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赵永澈、杜洛明和凤梨花三人便相继起床。
赵永澈和杜洛明跟凤梨花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门。
两人先是并肩而行,快到村子的时候,杜洛明故意落下好远,和赵永澈保持距离。
赵永澈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先走。
村里的人看见赵永澈又来了,并未多想。
毕竟昨天他在村子里到处找小黑狗也没找着,这次八成又是来找狗的。
倒是正在河边洗衣服的冯兰香听说他又来了,既慌张又烦躁,在心里骂了他好几遍。
赵永澈这次没有到处大喊大叫,而是挨家挨户地问他们关于小黑失踪前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大家见他说话条理清晰,疑惑又好奇。
“小满,叔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傻了?”一黑胡子老头问道。
街坊邻居一听他这么问,全都盯紧了赵永澈,期待他接下来的回答。
赵永澈轻轻笑了笑,也不藏着掖着,直言出声,“是啊,我不傻了,前几日洛明哥哥带我上前采药,我不小心又摔了一跤,撞到了头,没成想却因祸得福不再痴傻,”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有人觉得不可思议,有人幸灾乐祸,还有的人在替他高兴。
“我只听说过撞头撞傻的,还从未听过撞聪明的。”
“小满之前不就是撞头撞傻了吗?现在又撞一回,变聪明也是情理之中。”
“哈哈哈,小满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伶俐,现在不傻了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赵大山和赵富贵要是知道了,估计肠子都要悔青了。”
“我就说嘛,老天爷是长眼的,小满苦了十多年,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赵永澈笑笑不说话,等他们说完才道:“谢谢各位叔叔婶婶提供的线索,我再去问问别人。”
“行,你去吧。”
赵永澈点点头,一瘸一拐地走到别处。
连续问了好几家之后,他又来到了秦悦家门口,礼貌地敲门。
“请问是谁?”说话的是秦悦。
“是我,赵小满。”
闻言,秦悦连忙过来开门,疑惑道:“你有什么事吗?”
赵永澈快速瞄了一眼院子里,发现没有司马景琛的身影,便苦恼道:“我的小黑找不着了,想问问你最近一次看见它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我好根据线索再找找。”
还真是执着啊。
秦悦在心里默默说了一句,就仔细回忆了一下,“我记得最近一次看见他是在你出事的前一天上午。
那天我挖野菜回来,路过蔡大娘家的油菜地,看见冯婶婶在追小黑,小黑跑得很快,冯婶婶追不上就骂了它几句。
我看她正在气头上就没跟她打招呼,默默离开了。”
说到此处,秦悦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眸子微微瞪大,“对了,中午的时候,我去给我爹娘送饭,看见冯婶婶扛着一麻袋东西出门了。
我不知道麻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我好像看见麻袋外面又一缕黑色的毛发,大概也许可能……是小黑的狗毛。
当然我也没有凑近看,也不确定是不是,我只是觉得像。”
话虽这么说,秦悦却觉得麻袋里面的就是小黑。
可是她又没有证据,不能乱说话,否则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赵永澈听完,将从别人口中得来的线索和秦悦所说的话拼凑在一起就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天,原主和赵富贵一大早就去了地里干活。
冯兰香在家做饭洗衣带孩子。
与她同村的刘四婶从娘家回来,告诉冯兰香她弟媳生了个男娃娃。
冯兰香心里高兴,想回娘家看看。
但她估计不好意思两手空空回家,就把主意打到了小黑身上。
冯兰香弄死了小黑或者打晕了它,然后用麻袋装着小黑带回了娘家,下午的时候又两手空空地回到了潭溪村,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冯兰香应该是把小黑当成补品给她弟弟弟媳了,现在八成连骨头都不剩了。
这也是为什么冯兰香昨天那么心虚的原因。
分析完,赵永澈握紧了拳头,声音沉沉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秦悦察觉到他正在怒火中烧,咽了咽口水,“不客气。”
赵永澈转头,直奔赵家,背影里透着一股寒意。
秦悦眉头一皱,冯兰香回头不会找她麻烦吧?
可转念一想,赵小满那么可怜,她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心里也过意不去。
做错事的是冯兰香,又不是她,她怕什么?
这么想着,秦悦也不怕了,缓缓关上门。
可就在转身的刹那,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的赵小满貌似不傻了,不仅不傻了,还和从前判若两人。
难道他也……
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
秦悦心跳得特别快,激动地打开门,连忙跟上赵永澈。
赵永澈为了装瘸子,走路很慢。
秦悦很快就追了上来,“赵小满!你等等,我有话要问你!”
赵永澈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什么话?”
秦悦跑到她跟前,气喘吁吁却很是兴奋地盯着他,“那个……奇变偶不变的下一句是什么?”
赵永澈:“……”卧槽,女主是什么眼神?见一面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这也太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