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开心吗?”
房间内,纳莱亚正坐在沙发上,把迷迭香抱在怀里,把下巴搭在她的脑袋顶上,就这么发着呆。
“这不是废话嘛,姐姐……”一旁的丽莎坐在沙发上,伸着手摸着纳莱亚的猫耳。“你看,哥哥的耳朵已经很久没有立起来啦……”
“可是我看不见啊……”迷迭香无辜的说道。
被抱在怀里怎么抬头呢?
……
时间回到十多分钟前。
回到公寓的纳莱亚在打了招呼后便回到了房间。
经历了那件事之后,他的心情也非常复杂,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两小只正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
反正时间也还早,自己心情也不太好,就坐在沙发上和妹妹贴贴然后发呆了,结果一坐就是一个小时,弄的两人都很担心。
……
“唉……”丽莎无奈的叹了口气。“哥哥,到底要怎样你的心情才能好起来嘛……”
“让我再抱一会……”纳莱亚无精打采地开口。
“可是你一直抱着姐姐啊……那我呢?”丽莎满脸幽怨,语气中带着一点羡慕与愤愤不平。
也许是听出了小丽莎不高兴,于是纳莱亚张开了他的右臂,把她揽了起来。
“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丽莎小脸一红,嘟囔着把脑袋靠在了纳莱亚的肩膀上。
三人就这么一起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起……
……
与此同时
“绣铜骑士……又复赛了?”马克维茨听着汇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根据国民院的说法骑士协会通过录像与其它骑士的证词证明了绣铜骑士与那名感染者骑士的死并没有直接联系。
他们将那名感染者骑士的死因定性为施法过度导致的疾病恶化,所以绣铜骑士没有责任。”
马克维茨闭上了眼睛,脑中浮现出感染者骑士的种种画面
“就算这是真的……难道我们就该……”
就该坐视不管吗……就该无视所有的不公吗……
这些话到了嘴边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算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马克维茨先生。”前来汇报的年轻人转身离开办公室,带上了房门。
“咔——”办公室内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马克维茨自己的呼吸声。
他看向了桌上的电话
……
博士的办公室
“博士?”
“嗯?啊?怎么了?”听到砾的声音,博士抬起了脑袋。
“您从餐厅回来之后,就一直紧锁眉头哦?”砾说着说着,便带上了她标志性的笑容。“如果您感到疲惫的话,我可以——”
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博士打断了。
“你觉得……马克维茨,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就像我之前说过的,因为耀骑士的事,有一位发言人引咎辞职,他就是那时临时上位的,在此之前,他一直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
虽然他身上还保有着一丝人情味……不过就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能保持多久还不好说。”
“你觉得罗德岛的计划有可行性吗?”博士思索着,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砾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博士的问题,而是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这个暂且不提,您真的信任我吗?
商业联合会的渗透并非某种组织上的渗透……在资本与金钱的社会中,就算联合会什么也不做,骑士也会自己倒向资本。
监证会对罗德岛的礼遇,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耀骑士,可即便如此,像您这样心思缜密的人,如果不小心对待的话,也是会吃亏的哦~”
“感谢你的提醒,那么,能说一下你的意见吗?”
……
马克维茨抓起了电话。
“哗,哗,哗。”老式电话的转盘转了三下。
没过多久,电话接通。
“请帮我拨通……国民院副审官的……私人电话。”
“嘟——嘟——”电话的忙音响了两声。
马克维茨的思绪不由得飘回了自己的童年时期,他记得那时,父亲的书桌上也有这样一台老式的黄铜电话。
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打断了马克维茨的思绪。
“发言人阁下,您想出结果来了?”
“……只要恰尔内先生……不再掌握证据,就可以了,对吧?”
“当然……不过我也得提醒您,要是事后暴露,你我,都难辞其咎……所以,杀了他,最保险。”
“我向您保证,保证……我其实,可以,堵上恰尔内先生的嘴。至于具体手段,您就别再过问了。”
“好吧……如果您可以拿出诚意的话。明天我就会重审奥尔默·英格拉的案件,只要你在七天之内,能给我一个令人满意的答复……”
“他就会永远消失在骑士竞技中。”
“诚意。”
“是的,至少您得证明,恰尔内先生不会背叛。”
“……”马克维茨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怒火。
是的,他在威胁,或者说,挑衅。
“……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件事情……”马科维茨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说话。“您刚刚,在挑衅一位发言人。”
这一下,沉默的对象移到了电话的那头。
“你我都明白,我只是临时上位,在董事会并没有任何靠山。
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会任你宰割。”
“……”
“无胄盟的指挥权曾经在恰尔内先生的手里,那么现在……”
“请您不要误会,我没有挑衅您权威的意思……”电话那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有一点急切。“我只是,确保我们以后的合作畅通。”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咄咄相逼,这的确不太礼貌。
只要您做担保就够了,毕竟奥尔默·英格拉他说到底也就是个腐朽贵族,他不值得我们之间伤了感情,对吧?”
