫协和医院，而是协和医学堂。
协河医院的大门略显陈旧，门口那对大石狮子威风凛凛，却也带着岁月的斑驳。
院内的建筑风格古色古香，颇有王府的韵味，与后世现代化的医院大相径庭。
远处正在修建的新楼，工地上传来阵阵嘈杂声，给这古老的氛围添了几分生机。
赵安下了车，一看，大失所望，这个后世有名的医院，现在看起来和后世的乡镇医院差不多。
不过大门挂着两块牌子，一个是中文是协河医学堂，一个是英文协河医学堂，显示这里与众不同。
看到两个威风凛凛的护院，特别是英文的招牌，六姨等人互相看了一眼，脖子一缩，根本就不敢上前。
就是陆小蔓虽然是京城名媛，也不敢在这里造次，毕竟她的社交范围只是北洋官府及其办理的公司。
但是这里，恰恰就是洋人天下。
赵安戏谑一笑，整理一下西装，对着两个护院，完全是视而不见。
两个护院张了张嘴，本想伸手阻拦，可看到赵安西装革履，又带着浓浓的书生气质，脸上立刻堆满谄媚的笑容，打开栏杆，直接放行了。
赵安问了护院，得知校长刚搬了办公室，在新修的两楼一底的洋楼里。
看到赵安等人径直朝学堂校长办公室走去，一个二十多岁、穿着长袍戴眼镜的男子急忙冲过来，用身体挡住校长办公室的门，伸出双手拦住他们。
他警惕地喊道：“站住，这是校长办公室，校长是个洋人，可不是你们随随便便中国人能进的。你们到底想干啥？”
赵安心里有些瞧不起，你难道不是一个中国人吗，怎么还把自己当成假洋鬼子不成？
“我是来帮医院消毒的，要是耽误了消毒，传染病爆发，影响了医院的形象，你担得起责任吗？” 赵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古怪笑容。
男子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也不甘示弱，脸上露出讥讽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们医院有自己的消毒药水，像你这样来推销消毒产品的商人，我见多了。别以为随便编个理由就能糊弄过去。”
“你们用什么消毒？” 赵安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一点也不着急。
男子微微一怔，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但还是哼了一声回答道：“你以为还是用石灰？那早过时了。我们用苯酚，你可能都没听说过。”
说完，他下巴高高扬起，一副得瑟之极的样子，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好像在说：“你这土包子，肯定没见识过。”
“用苯酚消毒？它确实能消毒，但这后遗症可不少，就像个隐藏的‘小恶魔’。”赵安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说道。
长袍男子瞪大了眼睛，下巴差点掉到地上，满脸怒气地反驳道：“苯酚可是最好的消毒药物，好多医院还在用石灰消毒呢！你可别在这儿瞎掰。”
“苯酚的危害可不少，它会刺激皮肤、影响呼吸系统、刺激眼睛、损害神经系统，还会刺激消化道。”
“所以，这不是个值得推荐的消毒方法。你们作为医院，不可能不知道这些后果吧。” 赵安眼中闪过一丝幽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淡淡的笑容，有条不紊地说道，那架势就像个专业的科普博主。
男子半信半疑，下意识地朝里面喊道：“校长，他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