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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斜照在床上,仿佛想提醒床上的两个人: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没羞没臊地瞎折腾,还不赶紧起来干活!

这种无声的提醒,显然没个卵用。

直到半个小时后。

林东凡才从房里走出来,简思凝跟在后面。两人的眼圈,都留下子熬夜的痕迹,但精神状态并不算特别差。

简思凝利落地整理着袖口,准备带队出发,去传唤魏守勤的老婆张兰。魏守勤死鸭子嘴硬,铁了心要对抗审查,眼下只能另劈切入点。

林东凡则深吸了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准备去面上级的鞭策。昨晚没接陈检的电话,今天肯定要去狡辩一下。

“师兄。”

简思凝在楼梯口停下脚步,略显担忧地看了林东凡一眼:“陈检那边……你对人家客气点,毕竟是上领导。”

对于师兄的脾气,她太清楚了,担心师兄得罪人。

林东凡无所谓地笑了笑:“放心,我有数。你去传唤张兰,动作要快,态度要硬。她跟魏守勤感情不合,好好抓住这个点。”

“明白。”

简思凝点点头,下楼与等候多时的两名检察干警会合。

林东凡目送车子离开,这才不紧不慢地上了自己的车,寻思着是不是该配个专职司机,堂堂一局座,哪有自己开车的道理。

半个小时后。

省检察院,陈检察长办公室。

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陈检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脸色铁青,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东凡则站在办公桌前,神色平静,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

“林东凡同志!”

陈检终于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盖都跳了一下:“你眼里还有没有组织纪律?!还有没有程序规定?!”

憋了一整晚的郁闷情绪,爆发力果然很强。

陈检拿起桌上那份报告,抖得哗哗响:“拘捕魏守勤!搜查他的私宅!拘捕令呢?搜查令呢?啊?!我怎么没看到报批手续?!你当百越省是你家屋后的菜园子?魏守勤是你家菜园里的土豆?你想怎么挖就怎么挖?”

“土豆?”

林东凡愣然一想,摇头回道:“他不是土豆。”

“你也知道他不是土豆?”陈检气笑了:“你跟我说相声是吧?想半天,就想到他不是你家菜园里的土豆?”

“了解。”林东凡点了点头:“陈检,您别动气,手续是齐全的。”

“手续齐全?在哪?我怎么没看到?”陈检以为听错了:“抓人手续都没呈报到我这里,谁给你签的字?”

“最高检,反贪总局签发的拘捕令和搜查令。”

林东凡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的复印件,轻轻放在陈检的办公桌上。

接着解释:“这次行动,是由总局侦查一处处长彭天华同志带队执行。我们省反贪局,只是协助配合。”

陈检接过复印件一件,当场无语。

按照有关规定,跨省重大案件,最高检直接授权,无需经过省院批准,这意味着他今天咆哮得有点草率。

但草率归草率,面子不能丢。

“就算你有手续,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跟我打声招呼?”陈检把复印文件扔回桌上,语气虽然弱了几分,但依旧面带气愤之色:“这事明面上是总局的彭天华带队执法,实际上是你在主导一切,是不是这样?”

这事无法否认。

知道他林东凡家世的省部大佬,有两位:一个是汪道臣,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位沉不住气的陈检。

如果说自己是听彭天华指挥,那无异于侮辱陈检的智商。

林东凡嬉皮笑脸地捣起了糨糊:“陈检,这件事吧……我之所以没有跟您打招呼,也是想替您分担一点压力。您想想看,省里的人际关系盘根错节。有些事您知情与不知情,结果可不一样,您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你说得很有道理。”

陈检嘴上不反驳,心里却憋着劲。

他把右手往前一伸:“魏守勤的贪腐证据呢?你们搜了一晚上,搜出什么了东西?除了一本破日记、一张不知道真假的祖传秘方,以及他死不认账的八根金条和十二张海外债券,你们还搜到了什么?”

“搜到这么多东西,还不够?”林东凡讶异地反问。

陈检郁蹙眉头:“又跟我演相声,你属捧哏的是吧?他说金条和债券是他父亲生前留下的,你能去坟堆里把死人抛出来对质?”

“不能。”林东凡也蹙起了眉头。

郁气攻心的陈检,起身走到窗边,手捂心脏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我快六十岁了,心脏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你如果想气死我,你就继续捧哏。”

“不是啊,陈检,我是真的不知道您在气什么。”林东凡望着陈检的后背,想了想又道:“八根金条,外加面值24亿的海外债券,他说是他爹留下的,就是他爹留下的?大家又不是傻子。”

“你不是傻子,我是傻子?!”

陈检猛然转身。

板着一张脸批评林东凡:

“魏守勤是省卫生厅的一把手,你知不道他手上还压着多少重要工作?

别的不说。

就说那个黄秀菊儿子的医疗纠纷案。

闹得沸沸扬扬!

都上了京城晚报,Z央已经点名批评!

现在汪书记还指望着魏守勤去处理这件事,平息风波!

你倒好,招呼都不跟我打一声,回来就把魏守勤给了!你说,医疗纠纷案谁去解决?是你还是我?

你让我怎么跟上面交待?”

陈检越来越激奋,就仿佛林东凡真的捅了个天大的篓子似的,令百越省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尴尬境界。

林东凡不以为然地回以一丝笑容:“陈检,省里指望魏守勤去解决黄秀菊儿子的医疗纠纷案?您该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严肃点!”陈检端的是一身正气。

林东凡轻皱眉头:“魏守勤有什么资格去解决这个纠纷?是凭他坐拥24亿海外债券的贪腐实力?还是凭他精准计算情妇排卵期的专业精神?”

“……!!!”

这简单几句话,把陈检噎得哑然无声。

林东凡声色沉重地讲:

“黄秀菊,一个环节工人,为了给16岁的儿子治病,到处借钱,连家里的老宅都卖了,掏空了一切家底。

结果儿子却死在手术台上。

黄秀菊有向卫生部门申诉,没人理她,当时魏守勤在干嘛?

黄秀菊是在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才去医院门口举牌,继而与医院保安发生冲突,是保安先动的手。

被刑拘的人却是黄秀菊,你不觉得这事很荒唐?”

面对林东凡的质问,陈检的脸色也凝重了许多,这次他不是气林东凡话中带刺,而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低估了事态的严重性。

通过林东凡的态度与先斩后奏做法。

不难判断——这应该是Z央的意思,是Z央在授意林东凡重拳出击,大力整顿百越省的医疗腐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