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卡文。
一名出生在林行者底层宗派中的少年。
我自幼没了父亲,只有母亲和两个姐姐。
在外面林民眼中,我是高高在上的林行者二代,基础和资源远不是他们能比的。
我也的确很有天赋。
在吃下林行果后,没用几天,就成为了林行者,成为了宗派里同一批中,最早成为林行者的存在。
一个有天赋的小孩,那是非常非常宝贵的。
要不是我耐心不足,天生古灵精怪,怕是早就被部落里那些厉害的修行者选中,带出去修行了。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超出了同龄人很多。
我很骄傲。
我的姐姐和母亲也对我很看好。
一切本该愈发光明...
可,现实却给我了当头一棒。
林行者以修行和宗派地位为核心,家庭观念,在那些高高在上的石牌、玉牌眼中,还不如多出去走几步。
所以,一般的小宗派,对于“家庭”,基本没有任何相关的规矩。
那一天晚上。
有一名石牌遭到了同伴排挤,心中郁闷,便摇摇晃晃偷钻进了我家的棚子。
他实力强大,强行与我的两名姐姐发生了关系。
可我的姐姐还太幼小,并不比我大多少,她们承受不住那粗鲁和残忍的对待,发出了惨叫。
叫声惊醒了母亲。
母亲与那石牌发生了冲突,被他当场打的半死。
我气不过,抓住机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刺穿了他的眼球。
那石牌的怒吼和疯狂,吓得我根本不敢动弹。
半死的母亲和凄惨的两名姐姐看到我不动,挣扎着站起身,把我推出门外。
我没有站稳,向后跌跌撞撞好几步,一不小心踩空,一路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很疼。
可我却第一次不怕疼,想要爬回去。
我一步又一步的向上。
可终究太慢了,当我重新爬上坡顶,那草棚,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
除了一个男人的惨叫,再听不见任何一点有关母亲和姐姐的声音。
这动静吸引了很多大人。
他们跑过来的第一句,就是问那个石牌在哪儿。
他们非常的焦急。
那模样,似乎像是关乎宗派的存亡的大事一般,我只在半纪前的一次野兽袭击时看到过他们露出这种表情。
可...我没有回答。
他们似乎也知道了什么,不悦的转过身,尝试从火海中将那个男人救出来。
但可惜且好运的是,那个男人,终究没能走出来。
就这样。
我茫然地站在远处,竟然耐心的站了一个晚上,一动没动。
后来。
那石牌的同伴找到我,仗着年纪大,把我狠狠打了一顿。
我自此伤了根基。
此后的修行一落千丈,而那打我的男人家的大孩子,却成为了下一位石牌后补。
而我,则成为了一名没人要的野孩子,成为了宗派里的底层林行者。
每天做着最脏最累的活儿,也遭受着最多的毒打。
每次狩猎,也都被迫冲在第一个,给那些石牌、玉牌大人试探情况。
渐渐地...
我长大了
我的母亲和姐姐,就像是从宗派中消失了一般,没人再提起过她们。
甚至就连我自己,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有些记不起她们的样子了。
我心里觉得有些不痛快。
想要把这些年积攒的资源,拿去兑换好些的修行法。
可那掌控修行法的人,恰好是曾经那位被烧死的石牌的弟弟。
他故意刁难我,夺走了我的口粮。
我气不过想要反抗,却被两棍打断了。
我本来就是勉强糊口,这下断了腿,彻底没了生计,这是会死的。
我不甘心,爬到宗派之主那里想要求一个公正的对待。
只是,这些年的积累下,我也成为了木牌,或许会有些说话的能力。
说干就干。
我立即前往。
那男人,竟然也与那被烧死的石牌有三分相似。
可宗主似是真的不同,刚见面就给了我食物,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
我心里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我不再为食物而发愁。
每次努力,总能得到些能勉强果腹的食物。
可同样,自那之后,我在宗派内,处处受到排挤。
那一刻,我意识到了不妙...
我想要改变现状,筹谋许久,在一次狩猎中,我尝试逃走。
或许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吧。
我以付出两根手指的代价,成功逃离了队伍。
自此,我认为只要离开宗派范围,我就将彻底摆脱过去。
可现实再次给我当头一棒。
森林环境的复杂和危险,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料。
一个蘑菇让我上吐下泻,几只老鼠折磨得我彻夜难眠,刮过的晚风差点将我毒杀...我在死亡的边缘,被一位林民所救。
自此我像那些游荡的散人林行者一样,在一座林民小村庄落脚,我庇护他们,他们给我提供生活保障。
期间我与一位女子相识,她便是当初救了我的林民。
我们年纪很小,懵懂的爱恋非常纯粹且美好。
我甚至教给当地村民修行法,带领他们尝试种植林行果,狩猎野兽补充营养。
整个村子,因为我的存在,变化越来越大。
我看着越来越好的一切,心中成就感满满,再次拾起了曾经那个少年的自信。
只是...
这样的日子也没有持续太久。
我在一次狩猎时,再次被石牌抓住,又给带了回去。
而这时候。
我年轻的妻子,正怀着身孕。
我在路上拼命挣扎,换来的却是残忍地惩罚。
我清楚,对于叛徒,宗派会多么残忍。
回去后,我立即被关押在一处大坑中,每天沉重的劳动、恶臭的食物,让我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
一晃过去十数个季节。
我从一名少年,长成了一名青年。
一次偶然的工作中,我看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稚嫩面孔。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我还是能感觉到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脉联系。
我急着冲了上去。
抱住了那孩子,有些激动的问他问题。
“你现在多大?”
“你的母亲呢?”
“你...”
可他却用一种鄙夷的眼神,推开了我。
并告诉我:“他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他被遗弃了,是在野外被宗主救回来养大的...”
随后臭骂了我几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