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它不愿意走。”赵永澈头顶金裳凤蝶，佯装苦恼地站在门口。
老师第一反应是不相信，“怎么可能？”
同学们也不相信，半信半疑地盯着他。
“真的，我没骗你。”赵永澈伸手在头顶晃了一下。
金裳凤蝶十分配合，纹丝不动。
“嘿？我来试试。”老师不信邪，拿着书上前冲金裳凤蝶扇风。
可金裳凤蝶就是不动。
老师咦了一声，加大扇风力度。
金裳凤蝶扛不住了，被风吹了起来。
老师满意地笑了，“好了，回去坐着。”
“好的，谢谢老师。”
然而赵永澈刚走几步，金裳凤蝶又飞了回来，落在他胸前。
众人见状，目瞪口呆。
“它还真不愿意走啊。”
“有意思，我拍个照和朋友分享一下。”
正当老师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韩云峥开口了，“老师，别管它了，继续上课吧，等它愿意离开的时候自然会离开，要是用强制手段逼迫它，恐怕会误伤它，毕竟这是金裳凤蝶，还是小心一点好。”
老师想了想，顿觉有理，干脆不管了，“赵永澈，回去坐着吧，切记不要伤了它。”
赵永澈乖巧点头，“放心吧老师，我会小心谨慎的。”
一节课下来，金裳凤蝶还没走。
老师纳闷的同时也产生了浓重的好奇心，特别想知道为什么，于是又是查资料，又是问朋友同学的
下课期间，教室里的一部分同学都围着赵永澈，盯着金裳凤蝶好奇打量。
“赵永澈，你知道吗？我刚刚把图片发给朋友了，朋友说你是性转版香妃，哈哈哈笑死我了……”
“赵同学，你用的什么香水啊？我也想试试能不能吸引蝴蝶。”
赵永澈礼貌地笑了一下，“我没用香水，这是洗衣液的味道，你要是喜欢，回头我把链接发给你。”
“好嘞，谢谢！”
宋清许望着赵永澈头顶的金裳凤蝶，一阵纠结，“我也想过去看看。”
韩云峥瞥了眼赵永澈和那只金裳凤蝶，低头看他，“想去就去。”
宋清许尴尬地说：“可我和他刚分手，不太合适，而且我总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哪里怪？”韩云峥明知故问道。
宋清许认真思考，压低声音说：“从入学到现在，我发现我们寝室的人都会控制不住地喜欢他，而且不是同时，是轮着来的。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这种东西，我怀疑那只鬼喜欢赵永澈，所以才会想尽办法上我们的身和他谈恋爱。”
宋清许说到此处，惊了一下，看着金裳凤蝶，咽了咽口水，“这只蝴蝶不会……也是那只鬼变的吧？”
听到他的话，韩云峥瞬间茅塞顿开。
原来不是赵永澈有什么超能力，而是有一个超自然的存在喜欢他！
“不一定是鬼。”
“那是什么？”宋清许浑身哆嗦。
是鬼的话，身上的符纸还有用。
不是的话，那就没招了。
“不知道。”韩云峥盯着那只金裳凤蝶，思忖片刻接着说：“不过它应该没有恶意，否则我们早就死了，安全起见，我们以后都不要得罪赵永澈，正常和他相处就够了。”
宋清许连忙点头，“不如我们拉个群吧，把顾司遥也拉进来，跟他说一下这个事。”
韩云峥抬手制止，“不用，他这个人比较冲动，我担心他乱来。
这件事也不能告诉别人，因为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赵永澈和那个东西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果告诉别人，可能会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附身的事，我会找个机会跟赵永澈好好商量一下，你就别再担心了。”
宋清许收回目光，“明白。”
整整一个上午，金裳凤蝶都没有离开过赵永澈，一直围着他转。
最后一节课结束，金裳凤蝶甚至跟着他往男生宿舍飞。
来往的路人看见他头顶有蝴蝶，都会停下脚步多看两眼。
赵永澈拿到外卖，急吼吼地回到寝室把门关上。
金裳凤蝶便停在他书桌上。
赵永澈调侃道：“你真是每次都能带给我不一样的惊喜，我今天甚至因为你成了人群中的焦点，你下次还是低调吧。”
金裳凤蝶又动了一下触须。
赵永澈打开外卖，吃了几口饭菜，想到一个问题，就问：“你这次打算在这只蝴蝶身体里待几天？能不能提前告诉我？因为你每次变换的时候，我都提心吊胆的。”
金裳凤蝶振动翅膀。
“不知道？”
金裳凤蝶的胡须微动。
赵永澈皱眉，“你等下。”
他拿了一张校纸，写下“yes”和“no”两个单词，“肯定的回答，你就飞到‘yes’这个单词上，不确定或者否定的回答就停在‘no’这个单词上。”
他的话音刚落，金裳凤蝶便立即飞到了“no”上面。
见此，赵永澈眉头紧锁，“这么说变成谁或者维持的时间长短都是随机的，对吗？”
金裳凤蝶挪了个位置，停在“yes”上。
“我还以为你能控制呢。”赵永澈说完，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等一下，你之前变成韩云峥、顾司遥、小耶和宋清许的时候都没有记忆，怎么变成蝴蝶就有记忆了？还是说你一直都有记忆，但之前都在演戏？
可是也不对啊，你变成韩云峥、顾司遥和宋清许的时候，比你变成蝴蝶再跟我交流方便多了，至少不用我猜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还有，你到底是谁？”
问题太多，金裳凤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直呆愣在原地。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你再等等。”赵永澈连忙将放在书包里的平板电脑拿了出来，点进备忘录，将键盘点了出来，“喏，你想说什么就自己打字。”
金裳凤蝶飞到平板屏幕上方，用细长的小脚慢吞吞地打字。
赵永澈吃着饭菜慢慢等。
然而金裳凤蝶刚打几个字，寝室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有人吗？开一下门，我忘记带钥匙了。”
“有，你等一下。”赵永澈慌忙地将平板电脑放到床上，迅速登录微信小号，低声对金裳凤蝶说：“你就用我的小号给我发信息。”
金裳凤蝶飞到床上。
赵永澈拉好床帘后再去开门。
顾司遥看到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也没看见金裳凤蝶，便戏谑出声，“那只不想离开你的蝴蝶呢？”
赵永澈假装左右看肩膀，又摸了摸头说：“不知道飞哪去了。”
顾司遥哦了一声，坐下吃饭，“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有魅力，连蝴蝶都喜欢你。”
赵永澈有些汗颜，“它可能只是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可能吧。”顾司遥不甚在意回了一句，低头大快朵颐。
大概过了五分钟，赵永澈收到了自己微信小号的信息。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没有记忆，我只知道自己今天一睁眼，脑海里就只有这段时间和你相处的点点滴滴，我想找你，就顺着你的气味来到了你身边。
我不知道自己下次还会不会记住关于你的一切，但请不要担心或是害怕，因为我会努力记住你，会想尽一切办法主动来到你身边。］
赵永澈看到那么一大段话，很是感动：［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