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永澈捏了捏自己手指,声音有些低落,“大哥现在成亲了,接下来就轮到我了,等我到了该婚娶的年纪,爹娘就该催我了,我得赶在他们打算替我物色人选之前遇到自己的心上人,可是感情这种事玄之又玄,有的人终其一生也可能遇不到对的人。
我不想将就,也不想娶一个没见过几面甚至是素未谋面的女子,所以今后我可能要在婚事上面一拖再拖,跟爹娘斗智斗勇了。”
谢惊澜和赵永澄微微一怔,同时看向彼此,眼神短暂交流了一会儿又迅速分开。
喜宴结束。
谢惊澜与祝溪宁和谢瀚霖同乘一辆马车回国公府。
一路上,谢惊澜都心不在焉的。
他想说什么,可看到谢瀚霖和祝溪宁还在为今日的喜事高兴,便硬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可是那些话,谢惊澜一直记着,这一记就是三年。
此时,赵永澈、赵永澄和谢惊澜三人都已长开。
赵永澈和谢惊澜因其俊朗的容貌成了长安榜上并列第一的美男子。
而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赵永澄却成了大耀的第一美人。
奈何谢惊澜和赵永澄早已指腹为婚,众人也只能望而止步。
可赵永澈不一样。
他既没有婚约,也没有心上人,还是个洁身自好,文武双全的男人,完全就是女人们的梦中情人,因而想嫁给他的人不计其数。
于是赵永澈几乎每天都会被迫偶遇各式各样的女子。
搞得他都有点自闭了,窝在家里,不想出门。
可待久了,赵永澈又觉得有些无聊,忍不住唉声叹气,“阳栎,你说我为何如此受欢迎呢?难道我长得太好看了?还是我太优秀了?”
他的贴身小厮阳栎听到这话,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应该都有吧。”
“唉……好无聊啊。”赵永澈趴在凉亭栏杆上,郁闷地说。
却没看见身后突然多了个人。
阳栎看到来人,下意识行礼要开口提醒他。
可看到对方做了个噤声让他退下的手势,便连忙闭嘴,默默离开了。
赵永澈发着呆,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便头也不回地开口:“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谢惊澜动作一顿,略显失落地说:“我已经很小心了,为何还是被你发现了?你脑袋后面长眼睛了不成?”
“哼哼……”赵永澈得意一笑,回头看着他说:“我的后脑可没长眼睛,是你身上的气味暴露了你。”
“气味?什么气味?”谢惊澜抬起手闻,却什么也没闻到,忍不住纳闷道:“我怎么闻不到?”
“你自己当然闻不到,因为你闻久了已经习惯了,但我能闻到你身上总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香味,有点像槐花糕的味道,有点香,也有点甜。”
赵永澈砸吧砸吧嘴,都把自己说馋了,“我都有点想吃槐花糕了。”
“槐花糕没有,但我有桂花糕,要吃吗?”谢惊澜从怀里掏出一包用油纸包裹严实的桂花糕,打开递给他,“我娘亲亲手做的。”
赵永澈一听,两眼放光,宛若饿死鬼投胎,一把接过大口吃,“我最喜欢吃干娘做的桂花糕了,她做的桂花糕,味道简直无人能及!对了,你来找我,是专门来给我送桂花糕的?”
“差不多吧。”谢惊澜坐在他旁边,“我听说你这几天闭门不出,有些担心你会闷出病来,就想过来陪你说说话,解解闷。”
赵永澈摆摆手,“那不至于,我没那么脆弱。”
谢惊澜笑而不语。
赵永澈吃了两三点,就将剩下的桂花糕包好不吃了。
谢惊澜疑惑地问:“怎么不吃了?”
“给我大哥和澄澄留着,他们也爱吃干娘做的桂花糕,尤其是澄澄,比我还痴迷。”
谢惊澜笑了下,又帮他打开包装,说:“继续吃吧,来找你的时候,我也带了他们的份,已经让人送过去了,澄澄那边,我还多给了一份。”
一听这话,赵永澈有些意外地哟了一声,“这么自觉?终于知道心疼未婚妻了?”
闻言,谢惊澜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抿了抿唇说:“我有句话一直憋在心里,不知当讲不当讲。”
“以我们俩的关系,你就别卖关子了,想说就说。”赵永澈说着,继续往嘴里塞桂花糕。
谢惊澜垂了垂眼眸,鼓起勇气道:“对不起,其实我不喜欢澄澄,我跟你一样,只是把她当妹妹,我也不想将就,更不想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为妻。”
赵永澈愣了一下,理解似的点头,“没事,不喜欢就算了,不用勉强,回头我们都跟各自的父母说一声,解除婚约即可。”
谁知谢惊澜听到解除婚约四个月,顿时一个激灵,弱弱地出声,“可我……又不想解除婚约。”
“???”赵永澈满头问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笑了一声,随即起身将桂花糕塞进他怀里,当场冷脸,“谢惊澜,你什么意思?你不喜欢我妹妹又不想解除婚约,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么做,把我妹妹当成什么了?你把我这些年对你说的话又当成什么了?耳旁风吗?”
谢惊澜慌张地招了起来,急忙摇头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赵永澈双手抱胸,冷笑道:“行,我倒要听听你到底能说什么话来。”
谢惊澜看着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赵永澈一看,更生气了,“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