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棠梨继续手上的动作,抓住这位希尔顿的脚踝,把他整个人倒立过来。
周围一些受伤的将士眼睁睁看着向来高傲的指挥官,此刻被如此对待,屈辱到了极点。
棠梨提上来提下去,好几次男人的脑袋擦过地面,发出“咚”的撞击声。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某人见这位指挥官闭紧双眼,咬着下唇,应景地配上bgm。
海耶斯咬着腮帮子,再次流出两行热泪。
见他就是不肯吱声,说出家族位置(棠梨以为毛多多被抓到希尔顿家里去了),棠梨耸肩:“好吧,既然这样……”
海耶斯闻言,被打湿的睫羽轻颤,他在倒立中睁开眼,看向这个瘦小的通缉犯,他恨恨咬牙:“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哼。”棠梨闻言手指一松,海耶斯没了支撑点,脑袋先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棠梨走上前踢了踢一个小兵:“厕所在哪?”
小兵被炸得完全动弹不了,他把脑袋撇到一边,也不肯回答。
棠梨笑了,抬脚踩在他的小兄弟上边。
诸位可曾做过蛋花汤?
第一步,拿出鸡蛋,第二步,打碎鸡蛋。
伴随着鸡蛋的破裂声,小兵也凄厉地“啊——”了出来。
在座的Alpha、beta们都默默捂紧了裆。
海耶斯红了眼,他惨白的唇抖了抖,最后把头歪到一边,用力抿紧了唇。
眼见这个女魔头又要来上一脚,小兵立马招了:“在、在、在……左手边,拐、角处……”
棠梨抚掌:“早说不就完了。”
然后又是一脚踹了下去。
小兵发出杀猪般的痛苦叫声:“啊——我都说了、你怎么、还踩——”
棠梨歪歪头:“我有承诺说不踹吗?”
所有人吸了吸鼻子,更加用力地护住了兄弟。
海耶斯忍不住哭了出来,因为他看见眼前这个女孩,已经转身朝自己走了过来。
她脚踩鲜血,步调十分轻快。
饶是如此,海耶斯硬是没有吭声求饶。
他猜测薇芙找上他们家族是因为那只虫族。
那只虫是他下令抓捕的,这种影响社会稳定的不确定因素,他绝对不会放过。
这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天,那帮研究所的人又不是吃素的,虫族到了她们手上估计都被折磨死了。
现在这个死女人找上来,他死了就死了,但他是绝对不会牵扯到家族的!
一人做事一人……
“啊——”
第一军区的军官们根本不敢看此等惨景,这一刻她们真心钦佩指挥官了。
——一个真正的Alpha,一个真正的男人。
女孩的脚踩在小鹰上边还不忘碾了碾。
海耶斯赤红着双眼,脸色苍白,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双鬓的蓝色发丝也因此黏在一块。
棠梨蹲下来拍了拍男人的脸。
“不急,慢慢玩。”
她说过的。
海耶斯冷汗连连,眼见这个长相可怖的女孩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他汗毛倒立,恐惧如同巨大的阴影笼罩住自己。
巨大的疼痛碾压着他,海耶斯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发胀。
“我听说有些狗最爱吃屎,你对家族这么忠心,应该也很喜欢吧?”
什……么?
喜欢什么……?
他迷茫地抬起头,看向拖拽着自己的通缉犯,而周围一众军官的眼神十分钦佩隐忍。
——指挥官大人,您,一路走好。
地上滑出一道迤逦的血痕,他的记忆慢慢回笼。
海耶斯终于反应过来,她这方向是要去卫生间?!
他瞬间瞪大了眼,一呼一吸间如此灼热。
眼见着就要被拖进那个腥臭的环境,他这一刻真的后悔了。
他可以接受自己死亡,他也曾幻想过自己壮烈牺牲的场景,但绝对不是以如此恶心屈辱的方式。
他甚至可以想象明日的头条新闻:第一指挥官海耶斯死于粪坑……
海耶斯吓得直接抱住了女孩行走的双腿。
“不……不、不,不要……”
他在心里恨恨地骂道:这个恶心的通缉犯,从垃圾区爬上来的刁民,不好好待在垃圾窝里,就会整些下三滥的手段……
“啪——”
清脆的一个巴掌甩在自己脸上。
白皙的脸颊很快浮现出一个鲜红色的巴掌印。
海耶斯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他后知后觉抚上自己的左脸,滚烫火辣的痛感传入脑神经,他的泪在眼眶打转。
“你在心里骂我是吧?”
