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权力大,能省许多事。
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主角是谁,但是皇帝这个角色,应该也算主要人物吧?能量什么的,比较好摄取啊。
卡娜又又又揉起了太阳穴。
棠梨眼尖地看到,卡娜两鬓原本藏住的白发被修长的美甲勾了出来。
于是棠梨说:“逗你玩的,当皇帝这么累,跟牛马似的,还是你当着比较合适。”
卡娜:“……”
虽然松了口气,但是为什么感觉胸口更闷了?
棠梨说:“我还没想到要什么,这样吧,你先转我一个小目标做定金。”
“……什么小目标。”
“一个亿呀,”棠梨理所当然地表示,“喂喂喂,我要的可是很少了哦。”
卡娜:“……好的。”
比起皇位,这个确实少……为什么她有一种被套路了的错觉。
阿德勒眼巴巴地看着棠梨,他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他插嘴说道:“那……那还、作数么。”
这声音放在偌大的宫殿中简直跟只蚊子一样,扇不出什么声音。
卡娜看着他那副德行,默默闭上了眼睛。
棠梨回望阿德勒:“你说什么?”
阿德勒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对上那双眼睛后又瞬间闭嘴了。
卡娜放下左手,心下掀起躁意——这小儿子真是随了皇夫,懦弱的性子继承了个十成。
她对自己的孩子,归根结底还算有点感情,于是她再次开口:“棠梨……不如再考虑一下,联姻之事?”
棠梨:“?”
她一脸震惊:“他不是不愿意吗,你这是打算强买强卖?”
阿德勒光听了前半句,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被她误会了,他急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我愿意的!”
好吧,脱口而出的话……显得更倒贴了,现在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挂件了。
“但是……”棠梨有些犹豫了,“我bu……”
眼见那个“不”字就要说出口,阿德勒一时间完全顾不上所谓的矜持、礼义廉耻了,他上前勾住棠梨的衣角,漂亮的眸子洇出潮水,氤氲得像起了雾的雨夜。
“棠梨……”
棠梨就这样低头或者说平视阿德勒(害,谁叫人身高169cm呢),她嘴巴话一转:“……好吧。”
虽然她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有了王妃来着。
没关系,男人就像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梁静茹借给阿德勒的勇气,随着自己说完,他又羞涩起来。
看着小儿子忸忸怩怩,卡娜站起身准备回寝休息,不算太坏吧,她想。
也算是情场老手的棠梨,顺势牵住阿德勒的手,她扭头看他:“走吧,吃饭。”
阿德勒白净的小脸上,逐渐染上一层粉意。
棠梨又想起一件事,她喊住卡娜:“但是先说嗷,我不会跟着阿德勒这样喊你的,不过你可以喊我做妈,我不介意的。”
卡娜:“…………”
谢谢,她介意。
……
吃完饭,忽略掉杰斯那视死如归的表情,棠梨躺在阿德勒那张柔软芬香的床上,举着报告看。
她越看越生气,最后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
“这个弗朗多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炸过他了,颠倒黑白,凭空捏造!”
站在一旁的阿德勒张了张嘴,然而望着未婚妻那愤怒的小表情,他选择附和:“就是就是!他坏你好……”
棠梨被安抚地仰躺了回去,记仇小本本+1……她继续翻下一张:
b区的报告哭诉称薇芙打伤1111名军官,抢走价值约三亿伽马币的武器装备,破坏财产约7亿伽马币,现请求中央拨款、增援,同时早日将通缉犯缉拿归案。
棠梨盯着落款人:尤诺·亚特兰特。
很好,她记住了。
她打了个哈欠,翻下一份报告,还没看呢就从报告中掉落下一张纸。
纸张摸起来和其它报告的材质不太一样,更厚更细腻。
它夹在这份报告里面,看起来像是卡娜无意间,随手塞进去的。
棠梨原本想当废纸丢掉,眼睛一扫,瞥到了个薇芙字眼。
她:“?”
好像是调查原身的?
她耐着性子一行一行看了下去,越看脸越冷。
阿德勒被她的气势吓到,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坐到床边,担忧地看着棠梨:“你……怎么了?”
棠梨收起纸,从床上爬起来:“我要去办件事,你自己睡吧。”
阿德勒连忙拉住她,有些着急:“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吗?”
