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地狱时代,那时并没有九幽十八狱之说,这分散在各洲的十八个古老帝族也并没有什么需要联合在一起的理由,一切都因为一个人。”
“九幽帝尊。”
“据说这位帝尊非常喜欢到处征伐,在那一世,可以说战尽帝洲无敌手,征伐自有目的,他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聚势,败于他手者多被他聚纳身边,渐渐的,一个名为九幽的势力在帝洲崭露头角。”
“刚开始的九幽,据说只是一群泛泛之辈,零散修者居多,起初大族并不在意,但后来就变了,因为九幽帝尊太强了,他所往之地,同辈根本难挡,各种机缘秘境全被他肆意搜刮,贪婪又自私。”
“这种不知足的举动很快就冒犯到了大族利益,有大族传人开始瞄上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势力,只是他们错了,九幽帝尊太强了,同辈哪有敌手?大族传人雄赳赳气昂昂而来,最终却都成了他手下败将,甚至有长辈大人物曾出手,但都没有成功,后来才知道,这位帝尊背后也有人撑腰。”
“杀不了怎么办?那就合作,一世机缘摆在那里,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被他人搜刮殆尽?大族本就如此,利益面前,仇恨可有可无,今日杀明日和,再正常不过了。”
“随着大族下场,格局很快就变了,九幽不再是低等贼窝,而是成了外衣鲜亮的至高殿堂,再后来,据说九幽帝尊与最亲近的一些追随者,定下了十八狱之说,这十八个帝族,在那一世可谓是风头无二。”
路上,听着彼岸皇道的言语,众人也都有些兴致,说起帝洲就绕不开地狱,而说起地狱就绕不开九幽,这些古史,身在其中又位高权重的彼岸一族自然掌握很多。
白煌靠在狰首上,闻言也点头,
“你如此言语,看来阿鼻元屠与十八狱关系匪浅了。”
“白哥慧眼。”
彼岸皇道很自然的恭维一句,而后介绍起来,
“据说当初十八狱定下之时,有大族不满被疏远排挤失了名号,曾与九幽帝尊反目,造谣生事,动静不小,那时帝尊威势正盛,帝洲都在等着看他如何平乱,只是帝尊没出手,此乱便被平定。”
“据说有一红一蓝两把天剑跨洲而斩,两剑之下,天翻地覆,一域崩毁寸草不留,那处大族彻底消失,是死是躲无人知晓,再后来,有人说这两族便是帝尊左右手,是十八狱核心支柱。”
白煌听到这里,想起了请帖上落款处那两把仙剑印记,
“那两剑叫何名?”
“就叫阿鼻与元屠,是法是物,也是两族信仰,说起来算是与我族彼岸花一般无二。”
“阿鼻元屠……..”
白煌轻声念叨着,感慨,
“两剑破帝族,若此事为真,不管是一人御之还是举族一击,那这两剑倒真是有些意思了。”
“岂止是有些意思。”
彼岸皇道笑笑,进一步说明情况,
“帝洲无天造,此事一直是帝洲之痛,有人借此造势,声称这两剑不弱于天洲天造哩。”
“哦?”
白煌挑眉,也笑了,
“那我次趟倒是有福气了。”
他没有反驳,不管是不是谣言总得看了再说,相比于什么帝洲天造,他倒是更倾向于这两剑是一族至高底蕴,就像天蝎族那尊白玉天甲一般,那东西也曾被拿出来抵抗白玉京,虽然最后没有拼成,但起码面子上是能过得去的。
若传言为真的话,两剑破帝族,这两剑估计要比那白玉天甲更锋利些。
同时他又想起了冰疙瘩藏得最深的雪霞双剑,同是两剑,也同是一族底蕴级手段,不知谁高谁低?
至于什么九幽十八狱,他直接无视,他一点也瞧不上地狱与仙庭的模式,他虽有九天名头,但不认为这一盘散沙就是自己人,这样的势力要来何用?等他杀完一圈,剩下的他再定夺不迟。
别说九幽十八狱了,碧落三十六曲他也要杀,碧落是他女人,她敢有意见他就敢收拾她,至于九幽,他敢发言他这辈子就算有了。
至于长明,他巴不得这个女人站出来阻止他……
既然白家正式入场了,那么一切都要以白家的意志来进行。
“白哥,第五仙妃真的去为您祝贺了?她真与您有交情?”
