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有什么用?
“如果担心有用的话,那我肯定从早担心到晚,根本不用你催。”
露西亚闷闷不乐地说道。
第二纪百万年历史延续至今,四大基础元素规则的权柄早就被瓜分干净了。
多元宇宙不知道有多少尊半神在关注着神只们的生死,渴求得到一点权柄,证就五阶位格。
露西亚就算天资再高,没有权柄又有什么用呢?
“你先安心养胎,权柄的事我来想办法吧。”
摸摸露西亚的平坦的小腹,瓦尔斯思索着。
瓦尔斯也知道权柄难得,但露西亚的药剂学天赋同样难得。
权柄常有,但天才不常有。
瓦尔斯只能做回灯塔的老本行,找一位善良的神只,给露西亚“借”一份权柄。
“你就给我找麻烦吧,露西亚女士。”
轻轻的按了按露西亚的眉心,瓦尔斯“恶狠狠”的说道。
“如果你愿意真心的信仰我,哪怕不能成为神明,当一个天使难道不好吗?”
恨铁不成钢,哪怕露西亚只是瓦尔斯的一个虔信徒,瓦尔斯也能赋予她强大的力量和长久的生命,而不是现在这样,为了露西亚的未来而担心。
“巫师追求真理,而且我要怎样去信奉你?以哪种身份?我的弟子,或者说丈夫先生。”
露西亚摆出一副学院派老学究的模样,摇头晃脑的说道。
也是,露西亚是见证他成长的人。
但她的见证和罗莎莉亚、派克他们又不一样。
在不短的时间里,露西亚的位格是要高于瓦尔斯的。
而且两人的特殊关系,就决定了露西亚不可能虔诚的信仰瓦尔斯。
露西亚可不是罗莎莉亚,露西亚是自由的女巫,拥有自己的独立人格。
很浅显的,露西亚几乎没有为瓦尔斯改变过什么,露西亚就是露西亚,但罗莎莉亚却可以是什么别的,只要瓦尔斯下令。
“可这总归是一条路,你就这么着急的离开我吗?”
瓦尔斯的语气软了下来,盯着露西亚的眼睛说道。
“我可不是你的小侍女,心甘情愿的住进你璀璨明媚的神国。
“如果此生无望真理,那美丽的神国和贫民窟又有什么区别呢?
“长生、永生又有什么用?我宁愿洁净自己的身躯,在阳光下死去。
“我首先是露西亚,然后是一名水元素巫师。
“然后才是谁的妻子、谁的母亲,又或者是院长也好,守护者也罢。
“瓦尔斯,你太自私了。我不是货物。”
露西亚也盯着瓦尔斯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瓦尔斯沉默了。
露西亚矫情吗?是既得利益后而不满足者吗?
瓦尔斯否定了自己恶意的猜想,这些都不是。
如果没有瓦尔斯,露西亚也会坚定的探索真理,即便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失败。
这并不令人意外,瓦尔斯很赞同露西亚说的。
如果他的真理之路也走到尽头,那么瓦尔斯也会选择死在一个好时候,坦坦荡荡的面见死神。
瓦尔斯对露西亚的感情到底是来自于利益,还是瓦尔斯以利益为借口,掩盖自己的内心想法,这不得而知。
感受着内心汹涌的情绪,或许再分割出一部分情绪给阿利斯特,是个不错的决定。
嗯…,还是算了。
“我很抱歉,露西亚。我的妻子。”
瓦尔斯轻轻的抱了抱露西亚,放下自己的傲慢。
“你不是神明,瓦尔斯。
“我能感觉的到,因为我太了解你了。
“你没有神性,
“也许你会很自私,但你不会被某种信仰或者信念裹挟。
“你把自己放到最崇高的位置,而不是大局观或者神格之类的任何事物。
“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算计,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要有意义。
“被力量奴役的巫师,不是大巫师!”
露西亚双手抚摸瓦尔斯的脸庞,无比认真的说道。
被力量奴役的巫师,不是大巫师…
语言的力量好似最锋利的箭矢,刺穿瓦尔斯的思维,让他变得清晰。
瓦尔斯看到了 15 岁的自己,如果祂问年少时的自己,什么是真理?
那 15 岁的瓦尔斯会告诉祂,真理就是绝对的自由,是祂可以不做任何祂不喜欢的事情!
瓦尔斯想起来了,他不是魔鬼领主,也不是什么巫师神。
祂就是他,一直都是瓦尔斯。
很幸运才把灵魂从巫师位面的手中置换出来,瓦尔斯不应该被某种文化催眠,丧失自己的思维主权。
祂一定要为了利益,去假装一份恩爱的情感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在这种可以选择的事情上。
唯一的选择就是“我愿意”,只有我愿意的事情,才是正确的事情!
“您的智慧不进阶大巫师太可惜了,老师。”
瓦尔斯感叹了一句,这是露西亚第二次教导他。
露西亚也许不擅长战斗,也许平日里疯疯癫癫的。
但她很聪明,超乎想象的聪明。总能在瓦尔斯最需要的时候,给予瓦尔斯心灵上的洗涤。
“那当然,我可比你多活两百年!”
露西亚骄傲的哼唧道,得意洋洋。
瓦尔斯哑然,就随她去吧。
时间是诅咒,也是宝藏。
别说两百年,有的大巫师、神明,就算是活一万年、十万年,祂也不能从时间中得到什么。
瓦尔斯对露西亚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或许她能承担更多的“责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