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战场。
“哥哥!”
哈珀金看到金莱雅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
身后两人的军队肃立。
金莱雅手上捧着劝降书,面无表情。
“你也是,那个女人的走狗吗?”
“你也要来劝降我吗?!”
“我是帝国的军人。”
“我应该服从,帝国的指令。”
“那根本不是帝国的旨意!那只不过是,那只不过是那个女人的私欲。
她想掌控这个国家,她想占有我们,她想让所有Alpha都供她驱使!
这样她就可以长长久久的享受下去。
你明不明白!你不是在效忠帝国,你是被那个女人绑定了。”
金莱雅面无表情的回答,“只要她身份合法的一天,她就代表了帝国的意志。”
“哥,我和你观念不同,我无法接受,”哈珀金摇着头,“这个国家不需要女王,不需要任何独裁的统治者。”
哈珀金闭上眼,下定决心,“劝降书你可以留下来,至于你走吧。”
金莱雅将劝降书交给助手,让他递了过去。
金莱雅劝降失败的消息,从星球之外传回殿里。
良寂最近身体不好,时常觉得累,身后柔软的垫子铺了一层又一层,良寂的手臂搭在柔软的枕头上。
“我知道他不会成功的,我也没有想着成功。如果哪天,我被拉下去了……拉下去就拉下去吧,”良寂低低的说,“也不是活不下去。”
库珀的手指攥着她脚踝,忽然抽出手,跪在地上,朝脸颊狠狠一扇。打的发偏,眼若寒冰,“是臣无能,害女王有这样的担忧。”
良寂虚抬起手,请他起来,“这些跟你没有关系,是我的错。”
“不,我的女王,你应该享受最好的一切。”
“最好的,一切,”良寂低低的笑了,“最好的,我应该有这样的待遇吗?”
“不,女王,不,”库珀语无伦次,哽咽了,“不要这样想,这只是叛军,叛军”
他说不出话来,言语堵在喉咙里,只能把眼泪咽下。
他爱良寂,很恐怖的爱意,让他经常不自觉的流泪,悲伤,难过……
良寂看着他的眼泪,手指动了动,忽然外面传来巨大的声响,库珀立刻起身,冷漠的回头看去。
侍从飞快从外面走进殿里,“女王,是那群叛军所属的家属在闹事。”
良寂眉头皱起,手往软垫上一拍,“他们又闹什么?不是好吃好喝的养着吗?”
“他们,他们说不要在帝国大厦待着,说你这是:非法拘禁。”
“非法拘禁?!哈,哈哈……”良寂仰天大笑,“这群叛军的人,就是全杀了也是合情合理。”
“我去杀。”瞬间响起扣动武器的声音,库珀将武器掏出,转身就要走。
“站住!”
“我说说而已的,要是全杀光了,叛军还不铁了心要跟我作对。”良寂轻轻绕着发丝,“治治几个跳的厉害的,别惹出大乱子。”
“是。”
良寂在他走后,废了些力气,从桌上够到那些资料。
她现在身体越来越差了,好多时候都起不来,她又没法让那些Alpha侍从来伺候她。
如果隔着屏风服侍,那些人恐怕都被刺杀的人钻成筛子了,如果要他们当面服侍,恐怕床榻之上又要添不少人。
所以良寂只能亲力亲为。
她掌控帝国长达一百五十年,一百五十年前举国欢腾,所有Alpha都欣喜于她的统治,梦想着有朝一日能进入内阁。
内阁是离她最近的地方,也是最容易被她看中选做床伴的位置。
然而后来她渐渐不许再传播自己的影像,资料,话题,所有媒体都杜绝了对她的谈论。
在这种状态下,社会更新迭代了一百五十年,老一辈Alpha相继去世,新生的Alpha面对良寂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良寂只成为了传说中的女王,而女王不能给他们带来任何利益,实力至上的Alpha不再服从她的统治。
目前内阁议员的大部分元老都在,没有退休。这批元老坚决维护着良寂的地位,而新生力量则屡屡反对。
良寂翻开资料,上面详细记载着叛军的生平,记录,学校和籍贯。
“咳咳,”良寂咳嗽着,身体被这股咳嗽带的抖擞,慢慢翻开下一页。
目光停留在一张黑白照上。
她指尖因为咳嗽而抖动,有点摇晃的摸上去。
她记得这个人,她曾经的内阁大臣之一。他那时候每天最大的忧虑就是趴在她身上,「你明天还让我来好不好?你明天还让我来好不好?」
如今他的侄子,成为叛军中的一员。
颤抖着翻到下一页。
「良寂,我爱你。」
翻页。
「你不要抛弃我。」
「你不要抛弃我。」
恐慌,到歇斯底里,朝她伸出手。
「你不要抛弃我——!!」
“咳咳,咳咳,咳”良寂捂住嘴,猛烈的咳嗽着,无法在看下去。哆嗦着想把资料合上,却将它碰到地上。
良寂条件反射的想去接,却差点从榻上翻了下去。
她搞出来的声响,让进入殿内的一个侍从听到了。他的目光透过屏风往里看,缓慢往里走,手已经伸到了腰间,扣住了武器的扳机。
外面的人被叛军家属拖住,现在是除掉帝国这个痈创最好的时机。
没错,他就是叛军的卧底,博特伦。
叛军费劲了心思才把他送进来做侍从,这个离良寂最近,也是最好刺杀的身份。
博特伦等了整整一年连良寂的面都没碰上过,除了那些内阁议政大臣,就是常用能和她近距离接触的侍从也就只有那么一两位。
这可是个好机会,博特伦的心思在流转之间已经想好。
他的手指已经扣上扳机,猛地推开屏风。
轰然一倒。良寂抬起头,“你是谁,来做什么?”
她实在坐不起来,只能半躺着看向他,目光移到他扣在扳机上的手指。“你也是让我退位的……是吗……”声音轻微,意味不明。
博特伦的手顿时一松,身体往地上一瘫,喃喃地,“不,不是,我”
良寂倚着软垫,几乎大半个身体都贴伏上去,难受的很,“你想动手,就动手吧。反正我也不想在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再待下去了。”
“不,不不不,”博特伦语无伦次到了极致,疯狂的摇头,慌张的爬过去,语无伦次,“你不要有这种想法,你不要这样想。”
“求你,不要这样想。”
他慌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胳膊像多余的似的,无措的摆动着。猛地发现她躺的并不舒服,立刻找到了事做,连忙给她盖好被子,把她冻在外面的手臂塞进被里,掖好被角。
良寂过得显然并不好,伺候她的人几乎没有,因此这么长的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出现。
博特伦膝盖猛地砸到地上。良寂都惊了一下。
“求求你,”他快速的爬了过去,攀着床榻的边缘,狂热的指向自己的胸口,“请让我留下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