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
祁淮京没有问杜羽芊。而是表现的予所欲求,这正是杜羽芊巴不得的事。
杜羽芊会回来找祁淮京的最大原因是祁淮京无论她做什么都会甘愿付出,不问原因的当她的舔狗。
更何况以他们杜家现在的情况,能找到祁淮京这样的已经是上上之选。
杜羽芊也有她自己的打算,等到成为祁太太之后,她要帮助他们杜家东山再起。
当初他父亲从蓉城搬去海外,主要是希望将在国内不清不楚的账目洗干净。
谁也没想到在国外比在国内混要难上千倍万倍。
杜羽芊也一夜之间从千金大小姐变成无人能瞧上眼的落魄千金,无论是从心理落差上,还是现实中,别人对她的冷淡都令她无法忍受。
“淮京,你不用送我回家。我约了朋友在酒吧喝酒,待会儿你来接我就行。”
祁淮京语气淡淡的说了声“好”。
对于他的表现,杜羽芊非常满意。这也更加让她相信祁淮京对她是真心实意的。还会任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将杜羽芊送到目的地之后,祁淮京就迫不及待的开车回了家。
管家看见祁淮京这么早就回来了,也明白是出事了。
祁洛颜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祁淮京后马上冲到他面前。
“小叔,你和小婶婶到底是怎么了?她也不接我电话,回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她还特意去看了他们的卧室,里面周霜的衣服几乎全都带走了。
但是满柜子的旗袍还在,祁淮京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
房间里一切如常,衣被叠得整整齐齐。
明明房间里什么都在,祁淮京偏偏觉得里面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
一张写好的离婚协议摆在了床头柜上,他走过去拿起来,整颗心都揪在了一块。
祁洛颜看到离婚协议时,嘴巴里像塞了颗鸡蛋,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小叔叔,你和小婶婶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么严重?你们都还没结婚呢。”
说好的中秋节举办婚礼。两个人还没走到一起,这是要黄了。
祁淮京走过去拿起离婚协议,看也没看,直接把他撕了个粉碎。
祁洛颜心惊,一边为周霜的不知所踪,另一边为他们两个人的感情而着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周霜会忽然提离婚呢?
祁洛颜刚喊了一声“小叔”,但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祁洛颜硬生生的往后退了两步。
祁淮京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势。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说给大哥大嫂听。我和霜霜也只是有了点矛盾和误会而已,到时候我自然会跟她解释的。”
祁洛颜这种神经大条的人今天都不太相信祁淮京说的话,总感觉他们之间出了问题。
以这段时间她对周霜的了解,周霜绝对不是一个会随意耍小性子的女人。
难道是她发现了什么吗?
祁洛颜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有个朋友去看小叔公司的展览起了点风波,说是展览会上有个女人号称是祁淮京的老婆。
因为祁淮京这个人在圈内是出了名的禁欲系钻石王老五,加上最近他结婚的事也传得沸沸扬扬。
大家都好奇他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刚好展览会上出现的那件事。祁洛颜连着被几个朋友打电话询问。
她一直以为是乌龙事件。可是小婶婶今天离家出走了,难不成是跟这件事有关?
多年前她隐约知道小叔似乎和一个女孩子有过一段时间的交往。
可是小叔从来没把那个女人带回家,也没有在家里人面前提过。大家也只是把他这段感情当成一件不起眼的事。
该不会小叔和小婶婶之间在上演什么白月光的狗血剧情吧?
“小叔,你不会是有什么白月光被小婶婶发现了吧。”
祁洛颜的话像铁锤一样重重敲在祁淮京的心上。
祁淮京眉头拧得死死的,就差在中间打个结。
“之前就跟你说过要好好看书,不要不学无术。那些脑残小说少看点。”
小叔批评她从来不会说这么长的一段句子,看样子他是真的生气了。
祁洛颜暗自吐了吐舌头,也觉得不太可能。
他们祁家就没有花心的传统。从祁洛颜知道的太爷爷那一辈开始,祁家的男人对老婆几乎都是宠上天的。
“我和你小婶子之间不过是有一点误会,不要再瞎猜了。如果你能联系到她,帮我稳住她。”
前面那句话祁洛颜觉得放了心,后面那句话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什么叫稳住?
