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迪尔沙阿此话一出,刚才说话的那官员立刻就面色铁青。
显然,纳迪尔沙阿对此已经有了他的应对方案。
就在这时,纳迪尔沙阿对着不远处的卫兵点了一下脑袋,而后,卫兵们立刻将侧面墙面上的帷幕用力拉开。
在墙壁上的,赫然是一张巨大的地图。
上面囊括了整个波斯帝国,甚至,还有部分圣埃及和大半希腊的地图。
这时,纳迪尔沙阿的手指滑向希腊北部的一个狭长三角。
“这个海角,我们的舰队曾经在此遭遇风暴,损失惨重。”
“这次,我决定,我们要开凿一条运河。”
“所有的物资,将直接通过运河抵达希腊,这将是我们全新的一条后勤路线。”
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因为,那在所有人看来,是只有神明才能完成的任务。
“开凿运河?万王之王啊,这......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那需要多少工人?又需要多长时间?”
“工程难度简直前所未有啊!万王之王!”
“这......”
原本还算安静的大厅现在各种质疑声此起彼伏,因为,每一个官员都清楚,那代表着,他们还需要征兆他们管辖区域内的大量人手。
但即便如此,运河的工程之大,工程之艰难,依旧是难以估量的。
不过,看到人们的反应,纳迪尔沙阿却依旧岿然不动,就好像在他看来那不过就像是修缮一座王宫,一座城池那样的难度。
或者,根本称不上是有难度。
“众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你们想想,当年建造波斯的运河,我们花了多少时间,又用了多少人力?”
“而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更先进的工具,更多的工人。”
纳迪尔沙阿扫视了众人一眼,而后继续抬高了声音。
“我要这条运河在今年年底之前完工,确保我们的舰队能够安全通过。”
方才还嘈杂的大厅,瞬间就沉默了。
其中,一个官员缓缓往前一步,他是曾告知了纳迪尔沙阿,圣埃及想要购买巨象的那人。
简单来说,他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更了解圣埃及,所以,这时他想到了一个方案。
“万王之王......”
“我,我有一个提议,或许,我们可以寻求圣埃及的帮助。”
此话一出,更是一片哗然。
“圣埃及?那个在沙漠上的王国?”
“我们波斯帝国,去求助圣埃及?那个能够召唤恶魔,击败了希伯来统御王的圣法老?”
“放肆!我们堂堂大波斯帝国,怎么可能去求助圣埃及!”
“万王之王,绝不可能求助于卑微的,圣法老的帮助!”
不过是瞬间的功夫,众人的声音便完全将那官员给完全淹没。
面对众人的诛声讨伐,那名官员只得嘶吼着嗓子,提高自己的声音。
“不,不是的!”
“圣埃及当然无法和我们波斯帝国相比较,而圣法老,当然也不能和我们伟大而尊贵的万王之王相提并论!”
“但我曾和他们的使者接触过,他曾经告诉我,他们的圣法老能够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降下‘神迹’,甚至是修缮整个王国的城池!”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们则是纷纷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一日的时间?修缮整个王国的城池?”
“你是喝了酒来的吧,不然,怎么胆敢在此处说出如此狂妄而毫无道理的话!”
“一天的时间,就连搬运材料都无法做到,怎么可能......”
就在这时,那名官员又嘶吼着开口:“不!这是真的!”
而后,一阵沉默,不少人纷纷紧皱着眉头,略带愤怒的看着那个官员。
他们只是继续听着,想看看那家伙到底还能说出什么倒反天罡的大不敬话语。
“在那日,和圣埃及的交易结束之后,我私下寻了几个圣埃及的士兵。”
“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一样的!”
“甚至,在他们回答的时候,所有人都表现出了一种兴奋和惊讶,那种表情是没法隐瞒的!”
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
“大家请想一想,圣埃及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击败了强大的希伯来帝国!”
“他们的战线,可是从圣埃及到耶路撒冷,那是多么遥远的路程?”
“也就是说,圣埃及在这方面,恐怕有着我们现在不可知晓的能力和强大的后勤能力!”
“我想传达的意思,便是拉拢圣埃及,让他们来帮助我们修建这条道路!”
“这对于波斯而言,是百利而无一害啊!”
“更何况,圣埃及,圣法老,也迟早有一天将臣服在万王之王的脚下,这又有何不可?”
话说到这里,刚才还表示反对的人则是陷入了沉默,他们似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而这位官员,则是继续开口,并不打算给众人反驳的机会。
“请大家相信我,请万王之王相信我!”
“我第一次听到这些消息时,和你们也是相同的反应!”
“若是要建造运河,和圣埃及合作,必然能够大大缩短我们的工程时间!”
“万王之王!”
他说到这里,则是跪在地上,完全将四肢缩在一处,而后将自己的脸颊紧紧贴在地面。
而纳迪尔沙阿,则是看着他的动作,面无表情。
只是冷冷的看着。
就在这时,波斯的一名大将开口了。
“圣贵的万王之王,他说的还算有些道理。”
跪在地上的那官员听见这话,只是略带欣喜的抬起了脑袋。
因为,这个大将,是纳迪尔沙阿的心腹,他是波斯权力之巅的核心成员之一。
“对此,我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第一,若是拉拢了圣埃及,那便有可能暴露我们的计划,我们无法确定,圣埃及是否能真的站在我们一边,若是他们将消息告诉了希腊人,那您的计划便将受到影响。”
“第二,我们对于圣埃及知之甚少,唯一和圣埃及深度接触过的,便只有他一人而已。”
“也就是说,他如今对您的忠诚是否还与从前一样,也值得怀疑。”
跪在地上的那官员听见这话,立刻面色铁青。