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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对于许阳这个‘未婚姐夫’,萧玉清就有些不太满意。

她也知道,父皇是看在钱贤妃一心相中的面子上,才同意了的。

不过在这件事上。

父皇跟母后也做了两手准备。

一边应下钱贤妃的要求,让她安心。

另一边也只是问过许阳,口头说了几句,并不曾有切实的动作,比如昭告天下的赐婚之类的。

这就好比寻常人家定的亲事,两边家里问过而已。

话说回来。

问过而已,实际上无媒无聘的,说吹了也好吹。

萧玉清立刻抬步上前,她腰间的鞭子顺势抽了出来,往前一甩,如水蛇般缠上了那正要打人的男子胳膊。

男子的右脸上带了个刀疤,抬头皱眉间带着几分唬人的凶残,他似乎没想到有人会阻拦自己。

又见是个看着岁数不大的漂亮小姑娘,愣了下。

很快他又反应过来,瓮声瓮气地问,“你们是谁,为何要多管闲事!”

地上的女子还在哭着,见有人站出来,立刻就爬着到了萧玉清的身后。

她口中嘟囔着,救救我,救救我儿子。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就说这桩事,被人管了。”萧玉清勾了嘴角。

刀疤男显然不服气。

他下意识地没将眼前的小姑娘放在眼里,正要抽回胳膊嘲讽她几句,就察觉到自己的胳膊动不了了。

胳膊上的软鞭明明看着并不起眼,可不知为什么,他竟是能感受到对方一股可怕的蛮力。

他自知是个壮实大汉,少有人能及他一身蛮力。

“小姑娘,你知道我们的主子背后站着谁吗?”大汉压低了声音,“不要给自己的家人找事。”

当然,他也是觉得这个小姑娘不简单。

单单拿出他的主子,并不见得会吓住她,可要是说到背后的人……整个大夏朝谁都得掂量掂量。

这并不包括萧玉清。

萧玉清眼里就带了笑,她很少被人家威胁,还觉得有意思。

她将自己的鞭子抽回来,迈向前一步,凑近了那大汉。

然后声音压的更低,“不知道你家主子是谁,我家主子是玉清公主,嗯?”

最后一声嗯,带了点不经意的挑衅。

大汉虎躯一震。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萧玉清,盯了会儿,终于回过神来。

“打扰了。”大汉朝着她拱手。

也顾不得她背后的女子如何了,直接转身离开,待快走几步后,大步跑了起来。

显然是急了。

萧玉清直接将那女子带到了一个附近的茶楼。

柳婵已经在里面坐着了,就见女儿带着人进来。

她静静地没开口。

意思是让萧玉清来处理这桩事情。

果然萧玉清也不推辞,直接大刀阔斧地在凳子上一坐,就开问了。

“你怎么会被人追杀?有什么冤情,从实说来,若是有半点隐瞒和胡说八道,别怪我们不帮你。”

那女子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们的官位高不高,能斗得过当朝驸马吗?”

柳婵跟萧玉清对视了一眼,心道果然是跟驸马有关系的。

萧玉清很郑重地点了点头,“能,但你要说实话。”

那女子显然多了激动之色。

她开始诉说当朝状元许阳抛妻弃子,要迎娶公主如何如何,说到伤心处还要哭一场。

萧玉清就听着,听到这个女子说到最后,才问,“你姓什么?”

“奴家姓冯。”冯氏哭的凄凄惨惨。

“当朝状元的户籍中,并没有说他有妻子。”萧玉清小脸很是严肃,“你可知道,真是成了亲的话,是必须要去官府修改户籍的,不然就算不得。”

她这话也是故意说的。

这个冯氏显然是跟许阳有关系的,可是另一面,也不能完全可信。

毕竟在朝中也好,宫里也罢。

任何的巧合,都不能当做巧合来说。

父皇和母后从小教给她最大的道理,就是有自己的判断,不能听风就是雨。

凡事要抽丝剥茧的看,因为任何人说一件事,都会朝着自己最有利的方面说,不利的方面会自觉隐去。

冯氏低了头,“奴家是许家的童养媳,家中办过婚事,可当时年纪不够,就没有上过户籍,奴家有孕的时候,曾提过几次上户籍之事,那时候许公子已经考中了举人,家人让等他金榜题名后,再考虑成亲之事。”

童养媳……萧玉清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是有些新鲜的。

不过也好在她理解能力很强。

就是小时候养在家中的媳妇,长大了成亲的那种嘛!