“我……没……”
“啪啪——”
又是两巴掌。
“说谎要被揍哦。”
男人的嘴角溢出血丝。
海耶斯噙着泪,一身傲骨被这三巴掌打得烟消云散。
他松开抱着棠梨的另一只手,牢牢抱住自己的脑袋窝成一团。
他瓮声瓮气:“求你……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我都说呜呜……”
他的吉吉好痛,脸好痛,心好痛……
——
日上三竿,维克多·罗素躺在五米宽的天鹅绒大床上呼呼大睡。
他一身酒气,一左一右都是依偎着的鸭子。
在地上还有两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Alpha。
这两名Alpha毫无例外,和先前一样,都是非常年轻稚嫩,堪堪过了分化期。
说起来,维克多在罗素家族这一代里,算是最废物的。
他从小只会吃喝玩乐,既不关注时事,也不操心家事。
他享受着家族如此优渥的资源,分化后既不是Alpha,也不是能方便联姻的omega,反而分化成了最平平无奇的beta。
他的学习能力没有堂兄强,政治才学上也是个草包,在堂兄被推举成十大议员后,他嫉妒发狂得要死,心理更加阴暗扭曲。
往常他顶多对一些宠物实施虐杀行为,但是当他的目光移向那些低贱的仆从后,他升腾起了一种暴虐的冲动。
——这些卑贱的下人凭什么都能分化成Alpha,她们也配?
就这样,他杀死了第一个照顾他好几年的仆从,他从其中获得了极大的快感。
从此以后他日渐沉迷其中,还认识了一些拥有共同爱好的好友。
有一次聚会结束,他深夜回到家。
堂兄正一脸冷酷地等着他。
见到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维克多表面上哈着腰乖乖认错,但怒火却在胸腔熊熊燃烧。
他偷偷朝堂哥瞥去,却看见他身后的侍从正看着自己。
噢,这个贱人,她刚才是不是在笑?
一定是的,她胆敢嘲笑自己?!
维克多怒不可遏,他呼呼喘气,手指蜷缩成拳。
在挨训完后,堂兄终于离开了。
他极其怨毒地盯着那个侍从的身影,一个大胆的想法冒出了头。
因为这个念头,他忍不住浑身哆嗦起来。
噢,是哥哥的人又如何,左右不过是个低等贱民,对吧?
他将想法告诉了他的好伙伴们,伙伴们同样激动,积极地出谋划策。
他找了个理由传话,让这名侍从将哥哥的徽章送过来,而侍从自然不敢懈怠,忙不迭跑了过来……
伊甸园的夜晚,总是这样星空璀璨,花香四溢。
那是多么美妙的一场盛宴。
伙伴们在这场盛宴中都极为兴奋,花样百出,然而这个贱民的骨头可真硬,一声都不吭。
直到自己酒喝多了,手没控制住力气,手中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网不断收紧,她缩成一团,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女孩终于发出了疼痛难抑的闷哼。
她像只无助的小白鼠,拼命攥紧那枚徽章,仿佛能救她命一般。
她听到自己骨头发出被折断的声音,她的内脏搅成一团,从喉咙里不断上涌着鲜血。
映在女孩眼中的最后景象是那些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多么洁白的光芒啊。
公子哥们遗憾地发出嬉笑声:“嗨,维克多,你把人家玩死了……”
“真可惜呢,我们还有好几样玩法没弄。”
维克多喝得醉醺醺地,无所谓地松了手:“那就再叫几个过来玩……”
……
贝雅拉进来后就是这么一幕场景。
矮小肥胖的草包发出巨大的呼噜声,仿佛要把整座酒店拆掉。
她手上拿着陛下的令牌,朝手下人使了个眼色,众人立即上前把维克多架了起来。
他身旁的鸭子惶恐地张望起来。
贝雅拉并未理会,顺手拿起一杯冷水泼了过去,维克多的猪脸瞬间油腻一片。
他幽幽转醒,茫然地睁开那双豆豆眼,恍然发现自己被外人架了起来。
他惊慌失措地左看右看,如同一头待宰的公猪。
“你们是谁,我可是罗素家族的……”
贝雅拉松开手指,手中的玻璃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哗啦声,她确定身份地发问:“维克多?”
维克多这会看清了贝雅拉的模样,他混沌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眼熟。
但他太过于紧张,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人。
不过……他家可是十大议员之一啊,谁敢招惹?
想到这,维克多下巴一抬:“我是!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明白我是你们惹不起的……”
“带走。”
——
卡娜倚在靠椅上,另一名侍女替代了贝雅拉,正为这位帝王小心翼翼地揉着太阳穴。
外头大总管神色略带慌张地走上前行礼,卡娜正在闭目凝神,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陛下,日安。”
“嗯,什么事?”
“……薇芙冲破第一军区的封锁……进来了。”
卡娜睁开了眼,她挥开侍女的手坐直了身。
“然后呢?”
“据监控显示……她进了哥伦亚研究所。”
卡娜隐隐偏头痛起来。
她思考片刻,问:“因为那只虫族?”
“是、是的……但……”
“什么?”
大总管流出冷汗,他支支吾吾半天,在卡娜逐渐冰冷的注视下,挤出了几个字。
“薇芙、将唐哲阁下……标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