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泽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幻空刃插在一旁。
......
埃德蒙靠在教堂的墙壁上,巨斧放在一旁。
现在的他脸上已经脱去了年少的稚嫩,自从神父赐予他审判者的权利后,他已经为教堂服务了很多年。
当出现被邪神污染的爪牙后,埃德蒙负责对其执行审判。
这逐渐成了埃德蒙的一种信仰,并且最终他坚信不疑。
他坚信通过自己的努力,就能在曼德斯的指引下铲除世间一切的邪恶。
一切都是为了审判,一切都是为了吾主。
父亲安德森也在几个月前因为风寒去世,现在的埃德蒙可以说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依靠。
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便是审判者这个严肃而庄重的使命。
他静静等待着教堂的钟声,这是他每天的例行事务,只是今天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早上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在神父烧死那个触犯戒律的修女的时候,埃德蒙离修女最近。
尽管周围已经被信徒们狂热的祷告声充斥,但埃德蒙还是听见修女说了一个词:
“圣言。”
修女为什么在死前呼喊圣言?
她一个不洁的修女,有什么资格高呼圣言?
难道是死前才幡然醒悟?
“咚!”
教堂悠远的钟声响起,埃德蒙抓起一旁的巨斧。
秩序圣徒,也就是审判者,这个职位和教堂执事有一定的区别。
埃德蒙先听命于曼德斯的圣言,其次才是神父。
而执事则直接听命于主祭神父。
当黄昏时的钟声响起时,埃德蒙就需要巡逻一圈告解室和教堂的各个地方,防止有不怀好意的异教徒藏在教堂的角落里。
但其实是形式大于实际意义,埃德蒙这么多年了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巨斧斧面上刻着曼德斯的圣言,是跟审判者有关的圣言。
几年前神父找到埃德蒙邀请他成为审判者时吟诵的便是那段话。
这把巨斧也象征着曼德斯给予他审判的权利。
埃德蒙双手握住巨斧,按照既定的路线开始巡逻。
首先是告解室。
空无一人。
之后是......
当巡逻到缮写室时,埃德蒙停了下来。
缮写室里放着曼德斯的圣言原稿。
他又想起了早上那个修女用嘶哑的喉咙说着的“圣言”。
一直到死前,一直到被烈火焚身前,修女那双痛苦、挣扎却坚定的眼睛都一直盯着埃德蒙。
埃德蒙知道对方想要提醒自己什么。
难道圣言被篡改了?
脑子里突然产生这个想法,埃德蒙连连摇头。
怎么可能,那么庄严圣洁的圣言,谁敢篡改?
可是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埃德蒙就有些难以忘却。
他只能强行将这种荒诞的想法压下去。
他象征性地透过窗户扫视了一眼缮写室,想要确认没有异常后就离开。
但现实没有让他如愿。
“吾主在上!”
埃德蒙低着头,他宁愿自己没有看见这一幕。
但他还是看到了。
缮写室最中央储存圣言的圣龛微微歪了两三度的样子。
对于其他人来说,可能这根本没有任何区别,这甚至是肉眼几乎分辨的区别。
但埃德蒙在这个窗户、这个角度看向这个圣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个常年上锁的房间里的每一个小物件、每一寸位置他都刻在了脑子里,更何况最重要的圣龛。
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埃德蒙环顾四周,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在看到周围没有人之后,他从口袋里取出了钥匙。
门打开了,埃德蒙走上前。
他低头看着圣龛,犹豫了很长时间。
锁的位置都发生了轻微的变化。
绝对有人打开了。
按照流程,他应该通知神父和其他执事,最后一起检查圣龛。
但他是审判者,他有按照圣言先处决的权利。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有了一丝不好的猜想。
能打开圣龛的,大概率是教堂内的人。
埃德蒙深吸一口气,还是打开了锁孔。
圣龛被打开,里面放着一瓶香油,一本发黄的羊皮书。
香油的气味已经变质,闻起来有些难闻。
羊皮书上上面用烫金的花体写着:
“曼德斯·圣言”
埃德蒙拿起缮写室里面的圣水,将自己的双手沐浴洗净后,崇敬地拿起了羊皮书。
他愣在了原地。
羊皮书下还压着一个小本子。
圣言没被偷,那个擅自打开圣龛的人还在里面留下了一个本子?
埃德蒙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突地跳着。
直觉告诉他最好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将书放回去,重新锁上圣龛,然后离开这里。
但修女死前的那张脸不知怎的一直在眼前浮现。
埃德蒙深呼吸一口,闭上眼睛礼赞:
“吾主在上。”
埃德蒙的眼角有些湿润。
其实他早就有所猜测了。
但只要不打开这个本子,那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修女在临死之前都要提醒自己的事情,其实已经揭示了一切。
“吾主请指引我。”
过了许久,埃德蒙重新睁开眼睛。
他已经有了决断。
他的眼睛里不再充满迷茫,而是坚定。
曼德斯曾说:
“当有人背弃了圣德,即使是至亲至敬之人,也不过是披着人皮的邪神。
以圣洁之名,行邪神之事,则更无可宽恕。”
埃德蒙翻开小本子,上面很明显是一个女性的字迹,娟秀而干净。
但笔下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颤抖地怒吼。
像是用尽一切来一个一个字控诉。
埃德蒙仅仅是掠过几行文字,便已经浑身颤抖。
“以吾主曼德斯之名,我用燃烧的烈血来发誓我所言的均无荒谬。
我愿用我的生命换取审判者的信任。
我愿燃烧我最后一点血液,洗涤这里的罪恶与污垢。
若邪神藏身教堂,唯以死才能换取洁净。
那我将毫不犹豫。
......
十天前,我像往常一样结束了礼赞,在回去的路上路过了圣器室,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我贴在房门旁,听到里面传来了神父和塞西莉的声音。
透过窗户,我看到两个赤裸的人。
塞西莉在痛苦地呻吟。
这两个人在行那种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