“你为什么不去京城府尹告他?”萧玉清没有顺着她的话说,而是又扯到了另外的问题。

她看了眼旁边颇有些闲适喝茶,不打算插手的母后,又回头道,“据我们所知,京城府尹是个公正廉洁的人,他不会不接你的诉状的。”

这是真巧了。

京城府尹是从严家出来的,乃严如胥大人的侄子,姓严的都如出一辙。

严如胥坐镇大理寺卿,是父皇的左膀右臂。

严家出来的京城府尹也不是个徇私的。

京城的这些杂乱事,都被皇上交代给了严家。

冯氏果然又是一愣,她咬牙,“因为奴家跟许阳虽有夫妻之实,却不曾有夫妻之名,去京城府尹里状告的话,只会对奴家不利。”

“你不会状告他不管儿子吗?”萧玉清来了兴趣提议。

大概是她表现出来的是看热闹的样子,冯氏哭也哭不下去,转而求助似的看向旁边的柳婵。

“这位夫人,求您帮帮我们母子吧。”冯氏不再搭理萧玉清。

萧玉清眯了眼。

她啪的一拍桌子,将冯氏的目光召回,“我问你的话,你怎么不说,若是不说,我们不管你了?”

冯氏回头看了她一眼,竟是再次看向旁边的柳婵。

这是确认了她觉得萧玉清帮不了她……

萧玉清一股怒意就涌了上来,她好心问话,竟然还瞧不起她!

“我娘不会搭理你的,你想求人,也只能求我。”萧玉清霸气道,“你爱说不说,不说的话,你一出门就会被他们抓回去。”

她显然是逃出来的。

这话说出来,冯氏求救的目光终于从柳婵身上褪了下来。

冯氏喃喃回答问题,“他将我们的儿子带走了,奴家现在并不知道儿子在哪里,奴家去问过写诉状的,说是告不了。”

那写诉状的一听她的情况,倒是好心地给她解释了大夏朝的律法。

一切都按律法来。

可人家一听是要告当朝状元,立刻就摆手让她走了。

“奴家一个无权无势的,对上一个要迎娶公主的状元……”冯氏颓废地瘫坐在地上,“你们说,奴家能怎么办。”

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这一点萧玉清倒是很理解。

普通的百姓想跟官家斗,几乎是没有胜算的,更何况是个寻常的妇人,跟背后站着父皇的状元斗。

不过。

萧玉清压住了心里的怒意,再次问了话,“你说他要迎娶公主,这话是谁传出来的?”

“许多人都传出来了。”柳婵在后面幽幽出声,补了一句。

她没继续说。

可之所以能让萧玉清随意处置这件事,就是因为迎娶公主的消息传出来了。

谁传的?

知道的就没有几个,钱贤妃虽清楚,可她爱女如命,要这门亲事也只是要个安心。

在没有完全确定下来之前,她肯定不会胡乱说的。

钱贤妃的嘴多,却不会拿玉敏的声誉开玩笑。

萧临一直让人暗中打听着这件事,在听到有人说出来后,立刻让人去查了。

得了。

许阳自己说的。

在一次别人的宴请中,喝多了酒吐露出来的。

最近因着这件事的传出来,不少人都开始给他明里暗里的捧着,他索性也就放开了,此时甜着呢。

萧玉清又问了几个问题。

待冯氏解答后,也差不多能推出事情的原委。

这冯氏说的话里带了谎,不过也不算多,六分实话四分谎吧。

许家在败落之前,冯氏是被买进府中的,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说话间一口一个奴家。

奴家和奴婢是一个意思。

京城中的女奴自称以奴婢为主,京城外不少地方都是以奴家为主。

很多时候,这都是骨子里带的。

至于冯氏说的两人成亲办了婚事,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明显是躲闪了的。

不敢直视,说明有鬼。

看来冯氏确实是跟了许阳的,只是许阳没有给她任何名分,如此也符合为什么冯氏不敢上官府告人的逻辑。

萧玉清摩拳擦掌,“等会儿你敢跟状元对峙吗?”

