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头挠挠头,看向麻脸官差,挑眉狐疑,“是这么回事儿吗?”
麻脸官差认真的点头,“极有可能。”
“月丫头……”
昏迷的欧阳谦和华府老头也醒过来了,起身后相互搀扶着走向落月。
“欧阳大伯……”
落月适时的睁开双眼,看向两个老人装作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抬手抚了抚额头,道,“我这是怎么了?”
欧阳谦来到这边,见落月没有大碍,松了口气,解释道,“你这是被人用药迷晕了。”
华府老头详细道,“不单是你被迷晕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迷晕了。”
落月看到了官差头,坐起身装作思考,道了一句,“难道又是那个败类在害人?”
“八成就是那混蛋!”
官差头听了落月的话,一边起身一边嘟囔,“居然敢私制害人迷药,这还了得?
太不把大良律法当回事了!就这等人,抓起来最少罚银一百两,关押仨个月……”
落月暗中讽刺。
现在的大良律法就是个摆设。
市井中制造迷药,毒药的人多了去了,抓来抓去,不还是随处可见?
官差头走向落月直接问道,“小姑娘,你刚才看到的败类长什么样?告诉官爷,官爷派人抓他去。”
因为误会落月,感觉理亏,态度也不像最初那般冷硬了。
落月想到了老林婆子。
老虔婆做了伪装,现在她也不知道老虔婆到底什么样。
就是知道了也不会说实话。
若是让官家掺与进自己与林家的恩怨中来,不知要多添多少麻烦,她没那耐心应付。
看向官差头,一本正经的说谎,“身高跟你差不多,是个老太太……”
几句话描绘了一个莫须有的老太婆形象,官差头还真信了。
“好!”
官差头满意的点头,对身边的麻脸官差道,“都记清了吧!回去告诉王画师,仔细画出画像来,再带着画像去抓人,一定要将那坏老太捉拿归案……”
落月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
想的是挺好。
不过一个莫须有的人,怎么可能抓到呢?
“哎?我想起来了。”
官差头忽的蹙眉问落月,“方才你是不是向我撇暗器来着?”
落月脑筋急转,“哪是冲您啊?我是冲那败类老太太,结果那老太太反应太快,躲过了我的暗器不说。还放迷药迷晕了咱们,自己跑了。”
苏醒的矮个子官吏走向落月,连问,“那老太太到底什么人?姑娘与那老太太,有什么过节?”
高个子凑到这边,斥责矮个子,“就会问些没用的,这是你该管的事儿吗,不是你该管你多什么嘴?”
矮个子冲高个子嘟囔,“哪都有你!”
高个子,“你也是欠儿登。”
矮个子不耐和高个子拌嘴,冲高个子翻了个白眼,看向官差头,“你问。”
官差头的级别比矮个子低了一等,俩人的关系虽不近,但在衙门里总见面。
上司发话,属下哪敢不听,乖巧颔首,“是。”
随即转身,对落月重温了一遍矮个子的问题。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麻烦!
落月不爽,也不能说走就走,垂了垂眸子,谎言才说出口,“别的我不清楚,我只知道那老太太是个小偷,前些日子偷了我许多银子,挺有本事的,我抓了她两次都没抓着。”
脸色不红不白,谎言说的跟真的一样。
矮个子看不出破绽,总算信了落月,生出好心提醒,“以后再遇到恶事,先报官,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落月点点头,“知道了。”
“赶紧办正事吧!”
高个子衣服穿的少,这会儿被冻的浑身哆嗦,看向官差头道,“你们是来查案的吧,我跟你们说说情况,我亲眼看到的。”
指着胎记男子一五一十细说了自己看到的凶案经过,“这小子是被人所杀,凶手武功高强,身手极快,来无影去无踪,身高约七尺,体形偏瘦,体重大概一百一十多斤……”
一刻钟后,官差头了解到所有情况。
最后结论,此案跟落月无关,可以放落月离开。
欧阳谦不放心落月,一直陪伴左右,见落月能走了这才与华服老头告别。
直到这时,落月才知道华服老头是欧阳谦少年时期的朋友,名叫宁安冬。
年轻时是今宇州知州,现告老还乡住在长宁县。
欧阳谦因家中的烦心事实在解决不了,来找宁安冬帮忙,巧遇宁安冬在衙门当差的侄子和外甥在宁安冬家做客。
最初落月以为欧阳谦要找人状告她和落川暴打欧阳老太和欧阳谦两个混账儿子的事。
可看欧阳谦和宁安冬对自己和蔼的态度,又不像。
有心问一句欧阳谦到底为什么事烦心,可欧阳谦却含糊答过,落月也没听出什么。
欧阳谦不想说实话,落月也不刨根问底儿。
欧阳谦急着回望洋村,和众人告别。
老头身上穿的虽是棉衣,但破烂宛如乞丐服。
还要步行回望洋村,落月担心他冻出个好歹。
实在于心不忍,暗暗决定雇辆马车送送欧阳谦。
宁安冬见天色已晚,不放心欧阳谦独行,要留欧阳谦在他家中过夜。
可欧阳谦自觉形秽,怕污了宁安冬家床铺,说什么也不同意,拒绝间忽的身子一软,竟倒在地上,又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