棠梨毫不迟疑抽回手,穿上鞋往外走,床上的纱随风摇曳,她丢下一句:“没事,我很快回来。”
“还有——今天给不了,你多穿点。”
阿德勒:“……”
——
棠梨打听后很快来到第一审判庭。
说是审判庭,更像是个森严的大监狱,看起来阴暗又压抑,密不透风的建筑让人心生畏惧、肝胆俱裂。
棠梨直接走进去,门口的军人拦住了她。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棠梨掏出从阿德勒那顺来的、代表身份的令牌,军人一见立即让路。
“殿下日安。”
棠梨开门见山:“维克多在哪?”
维克多·罗素前不久才刚进审判庭,军人看守在门口自然有印象。
他说:“4栋4层4444。”
“这房号安排的不错。”
这名军人敏锐地嗅到某种杀意,他暗示道:“罗素家族的,刚过来偷偷打点过。”
虽然陛下明令禁止,但架不住罗素家族的给的太多,将维克多住的那间加了床和马桶。
棠梨看了军人一眼,后者在她的目光中低下了头。
“那又如何,他死期到了谁也拦不住。”
摞完话她径直走了进去。
好在那些大楼标注了大大的数字,不然她还真找不到。
一层层验证通过后,棠梨进了4444室。
维克多刚被“问话”,在审判官们亲切的“询问”下,他承认了自己的种种罪行。
此刻他正喘着粗气、忍着伤痛躺在梆硬的床上,罗素家的二少爷哪里吃过这种苦头,边哭边骂。
听到门开的声音,他甚至没有力气爬起来查看。
没事的没事的,家族一定会将他捞出去的……
棠梨走上前,从身上摸出了一把匕首,低头在这头猪脸上比划了一下。
维克多察觉到凉意,睁开泪蒙蒙的小眼睛,正好与上头猩红的眼睛对上了。
他骇然失色,一瞬间放声尖叫起来。
那把匕首贴在他肥嘟嘟的脸上,泛出一道银色的光。
棠梨一笑:“你好,还记得薇芙吗?”
“啊——你、你、你谁啊……我、我可是、维克多罗素,你你你、不想死的……啊——”
棠梨手一斜,匕首顺势改势,锋利的刀刃直接划破了维克多的右脸,这道口子下鲜血横流。
“看来你不记得了,”棠梨有些遗憾地表示,“不过没关系,夜还长,你总会想起来的。”
这轻飘飘的语气让维克多毛骨悚然,他拼命挣扎起来,然而越是挣扎,匕首嵌得越深。
他的瞳孔迅速扩大,整个人急促呼吸起来,甚至因恐惧而呼吸抽搐。
棠梨拔出匕首,维克多又是一声杀猪的惨叫,她垂眸,手一掷,匕首顺着她的力道将维克多的右手和木床钉在了一起。
鲜血滴答滴答流到了地上。
狭小的窗外,人工月光不偏不倚照了进来,将棠梨的黑影拉得老长老长。
“你好吵啊。”
……
阿德勒抱着被子,心里说棠梨就是个骗子。
说好很快回来,结果已经凌晨五点,自己的身侧仍是空荡荡的一片。
为什么?难道自己魅力这么低吗,凭什么唐哲可以得到她的青睐,自己哪里不如他了,那不过是个爱出风头的!
——是的,三皇子殿下已经得知,和未婚妻发生关系的就是唐家的嫡长子,唐哲。
他的嫉妒心如同半夜里摇曳的黑影,越拉越长形状可怖。
唐哲这么悲愤怎么不去寻死,来彰显自己的清白?!他就是故意的……
他被自己这样阴暗的想法吓到了。
怎么会这样?他受到的教育不应该这么去诅咒别人啊。
然而他越是克制,心底的阴暗面越像个无底洞,不断吸纳他的良知。
六点,太阳准时升起,门开了。
阿德勒顶着黑眼圈看过去,正是棠梨。
她一身血腥味,眼神的杀意尚未褪去,一张脸更是冷漠到了极致。
阿德勒忘记了呼吸。
棠梨干脆利落地脱了衣服,直接躺倒。
“晚安。”
阿德勒:“……晚安。”
他默默放下被子,犹疑再三,还是没有问她去哪了,做了什么,为什么她的疤痕都消失了……
他躺了下来,转身,小心翼翼地伸手,脸开始发烫,他悄悄环住了她。
然而后者早已困得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