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虽说听不懂法语,但瞧这模样,也能猜出个大概,无非就是说自己没礼貌,搅了他弹琴,是个野蛮行径呗。
赵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脸上的不屑都快凝成霜了,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心说:跟这没见识的人置气,犯不着。
这一下,周围可炸了锅了。
几个法国名媛吓得花容失色,“啊” 地一声尖叫起来,那声音,尖锐得能刺破耳膜,外面的中国名媛也跟着凑热闹,此起彼伏地尖叫着。
几个男的一看,这还了得,撸起袖子就往上冲,一边喊着 “让开,让开”,一边就要动手驱赶赵安。
可他们刚往前冲了没几步,就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突然静止不动了。
为啥?原来赵安已经开始弹奏了。
他先是手指轻轻在琴键上试探了几下,很快就找到了感觉,紧接着,一曲这群法国土鳖这辈子都没听过的曲子,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从他指尖奔腾而出。
开头那一段,曲调缠绵悱恻,柔情似水,就好像让人一下子置身于春光明媚、鸟语花香的美景之中,听得人骨头都酥了,如痴如醉,周围的人都不自觉地安静下来,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里。
可还没等大伙缓过神来呢,曲子突然画风一转,变得让人心里直发毛,惴惴不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撕扯着你的心脏,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让听曲子的人拳头都不自觉地握紧了,牙齿咬得咯咯响,恨不能找个人暴打一顿才能解气。
再接着,曲调又跟川剧变脸似的,变得如泣如诉,像是一个人在绝望地哭诉着自己的悲惨遭遇,听得人忍不住鼻子发酸,眼眶泛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到最后,那声音仿佛是有人在坟前悲痛欲绝地大哭,这下可好,在场的人没一个能扛得住的,全都哭得稀里哗啦的,有人甚至忍不住呜咽出声。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整个大厅安静得只剩下一片抽泣声,大伙都还沉浸在刚才那震撼的音乐里,半天回不过神来。
突然,一阵山崩海啸般的掌声爆发出来,那声音,震得大厅都嗡嗡作响,大伙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拼命鼓掌,手都拍红了,还停不下来。
赵安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给包围了,跟个大熊猫似的,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几个法国名媛那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眼疾手快,瞅准机会,“嗖” 地一下就蹿到赵安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就一人抱住他一边脑袋,“吧唧吧唧”,狠狠地在他脸上啃了两口,瞬间,赵安脸上就印满了口红印,跟个大花猫似的。
这一下,可把在场的中国客人惊到了,那些带着儿女的家长,手忙脚乱地赶紧转身,捂住自家孩子的眼睛,嘴里念叨着:“哎呀,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可不能让孩子看到这少儿不宜的画面。”
那些贵妇名媛们,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赵安,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不过她们也就是心里想想,可不敢真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法国名媛撒野,心里那个气啊,咬牙切齿地偷偷骂道:“这些洋婆子,真不要脸,简直就是一群骚狐狸,丢人现眼!”
陆小蔓穿着高跟鞋,本来走路就不利索,刚才赵安跟一阵风似的冲到前面,她们这一行人不知不觉就落后了一大截。
这会儿一看,好家伙,一群法国名媛把赵安当成了唐僧肉,脸上全是口红印,陆小蔓和陈云烟那两张桃花脸,“唰” 地一下就黑了,跟包公似的,变成了皮蛋脸。
陈云烟气得脸都铁青了,她伸手一指包围赵安的人群,扭头冲着六叔、七叔和阿福喊道:“六叔、七叔、阿福,赶紧分开他们!”
“诺!” 三人齐声应道,跟接到军令似的,二话不说,伸出双手,就往人群里挤,一边挤还一边扯着嗓子喊:“让开,让开!”
那声音,跟打雷似的,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六姨也没闲着,跟个女战士似的,冲上前去,双手用力一分,帮着陆小蔓和陈云烟挤出一条道来,三人这才顺利地来到赵安身边。
一到赵安身边,陆小蔓和陈云烟一人挽住赵安一只胳膊,跟宣示主权似的,那意思很明显:这是我们的人,你们别乱来。
那一群法国名媛哪肯服气啊,叽叽喳喳地对着赵安又是一通法语,可惜赵安是个 “法语盲”,压根听不懂。
陆小蔓瞧着她们那副模样,美眸中寒芒一闪,脸上闪过一丝警惕和讥讽,也不甘示弱地对着她们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法语。
这一下,那些法国名媛傻眼了,上上下下打量着陆小蔓和陈云烟,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甘,还有那么一丝无可奈何,那表情,就像斗败的公鸡。
其他名媛一看这架势,心里委屈得不行,眼泪 “唰” 地一下就下来了,那些贵妇们赶紧手忙脚乱地给她们擦眼泪,嘴里还不停地安慰着。
就在这时,那个钢琴师 —— 理查德,费了好大劲才分开众人,一步一步地朝赵安走过来,对着他又是一通叽里咕噜。
赵安一脸茫然,他只会英语,不懂法语啊,没办法,只能眼巴巴地望向陆小蔓。
陆小蔓风情万种地嫣然一笑,低下头,对着还坐在钢琴上的赵安轻声说道:
“赵先生,那个钢琴师说他叫理查德,他说这音乐太感人了,他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动听过,还想问您这首乐曲的名字是什么呢。”
陆小蔓站在一旁,字正腔圆地翻译着赵安的话,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与此同时,她眼珠子滴溜一转,挑衅地朝那群法国名媛扫视一圈,那眼神仿佛在说:“瞧见没,我们赵先生多厉害,你们就眼巴巴看着吧。”
那些法国名媛哪受得了这气,一个个眼睛瞪得像铜铃,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她们纷纷不甘示弱地对着陆小蔓“哼”了一声,那声音从鼻子里挤出来,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干架似的。
她们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双手紧紧握拳,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