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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夜色降临,大齐的后宫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

距离初元节也没有几天的时间了,各宫都在忙着过节。

各宫的嫔妃们,她们的娘家人最低也是官宦之家,要么庄子上也有自己的产业。

临近年关算账的,进贡的,送礼物的,各宫之间迎来送往的,呈现出一片忙碌的气氛。

唯独凤仪宫这边又加了一桩闲事,便是请尼姑和和尚去御花园的道场给白卿卿做法事。

这件事情已经做了十几年,宫里头的嫔妃们也都习以为常。

除了前年宁贵妃被萧泽带到了摘星楼亲自祭祀之外,这中间再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

这样的祭祀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一开始王皇后为了表示自己对白卿卿这位表姐的深情厚意,还亲自莅临祭祀道场。

甚至参与诵经祷告,这些年过来,萧泽的花心和背叛早已经将她的一切情谊都磨平了。

尤其是这几年,王皇后根本就不去道场,每次都派了秋韵和春分过去盯着些。

今年王皇后被霜妃气得够呛,派秋韵和春分盯着望月宫那一批人。

一个内侍进来请示道场祭祀法事的事情,王皇后不耐地呵斥:“什么样的狗屁事情也来禀告本宫,要你们这帮奴才何用?滚出去!”

王皇后正自心烦,低头看着从望月宫那边搜来的消息。

一边的秋韵扯了扯了内侍的衣袖,带着他离开了凤仪宫,走到宫门外。

内侍颇有些委屈恭声道:“秋韵姑娘,咱家也是有差事在身,不然也不会打扰皇后娘娘。”

“以往都是秋韵姑娘和春分姑娘过来告诉奴才什么时候开始祭祀,什么时候诵经。”

“今日这尼姑和尚都到了,没个准话咱家也不敢乱动呀。”

秋韵抬起头看了看天,冷冽的风袭来,她紧了紧领口。

这冬季的风钻得人心疼,她跺了跺脚上的残雪,看着面前的内侍压低了声音道:“你也瞧出来了,这十几年了,也就是走走过场,应付应付差事,何必那么认真?”

“就按照往年的时刻安排便是。”

“做完法事后,切不可让和尚和尼姑乱跑,你让他们去西四所第三条巷子的那些房间里住着,明早送出宫去便是。”

管祭祀的内侍也觉得自己是挺倒霉的,被派了这么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若是祭祀不好,被人嚼了舌根子,能被皇帝剥了皮。

若是认真去祭祀,大家都不当回事的。

如今听了秋韵这么一提点,他顿时了然,不就是糊弄过去的差事吗?

他忙躬身行礼低声道:“多谢姑娘指点。”

那内侍便匆匆朝着御花园的道场走去。

例行公事谁不会,大概都是糊弄。

眼见着到了年关,宫里头也乱哄哄的,各处关口也有些松懈,大家都糊弄,就无所谓了。

萧泽今日喝的有点多,先是在望月宫陪着霜妃玩闹了一会儿,却又觉得头疼。

他每到白卿卿的忌日这一天就会觉得头疼的厉害,想起了那个女子,不禁心头微微发疼发紧。

这世上大概再也没有一个女子像卿卿那么爱他,那么的信任他,不管他说什么,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愿意陪着他一起跳,可是……

萧泽脚下的步子踉跄了一下,扶住了一边的山墙,身后的汪公公疾步上前扶着萧泽,却被萧泽一把推开。

萧泽心头藏着一团火,这团火想要将他自己烧死。

他将那个女人骗回来,她就信他。

他说他要娶她,她也信了。

他甚至将刀子都递到她的胸口处,她还是信了。

萧泽突然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笑容苍凉的厉害。

身后的汪公公刚跟了萧泽这些日子,没见过这种阵势,有些慌。

萧泽冲他摆了摆手高声道:“你们都滚出去,朕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又是那间藏书阁,已经承载了他和白卿卿最美好的初见,也承载了他和榕宁的偶遇。

萧泽踉踉跄跄,朝着藏书阁走去。

这一处位置相当的偏僻,每年这个时刻他都会进藏书阁,翻找出白卿卿的画像。

他对着白卿卿的画像把酒,只希望自己醉得厉害,最好醉死过去。

他渴望在梦中再见到她一面,也是奇怪十年多了,每次在梦里卿卿都没有对他笑过,难道她也恨他吗?

萧泽手中的酒壶哗啦一声摔在了墙角处,碎了一地。

汪公公却不敢上前,这藏书阁是萧泽的禁区。

平日里也无所谓,后宫的嫔妃也可以进来借阅书籍阅读。

可唯独今日这里是萧泽一个人的地盘,便是他们这些近身服侍的太监都不敢越雷池半步。

萧泽醉眼迷离,踉踉跄跄的推开了藏书阁的门。

他绕过了藏书阁门口竖着的一架紫檀木屏风,这一架屏风也曾经是白卿卿不知从哪里搜寻到的,立在这里,隔着门口寒冷的风。

宫里头的人都晓得,这一晚皇上一定会在藏书阁度过,提前将这里点了地笼,将家里烧得暖烘烘的。

萧泽又喝了酒,酒劲很大,浑身燥热。

他将披风脱了下来,摔到了一边的椅背上,又朝里间走了几步,突然脚下的步子定在了那里。

却见正中间一个娇俏的身影,披着一件玄色披风就那么跪在地上,对着一尊佛像在喃喃自语。

萧泽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何人这般大胆?竟然敢在今日闯进了佛堂里,居然还对着他供的佛在那低语着。

萧泽气闷踉跄了几步,一把抓住了那女子瘦弱的肩头,将她狠狠拽过来。

这一扯不要紧,竟是将那女子披着的披风扯落在地,甚至连里面的纱衣都被扯下半边,露出了女子削薄白皙的肩头。

女子的皮肤很白,像是羊脂玉,在宫灯的光下尤其显得莹莹生辉。

脊背上从半边肩头蔓延到了脖颈处,竟是开满了火红色的曼陀罗花。

那花似乎是沾了原料纹在了皮肤上的,伴随着皮肤的起伏呼吸间,那花朵似乎是活了似的。

萧泽定定看着面前的背影,就像是暗夜里勾人魂魄的妖精,美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