“没错,那么,似乎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聊的了。”
“——!那个,马克维茨先生,请等——”
咔——
听筒被按回底座,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马克维茨的脸上不由得浮现了一丝笑容。
这个笑容并不同于他曾经的任何笑容,似乎,带着一丝畅快……
“你笑了。”麦基的声音响了起来,瞬间把马克维茨拉回了现实。
“麦基先生?您,什么时候……”
“我可从来没见过您这样的笑容,马克维茨兄……”
权力,总是让人甘之如饴——
“您有什么事吗?”马克维茨的失态只保持了一瞬间的时间,他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当然……无胄盟的命令已经正式下达……你与我还是和这件事有一点关系的,不过——”麦基显然还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算了,没什么,你继续工作吧。”
“……好,麦基先生。”
……
“夜晚的街道还真是适合散步啊……”罗伊抬头看向天空,双月散发着诡异的光芒。“如果不用工作的话……”
“报告,莫妮克阁下已经带队抵达预定地点。”
“行了行了,知道了知道了……”罗伊摆了摆手,有些烦闷。“我们也快点开始吧,早点办完,早点收工……上头已经说了,按数量算钱,老规矩,不准对自己人出手。”
……
“我……我——”
“冷静点!你看到什么了?”
“我……我……青色的长弓……”
“啊?!你……认真的?”
……
“对了……我提过董事会的报价吗?
一个普通非法感染者价值三百金币,感染者骑士翻倍……”
……
“发现目标,三个感染者。”
“射杀,别犹豫。”
……
“一个普通感染者值一张特锦赛门票……一个感染者骑士值半台好车……”
……
“站住!别跑!”
“(卡西米尔粗口)被发现了,分头跑!快!”
“唔!该死,我的膝盖中箭了,你们跑!”
……
“那么……一个报价单之外的特别人物,怎么处理呢?”罗伊看向身边的无胄盟成员,问道。
“呃?”
“你们接受过几种暗语训练?”
“呃……三种。”
“都忘了吧。过一会……”
“啪!”罗伊打了个响指。
“听到这个声音,就动手,别犹豫。”
“明白。”
“嗯,这样就好,我去打个招呼。”
……
青砖一直向前延伸,街道上空无一人,在街边的长椅上,孤零零地坐着一个男人,他翻看着报纸,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晚上好,一个美妙的夜晚,不是吗?”罗伊直接坐到了长椅的右半边,将长弓搭在椅子边,翘起一只脚,略带笑容地看向坐在长椅中间的玛恩纳,开口道。
“……”玛恩纳不语,只是默默地翻看报纸。
“打扰您看报了吗?今天的晚报上可全都是耀骑士的新闻。
这附近一个人也没有,真是冷清,听说……最近这里可不太平。”
玛恩纳瞥了他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继续翻自己的报纸
“……咳”罗伊自觉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我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人。”回答的很简洁。“你不会连我要等的是谁都要问吧?”
玛恩纳始终没有正眼看罗伊一眼。
“不不不,怎么会呢?等人……那想必是一位美丽的女性吧,哈哈哈……开个玩笑。”罗伊表面上并没有在意还在笑嘻嘻地继续讲着而他的右手却是已经抬了起来。“但我们也是有公务在身的,麻烦您和您的朋友回避一下。”
“……”玛恩纳没有理会。“……你办你的事,我办我的事。”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玛恩纳?”罗伊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冷意。
“难道我刚才是在用高卢语讲话吗?”玛恩纳的语气毫无波澜,手上也在继续翻着报纸。
“唉……玛恩纳……你知道,如果我现在要杀了你,得费多少功夫吗?”罗伊叹了一口气,手指开始发力……
咯哒,咯哒。
脚步声在青石路上响了起来。
罗伊的动作顿住了,他看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一位披着黑色兜帽的白发女人缓缓从黑夜中踏出,一柄长剑被她架在双臂之间。
昏黄的路灯从侧方照亮了她的容颜,而女人头上的一对尖锐的螺旋双角从兜帽内钻出。
“哈......还真是一位,美丽的女性啊。”
来者正是闪灵。
罗伊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
在暗中隐秘的无胄盟刺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我来晚了吗?”
“没有。”
闪灵和玛恩纳短暂的交流了一句,随后便安安静静的坐在长椅的另一头。
(世界名画)
两个打工人和一个萨卡兹坐在了同一张长椅上,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过了好一会,闪灵和罗伊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长椅中间,默默看报的玛恩纳。
“看着我干什么,你该去工作了,罗伊。”玛恩纳默默地将报纸放在大腿上,看着罗伊,平静的开口。
“嗯........”
罗伊的视线与闪灵相交片刻后便立马移开,他在思考一件事情。
一会该怎么开溜,才不会显得太过丢脸。
“哈哈,我刚才突然改变了想法,后半夜要下雨,我可没带伞。”罗伊随便找了个理由,站起身来,拿起了自己的长弓。“不过……临光家族试图袒护感染者,我可以这么认为吗?”
“请便。”玛恩纳收起报纸,右手抵住佩剑的剑柄,站起了身。
……
“玛嘉烈又获胜了,你们应该阻止她。”
夜间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玛恩纳和闪灵走在一起。
“抱歉,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我会一直支持她,成为她的支柱。”
“……你,一个萨卡兹?……”玛恩纳的语气顿了顿,显然,他想起了一个熟人。
“……感染者的事情,我就当已经通知过罗德岛了。”
“感谢您的出手相助,无胄盟,是个强敌。”
“……不必,我只是……坐在那里罢了。”
“……”
“仅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