冯氏猛地抬了头看她,很是不可置信。

萧玉清一脸的笑意,“他应当快来了吧。”

主要是,她当时跟那个刀疤脸说了玉清公主的身份,想来许阳这个状元,无论如何也得放下手里的事情过来一趟的。

或者是来反驳否认,或者是来解释。

都可以。

“你放心,我会护着你,不让你有性命之忧。”萧玉清依旧是好声好气的,“只是你得确信刚刚你说的都是实话,你的儿子,我也会帮你要回来。”

冯氏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外面有人敲了门。

随后有人进来。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就见那人分明就是个再起眼不过的打扮,跟大街上走动的百姓没什么两样。

不过那人眉眼低着,看不清容貌什么样。

冯氏有些心慌。

她不敢再说话。

萧玉清点点头,声音淡淡,“让他进来。”

很快许阳就被领了进来。

萧玉清朝着柳婵挤眉弄眼。

柳婵抬头看过去,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今年的状元郎,只听说是一副皮囊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的京城少女。

眼前进来的许阳身上穿的是京城时新的蜀锦袍子,仔细看去,袖口间已经微微脱了线,这是浆洗过的发白。

玉冠下的脸生的有些过分白皙清瘦,偏眉骨间带着得志的傲气,怎么也掩饰不住。

若是在别人面前也就算了。

可落在萧玉清的眼里,还能看出他的几分自卑和讨好。

连带着还有紧张。

许阳进来后,眼神也没敢乱飘,上半身不自觉地躬的更厉害。

于是他也没注意到在萧玉清的身边还坐了个柳婵。

“臣见过玉清公主。”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不自觉地闪过,若是许配给他的是眼前的玉清公主,那该是多大的福气。

这位玉清公主才是皇上心尖尖里的女儿。

可也就是一瞬间而已。

许阳很快就收回了思绪,眼下他清楚自己还有另外一件更加复杂且棘手的事情。

“她是你的原配夫人?”萧玉清朝着旁边努了努嘴。

冯氏待真的见到了许阳,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

她呜咽叫了声,“阳哥儿。”

这声称呼落下,许阳转身面对她,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一张严密的大网,该如何将这件羞于出口的事情落下去。

“你怎么出来了?”许阳皱了眉头,是训斥的语气,“怎么还惊动了玉清公主。”

萧玉清挑眉,这是承认认识她了。

事情变得开始有趣了起来。

许阳这会儿背对着萧玉清,眼神猛然撇去刚刚的随和,变得冷冽了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冯氏,口中无声,“你敢。”

冯氏当然看的清楚。

她赤白了脸色,有些害怕地隐去手指的哆嗦,“我……”

许阳再次朝着萧玉清回过头来,很是恭敬道,“劳烦玉清公主麻烦了,她曾是臣兄长身边的一个伺候丫鬟,后来臣的兄长出了变故离世,她又意外留下了兄长的孩子,许家败落,她这才来投奔臣。”

他顿了顿,叹气,“只是她在这几年里受了些刺激,常将那个孩子误以为是臣的,臣只好将她安排在京城的一个别院里,没想到她屡次跑出来,这次还惊扰了公主。”

萧玉清心道妙啊。

这事儿。

不过这许阳的户籍她亲自看过,上面确实有个前两年离世的兄长。

许阳给出的这个原委,听的她都想问一句,真的假的了。

“本宫还以为真是你的种儿。”萧玉清笑道。

许阳直接掀了袍子,给萧玉清跪下,“公主莫要说笑,臣不敢欺瞒皇上,也不敢辜负……玉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