正思索着,彼岸皇道低声询问,他真的忍不住了,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
自从听闻天杀消息,他这几天真是憋坏了,又开心又激动,白煌若真与碧落大人相识,那岂不是也算是地狱一道的人?
若真是如此,他就再也不用纠结了,本来看着白煌屠杀地狱天骄,他还真是有些内疚的,怕白煌与地狱真的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现在,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白煌自然知道他的小心思,他笑的诡异,回答同样诡异,
“我确实是地狱之人,但也会是地狱之劫。”
彼岸皇道心头一惊,不懂,但总觉得那双七彩眸子有些冷。
他慌乱低头,不敢再问。
“不管如何,我一直会是白哥的人。”
“这话好听,不过要是换做彼岸皇歌来说,我会更开心一些。”
“唉…….帝女确实入世了,但她不见我啊白哥…….我想给白哥探探路都没机会啊……..”
“不急,她迟早会出来的,你要记住,女人的耐心向来是与容貌成反比的。”
“是,皇道谨记。”
“女人的耐心与容貌成反比?”
祈仙宝宝冷笑,臭男人说话她本来懒得插嘴,但听到这里忍不住了,她坐在白煌身旁暗戳戳传音,
“那我呢?白煌大人觉得小女子耐心如何?”
“你根本没有。”
“……………”
祈仙一愣,眸子一弯嘴角一勾,
“你夸人真的很没有水平。”
“那你笑什么?”
“我想起来开心的事情。”
“…………..”
“说说司天吧,你应该很熟悉她。”
“瑶姬姐姐?”
祈仙一愣,
“怎么突然问她?”
“你叫她姐姐?”
白煌也一愣,
“真是稀奇事。”
“嗯,就是姐姐,我愿意叫她一声姐姐,心甘情愿。”
“怎么,被她打服过?”
“没有,就是你白家杀我那位我也不服,又怎会服她?就算是太上……..太上……..算了,反正我没服过谁。”
“那是为何?”
“她曾解我惑,也曾明我心,她像是天,真正的天,纯净而温柔,包容一切。”
“啧啧……这是爱上她了?”
“确实爱,跟她在一起很舒服,打心里舒服。”
祈仙眨眼,
“你若见到,也会爱上她的。”
说到这里,她忽而明了。
“你是在替天洲那个女子而问?在未雨绸缪?”
白煌没有否认也没承认,
“你觉着她们有几分相像?”
“半分都无。”
“半分都无?”
“是的,你的女人心中有人有事,愿征伐有作为,而瑶姬姐姐,她心中只有苍生,真正的天下苍生,不杀也不为。”
“她很善良?跟洛神一样?”
“不是。”
祈仙否认,很果断,
“洛神失忆所以慌乱,这不是善良,也与她不同。”
“心系苍生,跟以前的你一样?”
“也不一样。”
祈仙还是摇头,依旧果断,
“我恨大族,但她不恨,她不恨任何一人,也不怨任何一物。”
“是人?”
“是仙,第一仙。”
祈仙很认真,思索后开口,
“我一直觉着这世上如果能有人真正无惧太上手段,那一定是她。”
“…………”
白煌沉默,不知在思索什么。
…………..
另一处,帝伏洲。
中域通天城内,热闹非凡。
一方青玉道台悬浮天穹,其上人影绰绰,各个头角峥嵘气势非凡。
这是大族手笔,此道台传言便是一件无上至宝,十八狱传人摆宴,自是规格高贵。
“白尊在血色彼岸屠杀十八狱帝子帝女,这次明显便是鸿门宴,他会来么?
“不知,不过据说请柬已经送到血色天城,他若不来,怕是威名要损。”
“鸿门宴?笑话!白尊已然在天洲登临神坛贵为世尊,他会惧?”
“世尊又如何?世尊并非无敌!”
“好好好,我跟你们地狱说不来,地狱赢了。”
…………….
帝伏洲边境,一座小城上空有巨大通道开启,时间不长,数道身影从其中跨出。
注意到白煌神情,祈仙轻声询问,
“怎么从此处落脚?”
“一听是帝伏洲,便想来此处看看。”
白煌言语柔和,七彩眸子盯着城门上仙归二字发呆,
“看看我的来时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