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莉也开始环顾四周,他们这个走廊的宽度开始扩张,长度也开始延伸。
周围的岔路口和走廊纷纷并入这条主干道。
“嗡嗡嗡!”
乔泽抬起头,头顶的天花板也开始不断升高。
从原来的四米到五米、六米......
“轰隆隆!”
不只是空间变大,一根根雕琢华丽的石柱升起。
乔泽看向正中央,一层层台阶升起。
塞西莉、乔泽、陈玄、夫拉斯托斯都知道这是什么。
刚开始的那个大厅!
无论是乔泽还是塞西莉,在面对这样突然的变故,都放弃了继续交手。
在正中央的层层台阶之上,一个空着的王座升起。
而王座之后,出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陈玄。
一道钟声响起,旁白声音再次回荡在大厅之中:
“迟到的第七位门徒终于赶到,七位门徒不再各自为战,为了战胜共同的敌人,他们开始寻找共同的派系共同作战。”
乔泽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王座背后的陈玄,又转过头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陈玄。
塞西莉和夫拉斯托斯也同样没有好到哪里去,眼神狐疑地在高台上的陈玄和旁边的陈玄转移。
两个陈玄?
救赎者还有分身的圣痕能力?
那不是修女的圣痕能力吗?
高台上的陈玄看着四人,眼神有些迷茫:
“你们,这是在哪?”
高台上的陈玄还穿着一身刚开始的燕尾服,燕尾服上没有任何的一点污垢。
乔泽的脑海快速闪过一个画面。
当时第一次来到大厅,王座的背后有一张图。
六个门徒站在王座之下。
可是他们有七个人。
一开始乔泽以为那个消失的是达希尔,现在来看其实是陈玄?
那达希尔是谁?
乔泽转过头,看着一身灰袍的另一个陈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难怪如此。
没有道理其他门徒的觉醒进度都这么低,陈玄却已经百分之百了。
因为陈玄根本就不是陈玄。
灰袍的陈玄低着头,塞西莉等人默默地远离了他。
他低着头,喃喃道:
“他是陈玄,我是谁?”
“我不是陈玄吗?”
“我到底是谁?”
“陈玄”低着头,他的面庞开始扭曲。
那张陈玄的黑发黑瞳的面孔开始融化,一张原本的面孔显露出来。
是一张乔泽很久都没有见过的面孔——
达希尔。
之前他们一直寻找的消失的达希尔,其实从一开始就在。
从一开始,陪在乔泽他们身边的,是伪装成陈玄的达希尔。
乔泽感觉到脊背发寒。
这是什么诡异的能力?
居然连属性探测都能显示成陈玄,连面板都能欺骗?
之前很多矛盾的点也突然迎刃而解。
为什么审判在面对修女和炼金术师都能锁定目标,面对陈玄就不行?
按照炼金术师的话,陈玄同样属于教堂派的人物,没有理由无法锁定目标。
原来从一开始,人就错了。
达希尔不属于教堂派,所以无法“审判”。
原来如此,难怪修女杀了救赎者,救赎者却没死。
而且修女的圣痕也破碎了。
因为修女杀的是达希尔,违反了预言内容。
所以达希尔没有死,修女的圣痕也因此破碎了。
不对,逻辑还是有问题。
为什么陈玄的尸体被阿尼塞的蛆虫吃了,最后还能完好无损?
难道真如达希尔所说,他的能力是死而复生?
乔泽感觉自己还是缺少一个细节。
他们也从一开始就找错了人。
真正要找的,是陈玄。
达希尔低着头,嘴巴里不断喃喃道:
“我是达希尔,我不是陈玄......我是达希尔。”
达希尔的意识开始模糊,一些眩晕的光点在眼前闪烁。
......
达希尔的意识开始清晰,一些白灼的亮光在眼前闪烁。
“陈玄?陈玄?”
一声声呼喊传来。
达希尔眼睛闪烁着,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一个模糊的黑影出现在他的头顶。
达希尔努力眨巴着眼睛,想要看清对方的长相,却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达希尔想要说些什么,却感觉头剧痛无比。
“陈玄你没事吧?”
一只手抓住达希尔的手臂,将达希尔从冰冷的地面拉起来。
达希尔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非常熟悉的地方——
话剧排练场。
周围一片漆黑,没有观众没有指导老师,只有一些闪烁的照明灯。
“陈玄?愣着干什么?说词啊!”
扶起达希尔的人催促着达希尔:
“你忘了台词了?你这样咱俩还怎么排练对手戏?”
达希尔皱起眉头。
什么陈玄?
他是达希尔啊!
他张开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嘴巴说不出话来了。
“呜呜呜......”
达希尔惊恐地摸向自己的嘴巴,却摸到了密密麻麻的丝线。
自己的嘴巴被缝起来了?
只要他微微一用力拉扯嘴唇,撕裂的刺痛感就直冲脑门。
他不得不闭上嘴,防止将嘴唇扯破。
“陈玄?你是不是忘词了?”
搭档疑惑地看着达希尔,达希尔支支吾吾地说不清。
“啪!”
一本厚厚的台词本丢在了达希尔的怀里,搭档用着埋怨的语气说道:
“已经很晚了,明天就要上台了,你怎么现在连词都记不清?”
“赶紧看一看吧!”
达希尔站起身,想要搞清楚这是哪里,却被一双大手按了下去:
“快点吧,都现在了,还东张西望什么?”
“咔!”
头顶的照明灯闪烁了一下,达希尔的头跟着剧痛了一下。
他捂着脑袋,疼痛让他的面目狰狞。
即便如此,他还不得不保持嘴唇不动,防止嘴唇撕裂。
自己究竟是在哪?
为什么自己的嘴唇被人缝了起来?
一边这样想着,达希尔一边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台词本。
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还在研究这个鬼台词本,难道是职业病犯了?
自己应该逃离这里,去医院把线拆了然后报警啊!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这样想着,达希尔想要再次站起身。
“咔!”
照明灯再次闪烁了一下,剧痛让达希尔再次重心不稳,只能重新蹲下来。
过了很久,疼痛感才消失。
这时,达希尔的眼神已经开始变得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