祁洛颜看着祁淮京,也不敢问他,毕竟她心里更多的是担心小婶婶。
这段时间以来觉得小婶婶其实是很喜欢小叔的。小叔对小婶婶也宠的不得了,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哦……”
祁淮京拿手机给周霜发微信短消息,一个红色的惊叹让他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电话打过去也是无人接听状态。很明显是周霜把他拉黑了。
祁淮京知道周霜现在正在气头上,什么也听不进去。
王郁那边电话过来,同样给他的是不尽如人意的消息。
“祁总,暂时还没有找到祁太太,各大航班也已经查过了,没有祁太太的消息。”
祁淮京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心揪的更紧了。
她还没有离开榕城,但是以周家的势力,如果周霜真的要走的话,她完全可以让家里用私人飞机来接。
所有的私人信息即使是祁淮京也不能轻易查到。毕竟周家是高出祁家的存在,谁也不敢轻易透露与中间有关的消息。
祁淮京此时左右为难,若只是夫妻之间的小小口角,他现在可以立马飞往海城去找周霜。
但是误会杜羽芊这件事,祁淮京却显得没有那么淡定了。
他不知道周霜去了哪里,知道唯一的她的朋友就是祁洛颜,问题是现在祁洛颜的电话她也不接。
天阶下了点小雨,周霜此时的心情一如天气,灰蒙蒙的一片。
她从祁淮京的别墅出来之后并没有去周家的酒店,因为怕祁淮京会去那里找他。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最不想见的人就是祁淮京。
她给曾经爹地的助理徐昉打了电话让他帮她查一个叫杜羽芊的。
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复。徐昉的工作效率和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把杜羽芊从出生到如今的状况,全部详细的内容用传真传给了周霜。
作为一个合格的特别助理,徐昉没有问任何与之有关的事。
“徐叔叔,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周霜知道能在周家干上十年以上的,个个聪明绝顶。
怕他会跟林姝反馈,周霜及时提醒。
徐昉:“好,大小姐。”
承诺不过五秒,反手就把周霜这段时间的表现写进给林姝的行程报告里。
他一直有遵循林姝的命令盯着周霜,无论她在哪里。
周霜浑然不知,早就被她的“徐叔叔”把她给卖了。
林姝每三天就能拿到与周霜有关的一切报告,全是她让徐昉暗中做的调查。
毕竟这个女儿跟其他人不一样,她一直以来就很担心。
就算是现在知道她找到了好归宿,依然忍不住想知道她每天的动态。
可万万没想到,她看好的婚姻会还没有开始就出现了巨大障碍。
林姝给女儿打了个电话。周霜看见屏幕上“妈咪”两个字,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还是接听。
“妈咪……”
两个字才开口,周霜的眼泪就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好在电话那头的林姝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霜霜,你有好几天都没有跟妈咪联系了,最近还好吗,什么时候回来?”
对于林姝来说,周霜不给自己打电话,反而是好消息。那意味着她过得幸福快乐,不会在日夜把她这个妈咪放在心里面去感受那种深深的愧疚。
“不是还没有到中秋节吗?到中秋节我就回去了。”
周霜尽量让自己的言语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可是细心的林姝却早已洞察了一切。她没有明说,拐弯抹角的,周霜情绪还处于伤心和悲愤之中并没有察觉。
“好,妈咪等你回来。有任何事情千万不要自己扛,听懂了吗?”
周霜鼻头发酸,可是为了怕妈咪担心还是强打起精神。
“不会的妈咪,淮京他,对我很好。”
她说了违心的话。周霜是第一次和林姝聊天聊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挂电话。
林姝没有追问她与祁淮京的感情,只是关心她的生活和其他方面的事情,周霜也没有怀疑。
跟林姝聊了一会儿,周霜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她租了一个临水老街的房子,天阶有雨落下,雨滴落在瓦片上的滴答声,让人的心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周霜将手机里所有的来电都调成静音免打扰模式,除了通讯录里的家人,其他电话他通通接不到。
“霜霜,你人在哪里?我们俩聊一聊。”
“霜霜你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不要让我担心,有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出来当面解决,你躲起来我会很担心。”
她阻止祁淮京打电话过来,但是无法阻止拖黑的名单里照常能接收到短信。
周霜坐在廊檐下听雨,旁边的小茶几上摆了壶茶,老式的茶壶正滋滋冒着烟,是开水沸腾的声音。
她身边摆着一个画架,在这江南烟雨里,挥动着手上的笔描绘远方一片雨意蒙蒙的景象。
随着手上画笔的挥动,渐渐的,纸上清晰浮现江南烟雨的绝美画卷。
她抽走了炉子里的炭,老式茶壶的声音也跟着消失。
偶尔,她会拿着手机看一眼短信息。祁淮京的消息一条条的冒出来,她一条条翻看,每看完一条就删除一条。
直至最后将他的信息全部清空为止。
周霜喝了口茶继续挥动着画笔专心致志的画画心底仿佛毫无波澜。
然而当那烟卷炊烟跃然纸上时,她忽然就没了兴致。
丢下画了一半的画,她又拿起手里的印章,认真刻了起来。
然而不管她怎么转移注意力,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的是祁淮京的脸。
晚风夹杂着雨水混进屋子里,带了丝潮意,她炒了两个小菜,倚着窗边小酌。
从街角那头的百年老店里打来的刀子酒,入口即烧喉。
才喝了一小口便也觉得呛得慌。周霜看着面前的景物,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涌上心头。
又来这里的行程没有了祁淮京,她本只是少了点浪漫而已,但内心是平静的。
这一本就是她选择蓉城的原因。为了年幼时犯的错,她要用此生来赎罪。
对祁淮京,周霜是认真的。她从未像这样去喜欢和爱一个人,但也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宠爱让她迷失了自己。
曾经天真的以为这就是她的宿命,她会在榕城找到一个相互喜欢的人,为残缺的生命补上完美的圆。
周霜喝了口酒,感受那灼烧的痛。
她依然是错付了,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宿命,像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得到兴奋,因此她遭到了报应。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想着许多事情。一壶酒转眼就见了底。桌上的菜却未动。
她醉了,趴倒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祁淮京找到这里的时候,还是因为一个好心的大婶给他带路。
大婶以为他是哪家出息了回来光宗耀祖的孙子后辈,听他说要找人立马帮他指路。
祁淮京一路连问带打听,终于找到了周霜的住处。
这个临水而居的小村庄几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这个村子里的人最喜欢来回串门,每家每户几乎都是敞开着大门的。
周霜租的这一家也不例外。
她包下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喝多了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祁淮京看她几天不见便已消瘦的脸,一颗心在胸腔下揪得隐隐作痛。
他走近了,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
瓷白的酒杯倒在桌子上,几滴烧刀子淌着,空气里都是酒的浓香。
祁淮京蹙眉,她一个女孩子喝这种酒,连下酒菜都不吃,是想把身体弄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