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霖提起手中的剑,打算看势不好,直接跟他们拼了,无论如何,他就算是不要这条命,也要护着宋小姐去救公子!
“宋小姐,你可会骑马。”
宋瓷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点头:“我会。”
阿霖笑了,“那就好,待会儿情况不好,我拦着他们,你们直接走。往前一直直走,然后看到一个巷子往左,穿过去就到了公子暂时躲避的地方。想来....公子能见到你,也会很开心。”
他最后的声音极轻,宋瓷尚未听清楚,阿霖就已经动了,脚踩马背用力一蹬,整个人像是离弦的剑冲了出去,两个异族人一人被巨大的冲击力踹倒在地,另外一人拿起武器打在一起。
宋瓷勒紧马绳,眉头紧蹙。
阿霖武功不错,几个回合,竟然跟两个异族人打得不相上下,甚至隐隐占据了上风,只是宋瓷看得清楚,这两人竟然用了迂回的战术,知道无法立刻杀了阿霖,便用大开大合的招式消耗他的体力,如果不能快速分清胜负,这样下去,阿霖恐怕情况不妙。
“你们快走!”
同样,这种情况身处战斗中的阿霖更是清楚,他嘶吼着让两人快走。
“小姐!”甜儿催促。
宋瓷嘴唇紧抿,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几人的打斗,阿霖的体力消耗得极快,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
“咻!”破风声。
“啊!西八呀!”
“哇达西@!#@!#!@#!!”
“咻咻咻。”
远处持续不断出现破风声,宋瓷循着声音看去,居然是磊子和石头。
两人带着身后的人,居然一人一把弹弓包了石头,持续不断地朝着几个异族人身上打去,石头打得两人疼痛不已,不一会儿就鼻青脸肿的。其中一人眼睛被打中,已经开始肿胀视线模糊,打人也乱了章法。
“宋小姐,我们来助你!”
“你们怎么回来了。”宋瓷诧异的询问,按照分开的时间,现在磊子和石头应该还有一半的路程就要回到来的地方了。
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我们是来帮你的!”石头“嘿嘿”一笑,“你要是死了,我以后还怎么娶媳妇呢。”石头咧嘴一笑。
磊子神色专注,捡了一根地上掉落的武器就上前帮助阿霖,抽空眼神温柔地看着宋瓷,“你快走,你若是还不走,我们在这里又有何意义,去做你想做的事。”他说完就全神贯注地投身进战斗里。
宋瓷见有他们的加入,战斗瞬间扭转了局势,才安心地调转马头。
头也不回地道:“一定要安全!”
磊子嘴角扯了扯,没说话,只是下手更狠了些。
一路按照阿霖说的位置,两人一路狂奔,宋瓷会骑马不错,但也只是会,不熟练,整个人在马上被颠簸了几下后,总算是找到了诀窍坐稳。
细嫩的手在缰绳的摩擦下变得血肉模糊,双腿也在摩擦中产生剧烈的痛楚,她忍不住“闷哼”一声,惹得甜儿朝她看来。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
刚下了一场雨,路上湿滑,马蹄踏过之处溅起一地水花。
远处没有任何灯火,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奔驰,看过去仿佛一张巨大的嘴巴,要吞噬这一切。
“马上要到了。”
疼痛让宋瓷一阵头晕眼花,手掌心浸出的血液让缰绳变得湿滑难以握住,为免怕自己跌落,她把缰绳在手腕上缠绕了几圈,总算是稳住了身形。
到了地方,下马宋瓷整个人都快站不住,脸色一片惨白。
甜儿来搀扶,她推拒道:“快,快进去,时间怕来不及了。我还能撑着,救人要紧。”
按照他们设下陷阱,裴忌是最重要的一环,若是他死了,这计策就失败了。
后果不堪设想!
甜儿上前敲门,院内一片安静,她压低声音,“是阿霖让我们来的。”
院内总算是有了一些声响,门开了一缝隙,只见一双眼睛死死地看着他们,见是两个姑娘,皱了皱眉,“阿霖让你们来干嘛。”
“如何不想裴忌死,现在就把门给我打开,再晚就来不及了。”
“你是大夫!”
“是。”
“我这就给你们开门。”
说话间,门内响起了三重声音,先是钢铁摩擦,然后是两根木棍被抽开的声音,门被上了三重防护。
“小姐,还请这边来,裴将军.....他现在已经昏迷了。”
他说话,身后的宋瓷脚下一顿,旋即开始狂奔上前,“快给我带路。”
看出她的紧迫,带路的人也不敢马虎,脚底生风,带着两人朝前跑。
顿时来了很多将领,“怎么是两个姑娘!”
“是大夫,是阿霖招来的,给裴大人治病!”
“裴大人有救了!”
“裴大人这样好的人,命不该绝!”
一路有人七嘴八舌的说话,宋瓷被带入一个房间内,屋内一股子呛人的药味,她闻出药味的何种药材,是之前自己给裴忌控制毒发的那几位。
熬制得如此之浓都无法控制,想来情况已经糟糕到最终的地步了。
厚厚的账幔下,一只修长如玉,白到几近透明的手放在床榻边,指节消瘦,宋瓷眼圈一酸,差点眼泪滚落。
待终于见到躺在床榻上的人,甜儿倒吸一口冷气,“这......”
“裴大人早就撑不住了,还受了伤,要不是为了我们,他,他.....”
带路的人说不下去,声音已经是哽咽到几乎要哭出来,一个七尺男儿,居然掩面痛哭失声。
宋瓷吸了一口气,眼神冰冷,“快去让人准备热水!有酒吗!”
“酒,还有一些!不过用酒干嘛!”
“匕首放在火上烤一下,再拿酒来,我得给他去除身上已经腐烂的肉。”
刚进屋子,她就嗅到鼻尖一股若有似无的腐味,凑近了,才闻到是从裴忌身上传来的。想来缺少药物,他又身中剧毒,伤口恐怕已经发烂发臭了,如若不剜去腐烂的肉,就算是解了毒,他照旧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